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儘艱辛。
甚至不惜喊上了媽媽。
顧安終於是在穿越而來的第八天,開始了他的魔法啟蒙。
指肚摩挲過書頁,隱隱奇妙的感受從指尖傳遞。
這是一種極難用言語形容的感覺,一枚枚魔力粒子不斷的,仿佛永無疲倦的在書頁上跳動著。
芙琳夫人給予的這本啟蒙之書,目測品級應該不會低。
因為書上的魔力湧動非常活躍,在他這種靈知高的人眼中,幾乎是能以肉眼觀測到了。
視線再次掃過那行隻有自己能看得見的文字,顧安在轉職進度那裡微微停頓。
33。
這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
粗略估算,真正轉職成功,也就是點燃魂火,他大概要花費十天左右的時間。
隻要完成了這一步,那顧安接下來變強的路徑就非常簡單了,隻需不斷淬煉自己魂火,壯大它,以確保能有足夠多的魔力供他使用。
至於施法時必須學習的那些法咒———他根本不需要像薇洛那樣一步一個腳印。
顧安來到這方世界,等同於一位傳奇法師重生。
對於魔法的理解,其中的構造,如何搭建與神明之間的橋梁,他比芙琳夫人都要明悟的多。
所以他需要的,隻是足夠多的魔力。
隻要有充足的魔力支撐,手搓聖階魔法,指日可待!
屆時……
冷風吹起男孩的黑發,顯露出劉海下那一雙純粹平靜的黑眸。
不過。
其實比起成為一名高貴的法爺,顧安更想靠自己雙手。
因為始終存在著一個他不願回想的事實。
此方世界,神明並非虛構。
作為魔法師,每一次施法,不過是向神明祈求一絲神力。
那倘若一旦神明拋棄了你,又當如何呢?
這兩天,顧安一直翻閱各種史書,企圖在曆史上找出類似的情況。
但似乎從未有過相關記載。
除了他自己。
神棄那個debuff至今還殘留在狀態欄裡。
大陸上諸多國家林立,卻皆以魔法為尊。
在人們的觀念裡,法師才是創造者,他們締造了魔法,而諸如其他職業者,劍士,騎士等,不過是沒有魔法天賦之人,另行開辟的一條出路。
法師們在學徒階段,就能操控自然界中存在的各種魔力元素。
而其他職業者卻隻有通過日複一日的錘煉,在許多年後的某一天達到技巧上的質變後,才能做到驅使魔力,為其所用。
在高貴的法師們眼中,其他職業者都隻是崇尚暴力的犯罪分子。
唯有魔法至高,唯有法師,創造一切,他們是偉大的賢者。
強大的破壞力,隻是創造過程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體現。
顧安此前在遊戲中時,並未對這方麵做更多深入的研究。
畢竟他一臭玩遊戲的,負責爽就完事了,哪裡還管那麼多。
猶記得開的第一個號,他提把劍就衝出了新手村,然後被人一腳踢死,活脫脫像條路邊野狗。
但那時的他有無限再來的底氣。
可現在沒有了。
死了就是死了。
顧安十分明確著這一點。
他取過紙筆——這些東西,包括左手邊層層堆疊的書籍,都是請侍從小姐幫忙找來的。
一邊寫寫劃劃,一邊緊皺著眉。
顧安漸漸規劃好了自己的‘升級’之路。
法爺,自然要當。
不然豈不是白浪費了他那麼極品的詞條。
但崇尚暴力的打手,也未嘗不能一試。
雙管齊下。
而且是以一種違反常態的邏輯。
顧安決定把重心放到‘打手’上。
某種意義的上一世中,他曾攀登過作為法師的最高峰,見到了那一番更為廣袤的世界。
也不可避免的察覺到了一重真相。
法師,所謂的自詡造物主,哪怕突破傳奇,晉升半神,也終究不過是神明的附庸,乃至玩物。
千百年來,從未有人抵達這一領域———或許有,隻不過他們都如教皇冕下一樣死了。
所以人們下意識以為半神隻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傳奇就是人類能站上的最高點。
這一次。
顧安準備把屬性點全加在血魄上。
一百點不夠,就一千點,一千點不夠,就一萬點!
至於魔法一途,則全靠他的天賦和努力來補足。
簡而言之,他要雙修。
“砰砰。”
忽然,一陣簡短的敲門聲響起。
顧安一怔,旋即起身開門。
應該不是琳娜,侍從小姐敲門總是不疾不徐,很有韻律。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顧安拉開房門,一道嬌小身影顯現在了麵前。
竟是小十三。
女孩今天的扮相有些精致了,不知誰給她戴上一個藍色發箍,兩隻毛茸茸耳朵豎起,粉粉嫩嫩。
原本的女仆裝也換成一身黛尾束腰裙,灰藍粗呢,後腰開叉,探出一隻柔軟順滑的……尾巴?!
最外麵還套了件藍白圍裙,圍裙的係帶照樣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隻不過今天又多出一個小巧鈴鐺。
被男孩如此凝視,她臉微微紅,低著頭,小聲喚了句顧裡安少爺。
“等會……”
顧安喃喃著,他繞到女孩的背後,小手試探性的摸向那隻尾巴。
“你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他不禁問,此前他跟小十三同住同起,可從沒見過這玩意。
汙血種很好分辨,他們繼承了一部分異族基因,但不會有那樣茂盛的毛發和茹毛飲血的口癖。
外在表現,通常是有一到兩處異化的器官。
關鍵是……顧安不記得十三有尾巴啊,還這麼長。
“是,是琳娜姐姐給我弄的……”
聽見他問話,女孩小臉越發紅了,口中傳來的聲音更是細若蚊蠅。
“衣服也是?”
“嗯……琳娜姐姐說,這樣子才適合我。”
見她沒有抗拒,顧安終於放下心去摸那條尾巴了。
彆說,滑溜滑溜的,手感不錯。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男孩砸吧砸吧嘴,神色看上去似乎頗為遺憾。
“對了,你這個……怎麼弄上去的?”
十三聞言,那條貓尾跟著輕輕搖動。
年幼單純的汙血種朝他眨了眨眼,說道:“當然是粘上去的呀。”
不然還能怎麼弄上去呢?
她心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