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布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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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令臉色微變:“大人不是說過,這件事隻能暗查,不可打草驚蛇。”

趙齊光冷哼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豫之色。

“前天晚上,沈統領率領禁軍大張旗鼓深夜搜山,隻怕什麼牛鬼蛇神都已經驚動了。”

陳令顯得有些疑惑不解:“林楓好不容易逃脫,絕不可能再藏身西山,沈統領為何要做這無用之功。”

關於這一點,趙齊光也一直想不通,而且這兩天他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不安。

林楓在西山被人劫走,第一個該問罪的就應該是沈雲鶴。因為這件事如此離奇,如果沒有內應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這個內應極大可能就是沈雲鶴。

但是奇怪的是,陛下似乎並沒有問罪之意。

難道沈雲鶴真的在西山上有什麼發現?

但是如果他真的查到線索,為何不轉交給鳳影衛?

更重要的是陛下也對這件事隻字未提。

是不是自己已經失去聖心?

趙齊光飛快的把整件事情重新整理一遍,隻不過還是毫無頭緒。

不過他的心情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他人如何做我們不用理會,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儘快抓捕林楓。”他深深看了陳令一眼,“隻要抓到林楓,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陳令卻忍不住歎道:“京城有近六十萬人,而且每日進出京城的人不下萬人,一個人想隱藏自己的行蹤易如反掌。”

“再加上我們對林楓這個人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就算有心追查也無從下手。”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凝重,“而且據趙大人所說,前來營救林楓的都是江湖高手,能夠一次派出這麼多江湖高手的人,他勢力絕不會小。”

最後他總結道:“想在京城裡找一個人本就是大海撈針,更何況這個人還擁有一股不小的勢力,想抓到這個人隻怕難上加難。”

趙齊光微笑道:“所以我才會給你指一條明路。”

“趙大人有何見解?”

“天香樓。”

“天香樓?”陳令不解道,“為什麼是天香樓?”

“若非你的提醒,我也不會把林楓與天香樓聯係在一起。”

陳令吃驚的看著他:“莫非趙大人認為天香樓與林楓有乾係?”

趙齊光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昨晚你提起八年前有關林楓的那些往事,回去之後我越想越有問題。”

陳令沒有說話,心裡卻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在賭場上贏下重金雖然可以算是奇跡,但若賭運亨通,也並非不可能。

至於在青樓夜宿,那更是正常不過行為。

少年多金,美色當前,又豈有不沉溺之理?

豪擲十萬兩,博得美人心,又有何不可?

而且自從那以後,林楓再也沒有涉足青樓,陳令實在想不到這天香樓與林楓有何乾係。

雖然陳令沒有說話,但趙齊光似乎知其心思。

他緩緩說道:“昨夜回去之後,我又派人仔細調查了一下天香樓,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正如你所說,八年前,天香樓隻不過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青樓。當時林楓腰纏十萬白銀,就算去當時最有名雲良閣也都會被奉為上賓,他為什麼會選擇天香樓留宿?”

“也許那裡有他的相好。”陳令笑道,“既然身上有錢了,自然是去捧相好的場子。”

“既然有相好,那為何以後再也沒有去光顧了?”

陳令一時啞然。

趙齊光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八年前,天香樓的持牌人叫鄧榮,樓裡有姑娘十二人,其中最大牌叫柳煙,但即便頭牌柳煙,過夜也不過才百兩銀子。”

“就算林楓夜夜都與天香樓的所有姑娘同床共枕,所有花費不會超過一萬兩。”

陳令忍不住譏諷道:“在青樓被那些姑娘誑著當冤大頭的人並不在少數。那時候林楓還年少,隻需幾聲‘好哥哥’就足以迷得他神魂顛倒,乖乖交出銀子。”

“如果林楓真是如此好色淺薄之人,陛下又豈會如此重視他。”趙齊光的語氣漸漸變得冰冷起來,“而且無論是鳳影衛、鳳羽衛還是禁軍,查了兩日,連絲毫線索都沒有找到,你居然還會如此輕視他。”

看到他表情不喜,陳令心中忐忑,忙說道:“我知道錯了。”

過了許久,趙齊光的神情才漸漸緩和。

“正因為你是我同母異父的大哥,我才會從縣衙把你調過來查辦此案。若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抓到林楓,得到聖心,再過一年半載我就會把我這個位置交給你。”

陳令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喉嚨動了動,最後眼裡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不過他卻陪笑道:“二弟說笑了,我能在二弟身邊當差已經很好了,實在不敢有彆的奢望。”

趙齊光淡淡說道:“我的誌向不在於此,朝堂之上才是我施展才華的地方。但這鳳影衛於我也很重要,因此我不原意落入他人之手。”

陳令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二弟的誌向如此之高,但隨即心中大喜,忙說道:“可惜無酒,否則我一定要敬二弟一杯,祝二弟青雲直上,出將入相。”

趙齊光冷冷說道:“你也彆高興得太早了,機會隻有這一次,如果你我兄弟沒有把握住,莫說青雲直上,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聽二弟說得嚴重,陳令也終於重視起來。

“二弟要我如何做?”

趙齊光沉吟道:“我之所以懷疑天香樓與林楓暗中有關係,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林楓未去天香樓之前,天香樓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然而林楓光顧之後,天香樓非但沒有關門,而且還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六年前,天香樓重建,立起五層高樓,從此在京城名聲大振,成為有名的銷金窟,持牌人也由鄧榮改成了曲月塵。”

“曲月塵?”

“曲月塵原本是天香樓的姑娘,六年前成為了持牌人,而前執牌人鄧榮卻離開京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的確奇怪。”陳令喃喃說道:“六年前天香樓已經開始日進鬥金,這個鄧榮怎麼舍得放棄?而一個青樓姑娘又如何能夠以蛇吞象,成為天香樓的持牌人?”

“時間已經過了六年,所以一時也難以找到這個鄧榮,了解天香樓的內幕。”趙齊光緩緩說道,“不過我始終有一種感覺,這天香樓與林楓隻怕關係匪淺。”

陳令突然說道:“除了前執牌人鄧榮外,不是還有十二個姑娘,她們也應該知道當日之事吧。”

趙齊光無奈歎道:“那十二位姑娘如今還留在天香樓的隻有兩人,除了曲月塵外,還有一個姑娘叫司畫。”

“其餘的姑娘早已改了名,從了良,而且大部分離開了京都,想找她們一定頗費時日,而那時隻怕已經水過三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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