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分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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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說話的老二,沒理會老大的嘲諷。

終於說了老頭子回來後的第一句話。

“爹我這個煙袋肯定沒有大哥值錢,但我敢打包票你準喜歡。”

看著老二從容不迫的說出這話,老頭子倒是真來了幾分興趣。

一個破爛油紙包裹下的煙鬥,究竟有什麼神奇,讓老二連一百塊買下的高檔煙鬥都不放在眼裡。

這麵老大不屑的看過去,隻覺得老二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裝什麼,有能耐就把你破紙給掀開,讓我們看看裡麵裝的什麼龍肝鳳髓。”

老二沒接老大的話茬,不緊不慢的解開那個皺巴巴的油紙包。

油紙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安靜的堂屋裡格外清晰。

這時候王秀蘭也來了興趣,伸頭過去看。

終於等到掀開最後一層油紙,裡麵露出一半細長的煙杆,看著普普通通。

既沒有玉石,又沒有鑲金鑲玉。

就連煙杆看著也不是什麼珍貴物價,倒像是爛大街的黃銅。

上麵連個精致雕刻都沒有,隻有個小小的五角星裝飾。

但王秀蘭對這些煙鬥煙袋啊,也不了解。

身子稍稍後撤,把位置留給老頭子。

這麵陸川原本眯著的眼睛突然睜大,連茶水濺出來都渾然不覺。

直接上手撫摸著煙杆的質地,頭也沒抬問道:“這是星徽杆?”

“爹你真是好眼力,你兒子我走街串巷求爺爺告奶奶,才從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手裡買下的。”

“星徽杆?什麼玩意,老二你這東西花多少錢買下的。”

老大見他爹反應不對,也沒了剛剛的從容,皺眉問道。

見他這模樣,老二連回都懶得回,隻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三十?三百?總不能是……三塊吧。”

老大咽了口口水,看著老二在他說出三塊時點頭示意。

不可能!

他一百塊的東西,怎麼可能被三塊錢的比下去。

陸川這時候可沒工夫去管老大在想什麼,珍重的把這杆老煙槍拖起來。

但還是解釋道:“這可不是用錢就能能衡量的,老二也是撿漏,要是碰見識貨的,三百也不是不……怎麼斷了!”

說到一半,老頭子原本拖著煙杆的手指一顫。

煙杆啪嗒一聲掉在飯桌上。那截本該筆直的煙杆中間,赫然凹下去個拇指大小的坑。

看到這一幕,老二猛地站起身,板凳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一把抓起煙杆,指腹反複摩挲著那個凹陷,臉色漸漸發白:“不可能,我明明檢查過了。”

“切,老二你買不起就直說嘛,拿一個壞的煙杆回來,這不是膈應人嗎。”

老大經曆了大起大落,沒想到最後還是他占了上風。

當然,他還不忘戳老二心窩子。

得意的笑,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而慌亂的老二看著凹下去的痕跡,突然一僵。

整個人突然暴起,衝過去一拳砸到老大右臉上。

彆看老二乾巴拉瞎的,這一爆發力氣還真不小,老大眼冒金星連連後退。

捂著出血的牙花子剛要還手,就被老二掐住脖子。

“是你,都是你!”

此時老二雙眼通紅,手腕上青筋暴起。

“因為你我才磕在石頭上,把煙杆壓壞,陸現軍你是故意的你陷害我!”

聽他這麼說,老大都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王秀蘭歎口氣,應該是當時他們兄弟倆在動手時,老二摔在地上煙杆正好磕在石子上。

雖然看不上這兩兒子,但難得有個老頭子喜歡的物件,現在就這麼壞了。

不禁感到可惜。

衝老頭子擺擺手:“都這樣了說啥都沒用,快把這倆不省心的拉開,再讓彆人看了熱鬨。”

要不是媳婦發話,陸川真懶得出手,乾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好好的一個星徽杆竟然能壞成這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各踹一腳,將糾纏住的倆人踢飛。

這一腳能看出老頭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連老大的體格子都躺在地上半天,揉著胸口爬起了。

老頭子將人分開後,轉頭將斷掉的煙杆拿起:“哎,星徽杆我可是很久沒見過了,當初戰場上我們用打敵人的彈殼融成的煙杆,這上麵的五角星看著粗糙但對我們來說還是很有意義的。”

這番話不亞於火上澆油,原本疼得站不起來的老二,此刻更是渾身發抖,強撐著站起身。

眼看兩人又要動手,王秀蘭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夠了!”

“老大弄壞的,自然該老大負責,分家產這事兒到此為止,誰要是再敢提。”

她冷眼掃過兩人:“彆怪老娘翻臉不認人!”

各打二十大板,王秀蘭就想這麼算了。

但總有人好說歹說都不好使,非得跟你犟。

“憑啥啊,他東西整壞了怨我乾啥,自己不長心還往彆人身上扣屎盆子。”

老大沒辦法讓眼見著到嘴的肉跑了。

七不服八不憤,非要戳老二肺管子。

王秀蘭冷眼聽他說完,上前就是兩個大耳瓜子。

原先的痕跡還沒消,現在又添新的巴掌印,老大臉上的顏色甚是精彩。

“老娘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吧,好好說話不聽,非要大耳瓜子打到臉上才明白。”

強行把老大的驢脾氣摁滅。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結果王秀蘭抬頭,沒有錯過老二眼裡怨恨。

儘管他很快就低頭掩飾過去,但王秀蘭如今可不會相信他是什麼好東西。

如今因為家產怨恨上自己,背地裡指不定憋著啥壞水。

可這種事,防不勝防。老二表麵不吭聲,她也沒法拿人怎麼樣。

事情到了這一步王秀蘭大手一揮,開始趕人。

“都給我滾犢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這群白眼狼拉扯大,臨了臨了為這點破家當跟爹媽結仇。”

王秀蘭抄起院裡的鐵鍬,就把兩個養子趕出大院。

木門合攏的瞬間,她臉上那股子狠勁突然就泄了,手指頭無意識摳著鐵鍬把上的裂縫。

這時老頭子走過來:“看老二那樣,怕是怨上了,要不乾脆分家吧。”

老兩口的心情都不好過,縱然兩個養子再不是人,可前頭的二十幾年到底是一把屎一把尿養大。

如今眼睜睜看著人爛掉,心裡仿佛也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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