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密旨辦案,集市閒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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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行刑就一個時辰三刻了,就算進宮稟報都得緊趕慢趕。

“大人,我二人和您一起進宮。”馳文馳武跪下,求燕子樓帶他倆去。

“我難逃罪責,你們去隻會跟著我受罰,不必了。”燕子樓直直掠過他倆,出了驗屍房進宮了。

“那個……大人會受很嚴重的責罰嗎?”孟孤舟問。

“責罰倒不要緊,要緊的是,上朝的時候會有不少人挑揀大人的錯處,大人太過年輕,指揮使的位置一直不服眾。”馳文看著燕子樓走的方向說。

孟孤舟觀察了兩天,馳文馳武年齡也不大,隻是比燕子樓看著年齡大點。

“我能問問大人的生辰嗎?”

“雁明二年十二月初二。”馳武和馳文一樣,看著燕子樓走的方向。

今年是雁明二十三年,那不就是二十一歲。

“大人才二十一歲。”孟孤舟聞言都停下了縫合的動作。

馳文突然回頭,語氣有點衝:“怎麼,你也不信大人是個有能力的人?彆看大人年輕,大人比那些老臣子能乾多了。”

屍體還沒縫完,馳文看了一眼就立馬轉回去了。

“不是,隻是感慨一下大人年少有為。”兩個吉祥物還挺護主。

“自己在這兒縫吧。”馳文拉著馳武走了,驗屍房就留了孟孤舟一個人。

“準備點藥膏,不知道大人受的什麼罰,萬一是杖責,回來給大人好上藥。”

“知道了哥。”

馳文和馳武的聲音漸行漸遠,孟孤舟漸漸聽不到了。

“誒,隻剩咱們三了,雖然你們生前不乾人事,但死了我就不計較了,反正也不是你們要殺內閣首輔,怪你們有什麼用。”孟孤舟在和兩具屍體說話。

“也怪你們,不然大人就不用去受罰了,我也不用讓倆吉祥物白嗆我一句。”

孟孤舟捏著針縫合好最後一點皮肉,蓋上白布,等著燕子樓回來安置屍體的何去何從。

“不過,那些惹不起的人總有一天我要惹得起。”孟孤舟摘了滿是血的手套,鎖好驗屍房的門走了。

驗屍房門口是馳文馳武安排的守衛,要是屍體再出事,北鎮撫司和大人就都完了。

孟孤舟的傷還沒好,剛才勞動了那麼久,又該換藥了。

現在廂房裡沒人。

她坐下剛拆開紗布,楊大娘就進來了:“誒,我來,老遠就看見你進來了,猜你是要換藥,我就來了。”

“謝謝楊大娘。”孟孤舟把胳膊交給她,傷口還是一片紅。

“姑娘,看你在驗屍房待了一上午,莫不是要來乾仵作?”

“我有此意,大人正在考驗我,要是通過了,我就留下。”孟孤舟的手臂已經撒上藥粉了,還有些輕微的痛感。

“女子當仵作,又苦又累,還得不著一個好名聲,我看你樣貌這麼好,就是有個胎記,不過不打緊,這胎記不醜。”

“謝謝楊大娘,我喜歡乾仵作。”

這邊剛包紮完,孟孤舟就聽見了馳文馳武的聲音。

“大人,您沒事吧。”

聽著像出了什麼事。

孟孤舟走出去一看,麵色沒什麼異常,就是感覺有些站不直。

“沒事,杖責了二十而已。”

處罰比孟孤舟想象的輕一些了,沒看護好殺掉內閣首輔的凶手,她以為會是四十或更多,或許是那兩人本來就要死,隻不過死早了點。

馳文馳武扶著他去上藥了,一炷香過後,三人又回來了。

孟孤舟走到燕子樓跟前問:“大人,屍體怎麼處理。”

“直接扔亂葬崗。”

死刑犯本來要先暴屍三日,但不是公開處刑的,就省去了這步。

“這就去辦。”馳文招呼了驗屍房門口的人把屍體抬走。

燕子樓從衣襟裡拿出一根纖細的木筒:“這是陛下的密旨,命我速去查探碧泉客棧客人的下落,此次是秘密探案,你三人即日跟我去徐州一帶。”

這兩日,承天門的登聞鼓每天都有百姓㪣,都是客棧失蹤那些人的親眷。

一群人莫名消失了,是挺詭異的。

“是,大人,不過……三人?”馳武問,他加上馳文,不就兩個嗎。

燕子樓看向孟孤舟:“還有這個瘋子。”

“她!她一個外人!大人您要帶外人去查案。”馳武才認識孟孤舟兩三天,就要和她一起辦案。

“得帶個仵作,況且她知道的太多了,不帶在身邊不行,但要是泄密了。”燕子樓一步步走到孟孤舟跟前,“就地斬殺。”

“好,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馳武可是高興了。

孟孤舟看著燕子樓,給他乾了一天活沒有酬勞,還被懷疑一通:“您放一百個心吧,給您乾了一天活連酬勞都沒要的人不會泄密。”

“你最好是不會,錦衣衛指揮使什麼脾氣,你清楚。”燕子樓收起密旨,從錢袋裡拿出一貫錢扔給孟孤舟,“給你半個時辰去置辦日用物件,你的路引我會讓馳文帶好。”

“謝謝大人。”孟孤舟都想收回剛才嗆他的話了。

馳武跟著燕子樓往北鎮撫司外走,大概是回家拾掇去了。

“大人,真的不再找個仵作嗎。”

“紀元三番五次阻撓北鎮撫司招仵作,現在急用人,有現成的剛好。”

孟孤舟就知道,編排她從來都不背著她。

“要是知道我師父是誰,你們才要驚掉下巴。”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等兩人走遠了,孟孤舟才拋著一貫錢去集市。

京府的集市人群密集,孟孤舟有十年沒在山下生活過,突然一下站在人群中,還不太適應。

“店家,這塊磨刀石怎麼賣。”孟孤舟拿起一塊巴掌大的灰黑色磨刀石放在手心。

帶在路上也不占地方。

“三文就成,姑娘是買回去磨菜刀嗎,這塊可能有點小。”

“對,磨菜刀,我家刀不大,這塊夠用。”孟孤舟哪敢和彆人說她是要磨柳葉刀。

給了店家三文錢,她就揣著磨刀石走了。

約莫逛夠了半個時辰,最後去胭脂鋪買了一小盒米粉,孟孤舟就走回了北鎮撫司。

一進大門,就看見燕子樓在院內站著,沒穿飛魚服,換了件文人常穿的直裰,全身青布,兩側開衩。

他朝孟孤舟定睛一看:“你買的都是什麼。”

孟孤舟身上穿著件束袖交領衫,右手腕上還有袖箭,腰部纏著束帶,腳下一雙短靴,頭發也束起來了。

左手裡拿著塊石頭,右手拿著一個布袋和一柄長劍,袋子裡麵有叮叮當當的聲音,應該是柳葉刀之類的。

燕子樓以為她會多買幾身衣服,還有胭脂水粉什麼的。

“一個仵作不買刀買什麼嗎。”孟孤舟說。

“那袖箭和長劍呢。”燕子樓問。

孟孤舟把布袋和劍放在腳邊,抬起右手朝石桌上的茶杯射去,一隻茶杯就四分五裂躺在石桌上。

“我可沒說我不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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