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碧泉客棧,嫌犯逃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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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腦子比那兩吉祥物好使。”孟孤舟也算是和馳文馳武結下梁子了。

從查案到現在,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燕子樓身後,站位都不曾變。

“我們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不和你計較,你要是查不出,才有的罪受。”

馳文的嘴也不依不饒。

“咚,咚。”

四更了,已經是第二天。

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

“你最好快點把你的同夥供出來,省的大人明早上朝交不了差。”馳文從一開始就不信孟孤舟。

“等找見凶手你給我道歉。”孟孤舟指著他說。

“行。”

“再沒進展你們三都滾出北鎮撫司。”燕子樓嫌他們聒噪。

指揮使大人一發脾氣,就沒人再說閒話了。

良久,馳武才問:“如何斷定衣服就是凶手的?”

燕子樓指著灶台說:“這裡到處是血跡,但衣服上一點沒有,如果不是凶手的,他根本不會管血能否濺在衣服上。”

他仔細看過衣服,彆說血跡了,連灰都沒有。

“那凶手為什麼不穿著四合樓的衣服走,反倒把衣服扔在這裡。”馳文又問。

“也有可能是凶手很寶貝這件衣服,他不想穿著這件衣服行凶?”孟孤舟說。

“但誰會把一件工服折的這麼整齊。”

就算是馳文馳武兩個四品官,回家後官服也隨意脫下放在一邊,一個四合樓夥計的衣服,至於這麼寶貝嗎。

說不通啊。

“還是等五更後先去客棧搜一番再說吧。”孟孤舟也沒什麼頭緒了。

燕子樓把夜行令牌丟給馳文馳武:“去客棧門口蹲守。”

“是。”

後廚一下走了兩個人,空間寬泛了不少。

孟孤舟在廚房門口坐下,眼皮子有點打架,靠著門框就睡了。

現在剛醜時三刻,到寅時八刻打更結束還能睡一個半時辰。

……

“喂,起來了。”燕子樓踢了她一腳。

孟孤舟感覺右腿小腿外側有些疼,迷迷糊糊睜眼,原來是燕子樓踢了她一腳。

她又不是沒知覺,踢這麼重乾什麼。

“大人,你力氣真大。”孟孤舟沒站起來,而是先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寅時八刻了,再不起來查案你小命不保。”燕子樓最後警告了她一句,就往客棧走了。

孟孤舟隻能拖著還有些微疼的腿,跟著燕子樓走出四合樓。

碧泉客棧,馳文馳武兩個門神站在門口,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

“大人。”不愧是兄弟倆,叫大人都叫的一模一樣。

燕子樓低頭一看,血腳印一天了居然還清晰可見。

“客棧昨天沒開張嗎。”燕子樓問。

掌櫃見是燕子樓來了,說話客客氣氣的:“大人,我昨日不在把客棧托給一個夥計了,聽夥計說,本來是開著的,但有個四合樓的跑來說什麼‘四合樓粽子特惠,菜品減半。’我的客棧離四合樓不遠,客人就都去那裡用飯了,奇怪的是直到晚上客人也沒回來。”

沒回來?

“客人一晚沒回來你這個當掌櫃的就不擔心?”燕子樓問。

“擔心啊,我是打更結束出去的,昨晚夜禁前才回來,還看到了地上的血腳印,但夜禁期間我不能出去,隻能等今天一早再報案,誰知一開門就看見了錦衣衛兩位官爺。”

掌櫃的話聽起來也沒什麼毛病。

“誒,這位姑娘跟您在一起啊,從昨天早上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這姑娘,姑娘家一天沒回來,我也擔憂。”掌櫃的看著孟孤舟說。

孟孤舟禮貌的朝掌櫃的點了個頭,畢竟是在關心她。

擔憂,這姑娘家可是在他的詔獄裡討價還價了一天。

燕子樓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血腳印,一直到樓梯口就沒了。

他上了二樓:“廂房都打開。”

四人一人一間開始挨著查。

馳文這間是個女子,一進去一股脂粉味兒。

馳武這間就是個糙漢,包袱放的很隨便,裡麵的衣物都四散在床上。

燕子樓在孟孤舟的房間裡,她唯一的包袱都被馳武拿到詔獄了,現在和沒住過人一樣。

孟孤舟這裡,她看不出是什麼人的房間,所以把房間環顧了好幾遍後,就像土匪一樣開始翻找。

櫃子、床下、窗外翻了個遍。

明明不動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是個沉靜的小姑娘,一動起來就如脫兔。

“大人,在窗外發現一雙靴子。”孟孤舟大喊一聲,把另外三個房間的人引來了。

她本想跑出去找燕子樓,誰知一轉身大人已經來了。

“大人,靴底有血。”

一雙波浪紋的靴子,在平民中很常見。

和四合樓後廚的腳印對的上。

“馳文,把掌櫃叫過來。”燕子樓看過的尺寸就不會忘,這雙鞋就是七寸八。

“這間房住的什麼人。”燕子樓問。

“大人稍等,我去翻一翻入住記錄,我們客棧入住都要寫記錄的。”掌櫃的下到一樓,從櫃台拿出一本冊子,又迅速的上到二樓。

冊子刷刷的往後翻,掌櫃的卻發出一聲疑問:“誒?奇怪,這間房怎麼沒記錄,我走前明明交代了看顧客棧的夥計。”

燕子樓拿過冊子,除了這間房是昨天入住的以外,剩下的都是前一天到前四天就入住的。

掌櫃的昨天不在,偏偏昨天就沒有記錄。

看來那個夥計有問題。

“昨日看顧客棧的夥計叫什麼。”燕子樓問。

“阿祿,家住在城東,那裡有一片住宅,他住東邊第四戶。”

燕子樓把冊子還給掌櫃,握著刀柄下樓了。

該會會這個阿祿了。

馳文和馳武前後跟著燕子樓走了,沒一個人搭理孟孤舟。

嘿,這靴子還是她發現的呢。

孟孤舟隻能小跑跟上,隻是剛出了房間門又退回來了:“掌櫃的,今晚還住啊。”

說完又跑了。

她哪跑的過錦衣衛,出了碧泉客棧就看不見那三人的人影了,她隻能往城東跑,興許還能碰見。

得虧飛魚服顯眼,孟孤舟跑了一節就看見了。

“大人,叫我來查案好歹也把我當自己人啊。”她踩了幾個碎步才跟上這三個人。

“你還不足以讓我把你當自己人。”燕子樓一手握著刀柄,走的倒是瀟灑。

城東的住宅挨的很緊,好幾戶人家的院子連在一起,才有燕子樓家一半大。

東邊第四戶,燕子樓看了馳武一眼,馳武就去敲門。

“咚咚。”沒動靜。

“阿祿。”馳武又叫了一聲,隻是等了一會兒還沒動靜。

燕子樓不想等了,把馳武拉開,一腳踹開了門。

院子裡什麼都沒有,晾衣繩上隻有赤條條一根繩,走到屋子裡就更乾淨了,床上沒褥子,桌上沒茶杯。

“阿祿跑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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