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陽照在李夢溪的臉上,林楓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炫耀之色,因為他說的事實。
林楓知道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有無數天縱奇才,更何況自己對武道一竅不同,所以並沒有質疑他的話。
而且現在他最感興趣的還是葉知秋這個人。
“相信你一定葉知秋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會在臨終之前將他的武功心法和劍法交給你,而且還要讓你代他收徒。”
“算是吧。”
林楓皺了皺眉頭:“算是?這是什麼意思?”
“他追殺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等一等。”
李夢溪的話剛說到一半,立即就被林楓吃驚的打斷了,然後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你說他曾追殺你?”
李夢溪點了點頭。
“為什麼?”
李夢溪平靜的說道:“他說不能讓我為禍人間。”
“你會為禍人間?”
林楓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實在看不出來他到底有什麼本事為禍人間。
李夢溪雖然武功很高——至於有多高,林楓並不知道,但就算他武功再高,僅憑一己之力想為禍人間無疑於癡人說夢。
而且李夢溪看上去似乎並不算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如果不計手段,林楓相信自己能輕鬆的搞定他。
想到這裡,林楓的臉上忍不住帶著一絲調侃之意:“你準備如何為禍人間?”
這一次李夢溪沒有立即回答他,沉思了很久才緩緩說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林楓越聽越奇怪,因為他發現李夢溪似乎真的很相信葉知秋的話。同時又感到十分疑惑,他為什麼會相信一個追殺者的話。
而且李夢溪和葉知秋之間的關係也讓林楓很糊塗,葉知秋要殺李夢溪,卻偏偏要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的武功心法和劍法交給李夢溪,而且還要讓他代為收徒。
其實無論他們關係如何撲朔迷離,林楓本不會在意,畢竟世界太大,奇事層出不窮,他根本沒那麼多心思去管。
隻不過他對葉知秋這個人十分感興趣,因為他明白他們一定是同一種人。
所以林楓忍不住問道:“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李夢溪的回答讓林楓更加奇怪。
“你有能力殺我的時候。”
“你要我殺你?”
李夢溪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將葉知秋的劍法傳給你的原因。”
林楓聞言又是一呆,如果看著一個白癡一樣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代葉知秋傳授劍法給我,目的就是想讓我殺了你?”
“是。”
看著眼前這個消瘦、英俊,而且還有一雙充滿無限魅力眼睛的人,林楓輕輕歎了一口氣,但他實在想不到對方真的是一個白癡。
所以他又忍不住笑了笑:“殺一個人並不需要武功,而且就算彆人殺不了你,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自己也可以殺死自己。”
李夢溪閉上了嘴,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話也荒誕。
不過林楓不準備和這個突然出現,而且言談舉止都很莫名其妙的殺人凶犯再糾纏下去,所以再次抱拳說道:“再見。”
隨即又補充道:“當然最好再也不見。”
說完之後,他立即快步離開了李夢溪,然後翻身上馬,一拍馬屁股,飛快的離開了桃花潭。
隻不過他剛上官道,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如雨點一般急促的馬蹄聲。
林楓隻得勒住韁繩,退到路邊,因為他才學會騎馬不久,騎術並不精湛。而背後馬蹄聲如此急促,顯然有緊急事情發生。
如果自己擋了道,引得馬匹受驚,隻怕連性命都難保。
不過他剛停下來,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叫道:“前麵那少年是殺害邱公子凶手的同夥,樊將軍快抓住他。”
林楓暗自苦笑一聲,心想隻怕是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才離開京城半天就遇到這種麻煩事情。
此時自然不能跑,否則的話就會被認為做賊心虛,就會被坐實是李夢溪的同夥,而且很容易被追兵認定為想負罪潛逃,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死於亂刀之下。
隻不過事情卻並沒有如他想像那樣發展。
林楓正準備下馬,待那些人到來再好好解釋,誰知隻聽得一聲清響,座下馬匹似乎吃了痛,立即邁開蹄子向前飛奔。
措不及防之下,林楓差點被摔下馬來。就算沒摔在地上,腰也差點被閃了。
驚慌之中,他一邊牢牢抓住韁繩,一邊偷眼回望,然後肚子差點氣炸。
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夢溪來到他身後,看到後有追兵,毫不猶豫的在他的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掌。
看著李夢溪那張平靜淡漠的臉,林楓隻感到欲哭無淚,因為正是這一掌,就已經坐實他就是李夢溪的同夥。
更讓林楓絕望的是,身後追來的不再是普通的護院保鏢,而且是軍隊。
快馬輕騎,又豈是林楓坐下馬匹可以比擬,相信自己跑不了多遠就會追上,到時候真可謂是百口莫辯。
正在林楓準備爆粗口的時候,接下來的事情讓林楓看得目瞪口呆。
沒有人能形容李夢溪的身法到底又多快,林楓認為自己就算騎的是千駒,恐怕都沒有李夢溪的速度快。
而且隨即李夢溪施展身法,官道邊比手臂還要粗的樹子在林楓身後紛紛倒下,阻斷了官道,也阻斷了追兵。
不隻是林楓,那位樊將軍看到李夢溪的身手之後,立即勒住馬,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瞬息之間,李夢溪已經隨手砍斷了幾十根樹木,而且顯得輕描淡寫,就如同順手摘草那麼輕鬆容易。
幾十根樹木橫亙在官道上,輕騎自然無法通過。不過無論是樊將軍也好,還是的下兵卒也好,看到李夢溪如此高絕的身手,根本興不起下馬追捕的心思。
隻得眼睜睜看到李夢溪和林楓消失在他們視線之中。
不過林楓雖然逃走了,但心裡卻非常不好受,甚至還很生氣,因為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他根本不需要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