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信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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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岸邊,方少銘猶在血戰。

他的武功雖然高強,但三名刺客身手也不弱,而且配合無間,一時之間勝負難分。

另一名刺客直奔楚君而去,方少銘雖然有心救援,但其心思已被對方看出,三名刺客的攻勢變得更加迅猛,讓他難抽身相救。

那名刺客飛奔到楚君身前,也不說話,直接一劍刺向楚君。

危急時刻,溫情衝到楚君麵前,以自己的身體護住楚君。

長劍刺入溫情的身體,楚君此時突然從溫情身後一劍刺向刺客的麵門。

那名刺客在措不及防之下隻得抽劍格擋。

兩劍相交,楚君手中的長劍被擊飛。

隨著長劍被擊飛,楚君麵容慘淡,眼睜睜看著長劍再次刺來。

然而當劍尖離楚君胸口隻有一寸之時,刺客的手突然一軟,長劍跌落在地。

一把長劍穿胸而過,劍尖在陽光下逼人的寒意。

那名刺客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口上的半截劍尖,隨即倒了下去。

這時鮮血才從刺客的胸膛流出,染紅了地麵。

方少銘脫手一劍,解了楚君之危,但自己卻身陷險境,身上已經連中兩劍。

突然連續的破空聲響起,三隻箭矢直指剩下三名刺客的咽喉。

三名刺客雖然躲過箭矢,但是看著源源不斷湧來的禁軍,知道此行的計劃已經失敗。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揮劍割斷了自己喉嚨。

林楓回京之後,調查的第一件事就是楚君南湖遇刺一案。

而他詢問第一個人就是溫情。

除了溫情外,他還向楚君、方少銘和沈雲鶴求證過,他們的說法完全一致。

所以林楓實在想不出來當時溫情到底發現了什麼蹊蹺之處。

“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溫情輕咬嘴唇,過了很久才說道:“關於當時的情形我所說的並無虛假,隻是有些事情發生的順序不對。”

這句話讓林楓一頭霧水,他隻得怔怔的看著她。

“什麼又叫事情發生的順序不對?”

溫情平靜的說道:“當時刺客的長劍已經刺進我的胸口,我以為自己難逃一死。不過就在這時,刺客不但沒有再刺下去,我甚至還能感覺長劍在往回收,這時陛下才用劍砍向刺客。”

楚君突襲,刺客回劍格擋。

刺客收劍,楚君揮劍突襲。

雖然這兩者隻有細微差彆,但其意義完全不同。

林楠震驚看著溫情,然後表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刺客沒有對溫情痛下殺手,到底是不想傷害無辜?還是如溫情所言,那次刺殺隻是一個警告?

他很快否定了第一個選項。

但如果那次刺殺隻是一個警告,那主使之人到底想警告楚君什麼?

林楓想不通,所以有些遲疑的看向溫情,因為他知道在危急時刻,又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的判斷未必就是準確的。

“你真的能肯定刺客並沒有要楚君性命的意思?”

溫情肯定的點了點頭。

林楓疑惑道:“為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不如實相告?”

溫情沒有回答他,目光也在閃躲。

林楓立即明白過來。

“是不是當時你已經開始懷疑我,所以不願意對我講真話?”

溫情終於點了點頭。

林楓還是不解道:“就算那次刺殺是一個警告,為什麼你會懷疑我?”

這句話剛說出口,林楓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身體驟然僵直,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具木偶。

過了很久,他仿佛想通了很多事,然而展眉之餘,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難看。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懷疑我了。”林楓忍不住喃喃說道,“莫說是你,如果易地而處,我也會懷疑我自己。”

楚君的行蹤,林楓知道到一清二楚。

而且也隻有他才最有動機策劃那一次的刺殺。

兩年前,他與楚君產生劇烈的爭執,所以才會離開京都。

雖然他並不在意,然而在其他人眼裡卻屬於負氣離開。

而且當時楚君羽翼已豐,所以他離開之時,楚君也沒有任何挽留。

六年扶持,一朝卻被棄如敝屣。

因此在任何人看來,林楓絕對有報複的動機。

更讓林楓心驚的是,在這些人的眼裡,他不但有報複的動機,而且還有報複的能力。

楚君在朝中的勢力,林楓知道得最清楚。奇襲長隆的計劃也是經他完善。楚君南湖之行,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因為除了他以外,楚君根本不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任何一個人。

所以能夠對楚君進行全麵報複打擊的人,除了自己,林楓想不到任何人。

你棄我如敝屣,那麼我就會讓你知道,我既然能將你扶至高位,也隨時能將你打回原形。

這也能夠解釋為什麼楚君在南湖遇刺卻能全身而退。

我不殺你,並不是我沒有能力殺力,而是要讓你知道,你的生死隨時掌握在我的手中。

如果南湖的刺殺真的隻是一個警告,林楓相信警告的目的就在於此。

這也讓林楓想通了為什麼他從莒城回來,始終感覺楚君和他之間存在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同時也想通了為什麼楚君在登基的前夜,會毫不留情把他關在西山地牢。

楚君之所以沒有當場殺他,也沒有把他關進詔獄、刑部或鳳影衛,恐怕也是想以他為鉺,釣出他手裡的暗子。

隻不過楚君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為她準備的後路卻用在了自己身上。

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林楓心裡升起,一是他想不到楚君的心機已經深沉到這種地步。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這件事情遠比他想像的更嚴重、更複雜。

既然他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那還有誰對楚君了解得如此透徹,甚至還能把這一切嫁禍在他身上。

幾個名字很快的在他腦海裡浮現,不過最終林楓搖了搖頭。

毫無頭緒之下,林楓放棄了猜測,無意識的看向溫情,隨口問道:“楚君當時是否也感覺到那些刺客並沒有殺的意思?”

溫情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但是她立即低下了頭,似乎不願意讓林楓看見她的眼神。

而林楓在心有旁騖的情況下,也沒有注意到她眼神的變化,隻聽到她說道:“奴婢不知。”

林楓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今天與溫情的見麵,已經解開了他心中很多疑團。

林楓向溫情施了一禮,由衷感謝道“多謝溫姑娘甘冒奇險為在下解惑。”

溫情忙還了一禮:“公子有恩於我,而我也隻是如實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公子無須言謝。”

林楓又道:“溫姑娘此時是要回宮還是另有去處,天色將晚,我派人送你。”

溫情看著房前的雜草,屋簷下的蛛絲,眼底浮現出一絲哀傷。

“雖然陛下準奴婢今日休息,但我在宮外已無居所,還是早些回到宮中伺候陛下。不過公子好意奴婢心領了。”

說罷,她便向林楓辭彆道:“如果公子沒有其他事情,奴婢就此告辭。”

林楓點了點頭,也沒有勉強,畢竟派人護送溫情回宮,就算做得再隱秘,也難免留下珠絲馬跡,為她帶來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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