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區警察局辦公室內。
“你闖禍了。”
吉米・麥克納布蹙著眉,“你在警察局殺死了一名市議員。”
在墨西哥這地方,其實殺死誰都無所謂。
希塞拉・莫塔知道嗎?
她是墨西哥聯邦國會議員,於2015年1月1日出任莫雷洛斯州特米斯科市市長,然而在1月2日清晨,她在家中遭4名槍手闖入殺害,當時距離她上任不到一天。
更囂張跋扈的是,有一些毒販如果知道你這個市長禁毒,他甚至會將道路給封鎖了,然後衝進市政廳對著你們掃射。
墨西哥這地方…
耶穌來也得戴頭盔。
當然是戴頭上,戴屁股上的是印度。
唯一不同和比較棘手的就是,唐納德是“自己”人,自古以來,欺負自己人對於某些群體是最簡單的。
吉米・麥克納布想要從他眼神裡看到些許的不安,但很可惜,唐納德依舊很淡定,抽了口煙,“一群狗在一個地方拉了一坨屎,然後宣告這個地方是他們的地盤,朝著路過的人犬吠和撕咬,很多人都害怕的讓開,而我不一樣,我喜歡把狗宰了,吃狗肉!”
他說著說著就笑出聲,“這都什麼時代了,2015年了,還以為黑社會呢,帶著武器和保鏢衝進來,打死他活該。”
“伊萊,伊萊!”他朝著外麵大嗓門喊了兩聲。
在外頭抬屍體的小老弟聽到聲音忙跑進來,“局長。”
“把剛才那監控截一下,發到我們的社交賬戶上,倒要讓全球的人都看看,華雷斯的議員都是一幫什麼樣子的肮臟貨,充錢買點水軍。”
敬畏輿論、利用輿論、操控輿論…
互聯網最大的意義不就是誰都能發出聲音了嗎?
伊萊點頭,“我這就去做。”
“我想dea也會幫我這個小小的忙吧?”
唐納德看向吉米・麥克納布,後者攤開手,“我很樂意幫助朋友,你放心,我們盯岡薩雷斯家族也很久了,有一些他們家的證據,足夠他們焦頭爛額了。”
兩個無法無天的人合作,挑戰的就是規矩。
帕斯卡一出事,那邊的岡薩雷斯家族就收到了消息,憤怒的華雷斯副局長德米特裡當即就要帶人去“逮捕”唐納德!
甚至跟局長吵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就說,“在華雷斯沒有人能夠挑釁岡薩雷斯,上帝來也得跪下說話,今天這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那局長也沒多大能耐,被氣的有些鼻子都歪了,再一次產生了要辭職回家養豬的想法。
這警察局長,當的真憋屈。
德米特裡帶著二十多個警察走出警局的時候,電話響了,他原本想要掛掉的,但一看來電顯示,他神色一緊,走到旁邊無人的角落,接起了電話。
“父親。”他局促的喊了聲。
“我們岡薩雷斯家族的仇用我們江湖的手段的手段去解決。”對麵的人聲音很蒼老,就像是吊著一口氣。
“為什麼?唐納德那畜生殺了大哥,我完全能把他逮捕進來,然後整死他!”德米特裡一下就急切了,“他要付出代價!”
對麵的岡薩雷斯現任家主伯納德很老了,他都快八十歲了,躺在躺椅上,懷裡躺著一隻狸花貓,聲音低沉,“不要恨你的敵人,他會影響你的判斷力,永遠不要讓彆人知道你在想什麼。”
“網絡上出現了一些針對我們的消息,你可以好好看看,要冷靜,要思考,讓腦袋決定的行為,而不是憤怒。”
德米特裡有些不甘心的應了聲。
掛了電話後,他打開youtube,隨意刷了兩下,就刷到了一則視頻,屏幕有些黑白,但德米特裡一眼就認清了帶頭的是自己的哥哥,身邊跟著的都是保鏢。
他們氣勢洶洶的衝進警察局,然後踢開一間寫著副局長辦公室的門,也不知道發生什麼,站在走廊的保鏢突然拔出槍,緊接著就是突如其來的槍戰…
視頻裡槍聲很激烈。
後麵的視頻就戛然而止了,但下麵的關鍵詞寫著:墨西哥華雷斯議員帕斯卡·岡薩雷斯帶領槍手企圖從警局搶走跟其家族有緊密聯係的販毒人員,與副局長唐納德發生激戰,被擊斃!
