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服了,女配怎麼不要臉啊?一個古代的女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和男人拉拉扯扯,也不怕染了病,畢竟那人是隻鴨。】
【喲,你們家林軟軟跟男主都狂徒孫答應某樣東西掛在腰上了,還在這指摘女配呢?至今為止沒看到女配惹到女主一點。】
【女配生來就應該被女主踩在腳下!薑桃就是編劇寫出來給軟軟寶貝做對照組的!她就應該成為一隻臭老鼠!賤人就是賤人!】
【薑桃仗著臉盲一邊勾搭男鴨一邊勾搭男主,恐怕連她自己都樂在其中呢?你們不覺得嗎?】
樂在其中?
薑桃伸手摸上九思胸前紅梅,扯開濕透的衣衫,紅唇湊近,
“今日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興許是溫泉池水太燙,商九思有些呼吸不暢,仿佛有粉嫩色的薄紗自他耳後慢慢披在胸前。
他的耳尖好燙。
學子們都已下山,整個溫泉池安靜的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謝你借我衣衫。”薑桃眼疾手快的扯下他的外衫,一躍而起。水花砸落在池中,濺在商九思臉上。
薑桃從未想過“出水芙蓉”這詞能用在男人身上。
現在看來她找到最符合這詞的人了。
寬大的衣衫裹在薑桃身上,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
“乖寶,有沒有人教過你一句話?”薑桃問。
商九思的神思全然恍惚在那句“乖寶”當中,這是“又乖巧又寶貝”的意思嗎?
原來他在她心中是這樣的形象啊。
雖然二十年來,那些人日日辱罵他是喪門星,又說他仗著父皇寵愛肆無忌憚殘殺“百姓”,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毒小人。
可是在今天,有人喊他“乖寶”。
“什麼?”
“有沒有人教過你一句話。”
“不是這句,是前麵。”
“乖寶?”薑桃迷惑性蹲下戳了戳溫泉池中男人的額頭。
這孩子怎麼耳朵不好使?
“嗯,我很喜歡你這麼喊我。”
商九思歪著頭,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薑桃。冰涼的指尖攀爬在薑桃手腕上,最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我很喜歡。”
“”薑桃無語住。
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她要還沒來得及說的下一句話嗎?
今天她就要讓九思知道知道,人心險惡。
於是薑桃邪惡一笑,抽回手指,惡劣的開口:
“女人心,海底針。做你們這行的最忌諱愛上客人,知道嗎,乖寶。”
接著,起身,
“衣服我就穿走了,乖寶可以自己回家嗎?”
薑桃扶額,沒想到三百年的體修大能,今日也成了偷竊織女羽衣的竊賊。
她的名聲——徹底毀了!
也不知九思這隻處鴨的幼小心靈會不會碎成渣,薑桃不敢看,隻低頭轉身,踮著腳就要跑。
——“我下雨會打傘,天黑會回家,你不需要擔心我。”商九思笑中帶著些許促狹,溫聲道。
?
這男鴨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
好陰險狡詐的鴨,他是不是想讓她愧疚?
這不就是小瞧薑桃了嗎?她的良心被狗吃了,怎麼可能會愧疚。
薑桃拍拍並不存在的良心,
“你還挺厲害,有的人下雨就不知道回家。甚至原地躺下睡覺。”
她說的是楚盛瑾那貨。
楚盛瑾為愛當瞎後,下雨不知道回家,打雷隻會挨批,上茅房找不到廁紙。
和朋友吃飯,故意往酒水裡放三勺鹽,就為了讓人家記住他。
瞧瞧,這是多麼惡毒的男人,他想憑借一己之力把彆人齁死。
——“哥!我就說薑桃那日脖子上的紅痕不對勁,她果然找了男人!哥哥,咱們薑家出了這樣不守婦道的人,往後人人都要唾罵薑家一句門風不嚴!”
薑嬛珠拉著薑笛傲來的氣勢洶洶,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的飛快。
一米五一米六的疾步過來,指著裹成阿拉伯人的薑桃怒斥,
“姐姐,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嗎?為何還要和外麵的男人尋歡作樂?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不要臉?!!”
“爹娘將你培養到十八歲,為了你他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讓你過上人人豔羨的好日子。可結果呢?你就是這樣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嗎?”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裡還沒有被人看過?姐姐,當初你走丟怪不了爹也怪不了娘,更怪不了哥哥,你不能因為怨恨自己失去千金大小姐的好日子,就如此報複薑家!!”
“你到底知不知羞!!”
薑嬛珠說的義正言辭,甚至連話裡的邏輯都沒有梳理通透。
薑父薑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供養誰?供養薑桃嗎?
薑桃走丟,怪不了薑家人?她確實怪不了,她明明是被人在家門口拐走!薑父薑母為了自己不傷心沒過幾日就收養了奶娘的女兒。
父親和母親重新有了女兒,哥哥重新有了妹妹,薑家重新有了一位小姐。
誰在乎過她呢?
誰在乎過那個年僅六歲為了救人,跳下懸崖,又一步一步走回來的薑桃呢?
“薑桃你個賤婦!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做出的醜事傳出去,嬛珠會得到多少人的恥笑?!她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如何受得住那些戳破脊梁骨的指摘?!”
“當真是在鄉下長大的小蹄子,既沒有長遠的眼光,也沒有聰明的腦子,你還真是和薑家人一點也不像!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
薑笛傲尖銳的指甲刮在薑桃額頭,這樣的小傷,對她來說不疼不癢,可為何心裡會痛的抽搐呢?
她真的不在乎這些人。
她真的不在乎家人。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會很痛苦?
薑桃哼笑出聲,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哥哥,我是不是你妹妹,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她說:
“奶娘將我抱走的時候,薑府的大門是誰關上的?哥哥,那個捏著糖人,看著我被人抱走依舊無動於衷的人,難道不是你薑笛傲嗎?”
薑桃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當初她一路討飯回來,好不容易跑回薑家大門口。
薑笛傲並沒有開心的迎接她,反而嫌棄她一身惡臭影響他吃糖人。
他隻是眼睜睜的看著薑桃被人抱走,而後若無其事的關上大門而已。
“好哥哥啊,我時常會想,你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我想了這麼多年,始終都想不明白!你可是我哥哥!!”
薑桃的苦笑繞在溫泉池上方,刺激的薑笛傲無地自容。
他說:
“我喜歡乖巧的妹妹,我想換個乖巧的妹妹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