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嫣猛然抬頭,“陛下,剛才民女可是給您醫治過一次,效果很不錯……”
“就靠那一點靈泉水?”
你當成寶的靈水,人家國師的小師父用來泡腳!
一定是這個黑衣少女的心眼太壞,這才沒有聽到小師父的心聲。
夜語嫣抿唇。
那是她剩下的唯一的一瓶靈泉水了,全都給了老皇帝。
誰知道老皇帝詔書還沒立下,就又癱了。
“宋統領,此女來曆不明,妖言惑眾,把她帶去天牢押起來。”
夜語嫣驚恐的瞪大眼,“陛下,不要。”
“快帶走,看一眼都覺得煩。”老皇帝這次雖然癱瘓,但口齒伶俐。
宋統領命人將夜語嫣拉走。
夜語嫣看向太後,“太後娘娘救我。”
“皇兒,你彆亂來,此女能救你的命。”太後反應過來,身為帝王,雖然猜疑心大,但不可能因為幾道沒有證據的心聲,就把她這個母後怎麼樣。
這一點,她早在那孩子離開大殿後,就想明白了。
可太後不知,這次她算錯了。
“母後,你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想救她,倒不如想想怎麼救你自己吧!德公公,去端毒酒過來。”
正被人押著往外走的夜語嫣:?
什麼?
老皇帝要把太後賜死?
老皇帝瘋了吧!
事情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是哪裡出了問題。
明明太後才是紫國最大的掌權人,也是她此番來紫國的靠山。
怎麼太後說倒就倒了。
老皇帝的轉變一點預兆都沒有。
太後:“皇兒,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奶娃娃的話吧?這些不過都是那孩子自己亂想的,你也信?”
“是不是小師父亂想的,母後心裡沒點數?”
太後臉色僵住。
真是見鬼了!
為什麼那個娃娃什麼都知道。
“彆以為朕癱了,宮裡就沒人主持大局了,朕是癱了,不是死了。
小師父說的哪一句話不是真的?”
太後啞然。
老皇帝眼睛淬著冷光,咬牙切齒,“禍亂宮闈,謀害先皇,借帝王壽,妖言惑眾,樁樁件件,都足以賜你死罪!”
太後怒極,“哀家是你親生母親!天底下哪有兒子拭母的道理?傳出去,你就是暴君昏君!”
“朕還怕傳出去?朕就怕傳不出去!”
這件事,怕是很快就會傳的滿朝文武都知道。
到時候,天下百姓知道,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太後敢拿這一點威脅他,簡直可笑。
太後色變。
她這個兒子是瘋了吧。
“太後毒死,皇後也毒死,至於你老九……”
老皇帝咳咳出聲,“死死死,全都給朕死!”
大殿倏然安靜下來。
這一夜,老皇帝哭的撕心裂肺。
誰家皇帝這麼慘呀。
“宋統領。”老皇帝將禁軍統領喚到床前,“你吩咐下去,打造一尊神像,供在祖殿。”
“陛下說的神像是……”
“自然是小師父的,按照她的模樣鑄一個,記住,要金的。同曆代先皇一起,供在祖殿裡。”
國師殿。
夜玄禮看著躺在小床上,抱著奶壺使勁喝奶的小丫頭。
眼神露出濃濃的擔憂。
今天老皇帝對妹妹的誇讚,讓他十分心驚。
老皇帝已經惦記上阮阮了。
隻是這些吃瓜心聲裡,係統一直沒透露阮阮的身份。
接下來,老皇帝必然會儘一切力量來留住阮阮。
留在紫國,那是不可能的。
他和妹妹吃完瓜,還要找機會回大乾皇宮去呢。
夜玄禮走出國師殿,就見到不遠處德公公和禁軍統領正在忙活著什麼。
“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
宋統領朝夜玄禮抱了抱拳,“國師大人,我們紫國供奉了新的神像了呢,我們談及此事,高興。”
神像?
不會是他妹妹吧?
夜玄禮本來想問問是誰,但腰間的傳音符亮了。
夜玄禮沒與兩人再多說,回了大殿。
“父皇?”夜玄禮捧著傳音符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老六,清風道長說了,傳送陣明晚就能修複完成,屆時,你和阮阮就能回來了。”
“真的嗎父皇,我們可算是能回去了。”夜玄禮激動。
雖然這隻是在紫國的第二天,但他實在是想念大乾皇朝了。
在這裡待著,實在是心裡沒譜。
誰知道老皇帝接下來要做什麼。
主要是擔心老皇帝他們聽到了妹妹的其他心聲,知道了他們兄妹倆的身份,那不等於羊入虎口嗎。
“對了,今天有沒有吃到新瓜?”
