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西遊》?”
“95年上映的時候可是票房毒藥,趙總看那無厘頭的東西,能有這麼大感觸?”
聽趙懷安這麼一說,李曉樺倒是很詫異,見對方沒那麼大野心,也就放下心來。
不然,以對方對金融行業的深刻認知,未來必定是個很強勁的敵人!
盤子裡的肉就那麼多,不能為己所用,必被己所殺。
剛剛,也不過是個簡單的試探。
如果對方實力這麼強橫,又表現出如此大的野心,那麼從他操盤股市開始,就要給那小子挖坑了。
到時候錢一到手,就想辦法,把那小子埋了。
“陳總有沒有興趣打個賭,當作以後的談資。”趙懷安笑道:“我覺得《大話西遊》拍的挺好,至少裡麵有很多片段很感人,能夠引發人的共鳴。”
“哈哈哈,好!”李曉樺笑道:“不過,趙總,你有賭資嗎?”
“暫時沒有。”趙懷安笑道:“後麵要是有了,我就一賠五。”
“這麼有自信?”
“不是有自信,是勝算大很多。”
作為重生者,他有個天然的優勢,那就是知道當下的諸多事情,未來會是何種麵貌?
大話西遊是95年的電影,但是因為無厘頭的拍攝風格,再加上影評人說他惡搞經典,成了當時港城的票房毒藥。
後來通過高校,vcd傳播,口碑一路向上,成了無數人反複觀看品味的經典。
他是小學的時候,在岑穎欣家看的vcd,那時候她家是少數買了大彩電的大戶人家,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看那部電影時的感覺。
少見的一類拍攝風格,很新奇,很有趣。
坑爹的是,當時他跟電影裡紫霞的經曆有些相似,隻看了上半部月光寶盒,下半部大聖娶妻都是在震大,跟岑穎欣兩人,在校電影院看的。
門票還收了5毛錢呢。
當時去看的大多都是情侶,黑燈瞎火的,看著看著就親起來了,隻有一些單身男女在那裡看的泣不成聲。
他跟岑穎欣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對影片裡的劇情十分共鳴。
一個是地產大亨的女兒,一個是落魄的寒門。
趙懷安他太公的爸爸在清朝至民國的時候,做過千總大人,太公又是有名的中醫,上幾代都是文化人。
到他爺爺那輩,家裡資產頗豐。
在那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年代。
他隻記得突然有一天,爺爺燒了五輛大馬車拉著的金圓券,背地裡存下了六壇子大洋和幾十個小金元寶。
帶著一家十幾口人,逃到了蜀城的雲山鎮,在那裡重新安家。
靠著這些餘韻,在二兩糧那個時代,養活了十幾口人,沒人餓死。
後來,爺爺死的早,爸爸創業,奮鬥了好幾年,患上一身病不說,還賠光所有家產,欠了一大屁股債。
就是在那之後,整個趙家開始走下坡路。
要不是岑穎欣那五十塊錢,可能他現在還在山溝溝裡麵,更不會有後麵金融巨鱷的傳奇。
“想什麼呢你!”
岑穎欣見自己老公在發呆,忙碰了下他的胳膊,“李總跟你說話呢。”
“哦,對不住,真的對不住。”趙懷安連忙拱手陪笑,“突然想起一些我跟老婆的陳年往事,陷進去了。”
“李總,能抱歉重說一遍嗎?”
陳曉樺當時說話,看趙懷安一個勁兒的在那埋頭傻笑,把他話當耳邊風,都差點發飆了。
“趙總,你可真是個耙耳朵啊!”
“我說,外麵那輛法拉利348ts,就當作賭資了,如果像《大話西遊》這種無厘頭電影,後麵會火,那輛車直接送你!”
“你要是一賠五,那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哦。”
話音落下。
潮汕老板親自傳菜,豎起個耳朵細心聽著,試圖在這個遍地都是機會的時代,聽點小道消息。
他二舅子在股票公司當保潔,在廁所的時候聽到總監打電話透露小道消息,跟著買了波,現在都開上新摩托車了。
結果站在樓梯間聽了半天,一群富商竟然在聊什麼《大話西遊》?
好像是個電影吧?
“各位老總,菜來了。”
“嘗菜,嘗菜。”李曉樺拿起筷子,把賭約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開始招呼大家夥吃飯。
他邊吃邊說:“懷安啊,吃完飯就跟我們坐包機回京城,準備融資坐莊康達爾。”
正在跟岑穎欣夾菜的趙懷安,忙說:“李總,能不能放我一天假?我想跟我媳婦兒告個彆。”
“哎!剛才跟你說的話當白說了,在這個社會上,隻有事業才是男人的脊梁!”李曉樺道:“你這樣,以後怎麼做大事?”
“哈哈哈,我沒啥大誌向,這輩子隻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趙懷安忙說道:“有機會就賺點錢花,沒有就呆著。”
作為職業操盤手,他操作的頻次很低,除了剛重生過來時,期貨市場短線頻繁操作外。
一般他出手都是看行情,每年也就幾次。
甚至到了後麵,年一次。
“你還真是個耙耳朵!”李曉樺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挺開心的。
如果下屬威脅到了老大的地位,不論這個下屬忠不忠誠,都該殺,不老實死的更快。
或許外人會說這個老板沒格局,老板可以沒格局,但不能沒腦子。
狡兔死,走狗烹,這是一個boss的必經之路。
“準了!後天一早,跟我們回京。”
趙懷安捧著酒杯從位置上站起來,“李總,那現在沒啥事了,我給大家打一圈。”
“打一圈我就先送老婆回去了。”
“這馬上就要走了,有很多話想跟她單獨嘮嘮。”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趙總!你真是個耙耳朵啊!”
“準了,準了,剛才喝那麼多,就彆打一圈了,走吧走吧走吧。”李曉樺擺了擺手。
桌上眾人紛紛大笑,言語神態間多有些輕視小看之意,紛紛捧腹大笑,很是失態。
隻有隔壁桌的李紋龍,在親厲那個200萬的局後,看著臉上掛著淡笑,眼神幽幽的趙懷安,隻覺得後背發涼。
“那各位,懷安就先失陪了。”
趙懷安起身,牽起岑穎欣的手,出了飯店,沿著弄堂往外麵馬路上走。
“他們叫你耙耳朵,你就不生氣?”岑穎欣疑惑地看向有些陌生的老公,好似此刻牽著自己的是個陌生人。
隻不過這個陌生人,能讓她安心很多,最起碼先前因為負債的壓力消失了一大半。
在她內心深處,隻要能跟趙懷安一起並肩作戰,不管後半生能不能還清債務,人生都會充滿價值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