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虞年低下頭，“不敢，怕菜裡有藥，吃了就醒不過來了。”
李陽昊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還能穩得住，他強顏歡笑道：“你這是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下藥？”
“當然是像對待小貓一樣對待我，”虞年把筷子一放，整個人靠在椅子上，“讓我猜猜，是分屍呢，還是剁成肉泥？”
“那個是你的房間吧？擺滿了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小貓屍體，你就不怕它們半夜來找你索命？”
這回，李陽昊的臉色徹底變了。
“你果然不是什麼來旅遊的，又是那些見鬼的愛貓愛狗人士？就算弄到了我虐殺小畜生的證據又如何？法律懲罰不了我。”
“想用輿論壓倒我也不行，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李陽昊見瞞不住了，冷笑道：“我在這裡的名聲，堅不可摧啊！”
況且，她沒有把看到的散播出去的機會了。
在她之前，已經有兩個人來過他這裡了，不僅沒把證據傳出去，還讓自己永遠留在了這裡。
李陽昊看向桌子上的肉菜，麵露可惜。
差點，差點就……
要知道上一個人吃到她同類的肉，當場就崩潰了。
“誰說我要走了？你這裡挺舒服的，再待一會兒也不錯。”
虞年嫌棄地把碗推到一邊：“就是飯菜不咋地，一股人肉的酸味。”
李陽昊瞳孔猛縮，放在口袋裡的手緊了緊：“什麼人肉？這是貓肉，你們這些愛貓人士當成親人的貓做的！”
虞年撇撇嘴：“騙鬼呢？你當我沒吃過？”
她在獸人大陸時不光靠三個鏟屎官投喂，平時出去狩獵，什麼獸類的肉都嘗過一口。
李陽昊的目光逐漸變得疑惑，他試探問道：“難不成你是同行？”
“這塊地方是我的，你要是想賺錢，就去彆的區域，野貓野狗有的是，你隨隨便便就能錄製很多視頻。”
“你要是膽子大，抓寵物貓狗也行，那個賺的更多。”
虞年頓住。
她本以為給這男的安個傷害保護動物的罪名就好了，受害鳥都找好了。
誰知道隨隨便便就找到了李陽昊殺人的證據，還有錄製虐殺動物的視頻賣錢的證據。
小貓的腦子裡沒有彎彎繞，虞年跳過麻煩的取證環節，決定直接逼供。
她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李陽昊也下意識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怕她做出些什麼。
“彆怕，”虞年核善一笑，“我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她迅速出手
白貓帶布偶躲在陽台，兩雙，不，加上胖蛇和剛飛來的貓頭鷹，四雙眼睛滴溜溜看著虞年揍人。
為了防止李陽昊的慘叫聲擾民，虞年好心拿抹布堵住他的嘴，李陽昊的臉憋紅了，都沒有溢出一絲聲音。
“呼，臉皮真厚，我拳頭都疼了。”
虞年累了停手，她揉了揉手腕，把被打成破布娃娃的李陽昊扔到角落裡。
李陽昊從剛開始的憤怒，轉變為驚恐，縮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就算是疼得厲害，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生怕虞年聽到動靜，再來揍他一頓。
剛才往他身上使的那些手段，李陽昊都自愧不如，低頭看看自己裸露在外麵的皮膚，竟然沒有任何傷痕！
虞年沒搭理他，讓胖蛇四小隻守著，她去冰箱看了看。
果不其然，和上次羊湯事件一樣，都凍在了冰箱下層。
虞年歎了口氣，轉身從李陽昊手裡拿過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
“來吧，把你那什麼賺錢的地方找出來。”
李陽昊臉色扭曲了一下，沒有應聲。
虞年又歎了口氣：“你早說出來，我就早點報警，要不今晚還長，我的手又癢了……”
“找，我找！”
李陽昊忙不迭拿過手機，但他忽然頓住，小心翼翼問道：“我能直接跟警察交代嗎？沒彆的意思，就是怕浪費您的時間……”
虞年想了想，“也行。”
等警察來的空檔，虞年跟貓頭鷹友好交流了一番：“抱歉啊，現在不需要你了，有這些罪證在，他和他的同夥估計要判好多年。”
貓頭鷹一聽，不乾了：“人，你答應我給我找個管吃管住的地方了，我不管，我都把鄰居得罪了個遍，再回去的話，它們會叼死我的！”
它是胖蛇以前認識的，因為說話不好聽，不討鳥喜歡，被鳥孤立了，隻能找彆的動物做朋友。
一聽做場戲就能包吃包住一輩子，貓頭鷹立刻單挑了很多鳥，弄出來了一身傷來當道具。
現在跟它說，不需要它了？
貓頭鷹在地上打著滾哭，虞年被吵得不行，隻好道：“好了好了，計劃繼續，反正多判幾年少判幾年都是判。”
李陽昊：“……”
你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
至於為什麼不是判死刑……
人不是他殺的，李陽昊雖然喜歡虐殺動物為樂，但還沒有膽大到殺人。
冰箱裡的兩個人是他的“同伴”殺的，李陽昊覺得他落在警察手裡，會比落在虞年手裡安全。
想到這一點，李陽昊開始詭異地期待警察的到來。
裴鬱比警察來得快，他收到虞年的消息後，立刻上樓來找她。
看到屋裡的狼藉後，他還有點同情李陽昊，可看到李陽昊屋裡的小貓屍體後，他拳頭硬了。
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李陽昊小命危矣！
“年年，小鬱？你們怎麼在這裡？”
接到報警電話，裴敘就帶人來抓人，見到虞年和裴鬱後，他愣住了。
了解了事情經過後，他黑著臉拽著裴鬱的耳朵去了陽台。
“哥哥哥，疼疼疼……”
裴敘沒搭理他喊疼，冷著臉對裴鬱一陣訓，要不是有些地方需要他經手，裴敘能訓到地老天荒去。
“裴隊，你快來看，這似乎不隻是兩個人的人體組織！”
李陽昊比警察還要震驚：“警察同誌，我發誓，我就隻殺……不對，看人殺過兩個人！她們不是我殺的，多出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趕緊撇清自己的嫌疑。
裴敘過去看了一下，和法醫一陣搗鼓後，他神色複雜道：“你說不是你殺的，可為什麼上麵隻有你的指紋？”
“還有，你說的殺人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