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陛下!”
周衡看著那沒入尚書的羽箭,心知暗處有刺客,拔劍圍繞在他的身周。
楚星河眼睜睜看著尚書咽氣,心有不甘,看向尚書府。
“傳朕旨意,將兵部侍郎壓入天牢,秋後發落!”
周衡死死盯著四處的黑暗,派遣心腹入府捉人。
誰知,府邸大門才剛剛打開,裡麵的場景令眾人目瞪口呆。
“陛下,尚書府連綿大火恐怕恐怕兵部侍郎已經自焚於府中。”
通敵叛國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唯有一死了之,才能讓家族幸留一株火種。
楚星河看著那衝天的火光,不信事事都能那麼巧合。
“傳朕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便是被剁碎了,也得把他的屍體拚起來帶走!”
虎目一掃,禁衛軍並無一人將注意力留存在他的身上。
“亡朕之心不死,身旁定然擁有楚雲霄的奸細。”
遼人變節說出尚書一事乃是巧合,即便幕後黑手也無力知曉,除非有人告密。
“陛下,末將願留在這替陛下分憂,不過這危機四伏,還望陛下能回宮。”
若是剛剛那賊子狠狠一箭射向楚星河,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周將軍,隨朕前往兵部,朕倒是要看看兵部究竟被他們弄成什麼樣!”
周衡雙手抱拳,持劍而立:“喏。”
眼下,尚書和侍郎以不同的方法死在這,幕後之人再無可擔憂的地方,相信他們不會莫名其妙出現。
漆黑的夜空,京城四處燈火通明,禁衛軍手持火把為眾人照亮唯一通路。
兵部人人自危,甚至有人受不了壓迫,兩眼一閉就這樣暈厥過去。
周衡看看身周,發覺沒有太監跟隨左右,正欲提前通報。
一雙有力的大手攔在他麵前,目光如炬盯著兵部:“跟朕進去看看。”
“砰”
禁衛軍絲毫不給兵部麵子,狠狠一腳將大門打開,成兩列在院中站立。
森光閃閃的刀劍,搭配上他們那副極具肅殺之氣的麵龐,憑空給兵部帶來極強的壓迫。
“周將軍,將兵部所有人馬糾集在此,若有不從者,打入天牢,不再審。”
兵部侍郎和兵部尚書儘數死亡,不敢出現在兵部隻能代表心中有鬼。
“喏”
周衡手持配劍站在楚星河身旁,時時刻刻關注著黑暗中的動向。
剛剛那刺客能殺尚書,自然也有能力殺死楚星河。
龍行虎步坐在兵部首座,低頭看看那些兵部耀武揚威的大臣們,才知兵部已經從根部開始腐爛。
“兵部可有奏折上奏?”
兵部大臣齊齊對視一眼,有些羞愧低著頭,不敢有言語。
“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已死,朕需要從你們當中選拔,希望你們能如實相告。”
不知為何,他們屢次抬頭正欲開口,卻礙於那雙目威嚴,久久不能出聲。
門外,卻莫名傳來一陣喧囂之聲,似乎有人想要擅自闖入兵部大堂,被周衡手中的禁衛軍牢牢按住。
周衡能感覺到楚星河的不悅,手持劍刃來到門口,滿目怒容:“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隻見一穿著素布麻袍的年輕人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周將軍,下官下官有本要奏!”
好不容易盼到兵部侍郎和兵部尚書齊齊暴斃,正好揭露兵部那不為人知的黑暗。
聲音之大,連穩坐朝堂的楚星河都能聽見,招招手:“宣。”
他可從沒忘記,書中的兵部牢牢被楚雲霄所掌控,最終成為起兵反叛的唯一兵力。
周衡聽見楚星河的言語,率著年輕人就這樣來到大殿。
兵部之人紛紛朝其不斷使眼色,似乎希望他掩蓋某些真相。
甚至不需要男人直諫,都能模糊猜測到他們的身份應該非同小可。
“見過陛下。”
男人雙膝下跪,滿臉激動,恨不得竹筒倒豆子將心中所有的苦悶宣泄出來。
周衡看著男人那張臉,揮揮手:“無需管他們的眼神,有朕在此,誰敢欺負你?”
兵部大臣低頭小聲議論,不敢相信麵前之人便是那人人傳頌的暴君。
“啟奏陛下,兵部尚書王楊大肆收斂錢財,至兵部儘數是他的儒雅門生,下官敢怒不敢言,奏折儘數被壓,望陛下明鑒!”
並非所有兵部大臣都是昏庸無能之輩,隻是尚書不肯自找麻煩,將那些奏章統統按下,不肯上報。
楚星河儘管早已看破此事,卻依舊裝作如夢初醒一般,掃視著在場的兵部大臣:“可有此事?”
“子虛烏有,他他乃是寒門出生,對朝堂之事並不了解,他口中的大事皆是雞毛蒜皮之事,怎能讓陛下操勞,請請陛下即刻將其逐出兵部!”
剛剛一言不發,現在卻能滔滔不絕彈劾同門,似乎被踩尾巴一般。
“哦?是嗎?朕倒是要聽聽你們口中的雞毛蒜皮究竟是何事。”
虎目上移,聚焦在那人的臉上:“你可有本要奏?朕允諾你現在遞交上來。”
當男人聽聞楚星河願意現場看自己的奏折,手忙腳亂從衣服裡拿出早早備好的奏折,滿臉無助看著周圍的禁衛軍。
以他的身份,定然不能上台麵聖,唯有請心腹代為傳送。
“朕讓你將奏折遞上來,無需管其他人的眼光。”
周衡見楚星河企圖讓男人上來,抱劍走出:“陛下,不如讓末將”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兵部出現如此紕漏,實屬朕的失職,爾等退到一旁安靜看著。”
沒有其他人觸碰那本奏章,自然就沒人能將那本奏折換成其他的東西。
男人受寵若驚一般,小心翼翼擦拭著奏折上的汙物,踩著小碎步來到楚星河麵前。
亦或是寒門出生,從未見過楚星河的龍威,甚至連身體都在不斷顫抖。
單手從他的手中將奏折接下,餘光卻發現男人就要離開。
“站住,朕沒讓你離開。”
周衡側步一跨,恰好將男人的後路封死,手中配劍閃爍著森森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眾人皆明白過來,楚星河這次要肅清兵部,排除異己。
“朕問你若是朕要你所辦之事極其凶險,你可敢將這奏折呈上來?”
男人退後幾步,眼神漸漸變得堅定,雙膝下跪:“下官為國效忠,赴湯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