“難走也要走”李慶祥眉毛凝成了川字,但依舊堅決道,“團座和弟兄們都在等著咱們求援兵呢,怎麼能半途而退。
你們都記住了,哪怕隻剩下一個人,也要把消息告訴下關碼頭的長官!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眾人齊聲答應。
吩咐完眾人後,李慶祥帶領全連士兵從街道兩側悄悄摸過去,隻是剛摸到一半,異變發生了。
“叭鉤……”三八式步槍特有的槍聲響起,走在最前麵的尖刀班的一名士兵頓時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很快一陣清脆的機槍聲隨即響了起來,好幾名士兵瞬間被彈雨擊中。
“屋頂……鬼子在屋頂!”旁邊的士兵循著槍聲望去,發現右側屋頂上,一挺十一年式輕機槍正朝著他們傾瀉著彈雨。
“打!”
一連的士兵們立即舉起手中的步槍朝著火力點射擊。
作為保安團番號最靠前的存在,一連士兵的單兵素質相比起其他營連那也是靠前的存在。
當數十支步槍、機槍朝著同一個目標射擊時,那個火力點瞬間就被彈雨淹沒了。
“打得好!”
看到日軍火力點被打掉,李慶祥把手一揮,全連士兵士兵繼續沿著街道快速朝著下關方向前進……
“團座……你說一連能趕到下關嗎?”教堂指揮部裡,黃觀濤突然問蘇耀陽。
“誰知道呢,我們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了。”
蘇耀陽一邊隨口回答一邊低頭看著桌麵上那張nj市地圖。
以前蘇耀陽在看電視電影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麼指揮官總是一直盯著地圖,而且一看就是一整天。
現在他有些明白了,當你隻是一名士兵時,在戰場上時隻需要執行上級的命令即可,其他的無需考慮。
可一名指揮官則不同,他要考慮的是所有整個戰場的態勢以及全軍將士的安危。
現在他隻是指揮一支不到兩千人的隊伍就已經感到有些頭大,真不敢想象那些指揮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大軍的元帥們肩膀上的壓力會有多大。
就像現在,雖然隻是一場數千人的戰鬥,持續的時間也隻有短短四五個小時,但每隔一會就有前線的戰報傳來,光是處理分析這些消息已經讓他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不過幸好有李高遠和黃光濤在一旁幫自己處理了大部分的瑣事,他得以抽出空來思索問題。
他緊盯著地圖,讓自己的腦袋飛速運轉,將前方傳來的戰報消化掉。
教員就曾經說過,要在戰爭中學習戰爭。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空,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就得不斷的學習,為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和民族儘一份力,否則豈不是浪費了老天爺賦予他的金手指?
“報告……”門外傳來一個嘹亮的聲音。
“進來!”
一名通訊兵大步走了進來,“啪”的敬了個禮,“報告長官,就在十多分鐘前,日軍突然停止了進攻,並且還派了一個人過來。”
“哦……還有這事?”三人對視了一眼,蘇耀陽對通訊兵道:“把人帶過來。”
“對了,不要忘了把人蒙上眼睛,繞上幾圈再帶過來。”一旁的李高遠補充道。
蘇耀陽恍然大悟,“對對……按照李團副的話去做。”
不多時,一名被蒙上眼睛的日軍大尉被帶了進來。
兩名衛兵解下了他眼睛上的布條後,大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蘇耀陽三人。
大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眼中露出傲慢之色,走到蘇耀陽跟前大聲道:“大日本帝國皇軍,國崎支隊參謀大尉福田毅夫見過支那國的三位先生。”
“砰……”
福田毅夫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隻大腳幾乎同時踹到了他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量讓他倒退了四五步,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不僅踢了福田毅夫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把李高遠和黃廣田看呆了。
還沒等倆人反應過來,就聽到蘇耀陽大步向前,還沒等福田毅夫站起來就是一記耳光甩了過去,怒罵聲也隨之響起:
“我草你姥姥的小鬼子,你特娘的再稱呼我們一聲支那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腸子挑出來?”
“團座稍安勿躁。”
“蘇大少……”
剛反應過來的李高遠和黃觀濤趕緊上前攔住了他。
黃觀濤在他耳邊低聲道:“團座,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你再怎麼恨小鬼子也不能打人家的信使啊。”
“我呸!”
餘怒未消的蘇耀陽瞪著福田毅夫怒道:“他算個屁的信使,就算他是真的信使,也不能一上來就侮辱咱們,老子沒有一槍蹦了他已經算是好脾氣了。”
聽了蘇耀陽的話,李高遠和黃觀濤也是眉頭微皺。
甲午戰爭前日本一般稱中國為“清國”,將中國人稱為“豬尾巴”和“豚尾奴”,等到中華民國成立以後日本人不再稱其為“清國”,而是用支那來替代。
在1930年以前,日本政府向bj政府、南京政府遞送的外交照會也無視起碼的國際禮儀,不稱“中華民國”而稱“支那共和國”。
南京國民黨政府至1930年無法忍受其輕蔑態度,以拒收外交公文相抗議,日本政府勉強同意在致中國的外交公文中稱呼正式國名。但在其他場合日本人仍稱中國為“支那國”。
譬如,駐紮於華北的日軍定名為“北支那駐屯軍”,盧溝橋事變後擴大為“北支那方麵軍”。進攻華中的日軍在攻陷南京時的番號為“中支那派遣軍”等等。
後世中國史書以及網絡上那些諸如“華北方麵軍”、“中國派遣軍”等詞彙不過是中國人自己翻譯過來,經過美化後的稱呼而已。
因此,支那這個詞就是日本用來侮辱中國人民的一個充滿侮辱性的詞彙。
蘇耀陽緩緩向前兩步,走到福田毅夫跟前獰聲道:“小鬼子,再讓老子聽到支那這兩個字,老子立馬一槍崩了你,聽清楚沒有?”
看著蘇耀陽恍若殺人般的眼神,福田毅夫明白對方可是真的說到做到,雖然心中依舊不服,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還是趕緊站了起來鞠了個躬。
“哈伊……實在抱歉,剛才是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