伊萊發視頻的時候巧妙的換了個身份,
議員、毒販、關係…
這幾個關鍵詞一下就觸動了網友的好奇,50分鐘前發的,就已經超過了10萬的遊覽,而且數字還在不斷上升。
德米特裡上滑下個視頻,這次的id是寫著:美國緝毒局(華雷斯),這視頻放的是個聲明: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消息,華雷斯被一夥名為岡薩雷斯的販毒家族掌握,其家族參與走私器官、拐賣兒童和大規模種植毒品,我們有證據表明,華雷斯市長馬塞爾·鮑爾斯存在利益關係,其競選資金大部分為岡薩雷斯家族所贈,並且保證其擔任市長期間,給予其家族子弟安排進政府部門。”
評論區都是對墨西哥政府的批評和陰陽怪氣。
不管什麼國家,隻要關係到政府聲譽的,好像天然就減分,有時候不管真假,一屎盆子扣下來,你聖雄變成哥布林就在一刹那。
輿論無法禁毒,但真的能左右政客。
副局長德米特裡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電話,都是他認識的華雷斯高層,甚至是市長都親自給他打電話了,“我對帕斯卡表示哀悼…”
“馬塞爾!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哥哥,那你就應該下令把唐納德給抓起來,而不是在這裡假惺惺!”
在辦公室的市長馬塞爾·鮑爾斯看著電腦裡的輿情,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德米特裡,你應該知道隻有我坐最喜愛這個位置,才能保證你們家族的繁衍,你知不知道現在網絡上對我們很被動,你哥哥帶著槍去警察局,墨西哥是禁槍的,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們要去乾什麼?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而且,美國緝毒局的電話打到我的辦公室,他們質問一個月前美國遊客消失案為什麼還沒有進展,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他們在警告我,該死的,這個唐納德跟美國人走在一起了!”
殺人沒問題,但你特麼倒是得手啊。
你沒得手,還被人給反殺了,視頻還流出來了,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市長馬塞爾沒開口說廢物,已經是對得起你給的政治獻金了。
他深吸口氣,連任還得靠對方的關係,就努力安撫對方,“你們可以用私下手段,也可以等新任選舉結束後,等輿情緩和一些後,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你也要為我考慮。”
德米特裡岡薩雷斯就算再不爽,也隻能先捏著鼻子應了,“好,我不用政府力量,我就不相信,華雷斯沒人能弄死他了。”
他憤憤的掛了電話,看著警局門口站著的下屬,“滾!都滾回去!站門口當婊子嗎?!”
警員們互相看了眼,撒腿就跑,但也有人長鬆口氣。
他們可不想麵對自己的“同事”。
德米特裡咬牙切齒,眼神猩紅,“唐納德!!”
……
“嘖嘖嘖,美國佬有時候還是靠譜的。”
唐納德看著網絡上針對岡薩雷斯家族和華雷斯政府的鋪天謾罵,讚不絕口,在遠程養殖方麵,他們一直走在最前列。
他將手機翻過來放在桌子上,看了眼自己有些狼藉的辦公室,朝著伊萊和伊格納齊奧說,“現在我們應該來說說正事了,你們知道岡薩雷斯家族的彆墅在哪裡嗎?”
兩人一怔。
“在林達維斯塔區,那邊是富人區。”伊格納齊奧說。
唐納德緩緩點頭,“連環殺手卡爾潘茨拉姆曾說過:我相信重塑人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他們。”
“岡薩雷斯就是一群沒有教養的人,送他們一起去重造。”
“今天晚上,我們去殺了他們全家。”
伊萊他們精神一震。
“是不是覺得我太極端了?”
唐納德眼睛抬起來看著他們說,身體前傾,將桌子上已經有些凋零的玫瑰花拿起來,放在鼻子下細細嗅了下。
“海明威也曾經說過,世界是美好的,值得我們為之奮鬥。”
“我隻同意後半句,如果世界真的美好,他為什麼會自殺呢?”
“也許,就連強大如他都被生活折磨的失去希望,可我不行,如果有人希望我妥協希望我像條狗一樣的跪在地上朝著他搖尾巴,那我就希望我去死。”
“我最貴的是一條命,最便宜的…也是一條命。”
“我隨時準備抱著他們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