今天的傳音符沒亮著,乾清帝並不知道紫國發生的事。
說起這個,夜玄禮就激動了,“父皇,今天的瓜,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快說說怎麼回事?”
夜玄禮看了一眼內殿喝了奶躺著睡著的夜阮阮,捧著傳音符出來偷偷給乾清帝說今天的新瓜。
聽完一整件事情的乾清帝:“……”
旁邊圍著傳音符聽的文武百官以及清風道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紫國皇室的瓜,這麼炸裂的嗎?
群臣裡麵,就屬白莫寒最機靈,自從能吃上瓜之後,他已經提前暗中準備了紙筆。
將整個瓜情記錄在冊,隨時在京城售賣。
收益可觀呀!
之前他將吃到的瓜全部整理在冊,現在他的吃瓜小報在京城已經售賣的如火如荼。
可是掙了一筆不小的銀子呢。
小公主不僅是吃瓜小能手,還是他們的小財神。
後半夜。
夜玄禮睡不著。
明天晚上就要回去了,這麼算起來,明天就是他好妹妹來紫國的第三天。
夜玄禮琢磨著,趁著睡不著,他再搜刮點東西塞到空間裡。
來一次紫國不容易,得把能帶走的全部都帶走。
自從群臣和陛下能聽見夜阮阮的吃瓜心聲後,夜玄禮的地位,在皇宮裡噌噌往上飛。
夜玄禮走在宮裡,宮女太監見了他,就跟見了陛下一樣恭敬。
夜玄禮連連感歎,抱著妹妹來紫國,吃個瓜,竟然把自己的地位吃的這麼高。
見沒人攔著他,夜玄禮開始在宮裡沒人住的大殿裡搜刮。
太後住的慈寧宮,皇後住的坤寧宮,他都逛了一遍。
統統收走,雁過拔毛。
夜玄禮走到無人處停了下來。
抬頭一看,禦書房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他眼中。
“這?”
夜玄禮眸光一轉,禦書房裡雖然沒有過多的財寶,但肯定有很多絕密的機密。
財寶他空間裡已經不缺了,畢竟整個國庫上下三層都被他搬空了。
但是紫國的機密——
夜玄禮一閃身,沒走正門,乾脆翻窗,進了禦書房。
收走收走!
統統收走!
哈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夜玄禮就收到老皇帝醒了的消息。
國師殿裡,夜玄禮坐在椅子上,初聞這個消息,十分詫異。
係統:【阮寶,你醒啦,外麵有個小道消息,你聽嗎?】
【啥消息呀?】
【昨晚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給老皇帝紮針了,今早,把老皇帝紮醒了不說,老皇帝還能下床走路了】
夜阮阮躺在小床上正在犯迷糊,【老皇帝恢複這麼快,看來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還有嗷,老皇帝發現太後和男皇後的奸情啦,經過盤問,得知了整件事情,現在整個後宮和朝堂,全都炸了】
夜阮阮詫異,【啊?老皇帝怎麼知道的?】
係統:【老皇帝能走路之後,就去給太後報平安了,結果看到太後和男皇後在一起……你懂的】
夜玄禮在旁邊聽著一統一娃的碎碎念。
她們不知道,這場戲,是專門演給妹妹看的。
【皇帝最後怎麼處置她們啦?】夜阮阮還是挺好奇的,畢竟一個是自家母後,一個是皇後。
【全部賜毒酒了,包括九皇子,還有其他皇嗣的事,老皇帝都知道了,反正查了個底朝天,現在紫國皇室亂成一鍋粥了】
夜阮阮沒忍住,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咯咯笑出聲,【自己挖坑自己跳,這能怪得了誰呢?不過那些皇子公主們還是蠻可憐噠,畢竟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列祖列宗在上,朕來請願。”
突然,夜阮阮腦子裡傳來一道遙遠的聲音。
像條鹹魚一樣躺屍的夜阮阮忽然就坐了起來。
係統:【阮寶,你腫麼啦?】
夜阮阮大眼左右望了望,國師殿裡空空如也,一旁,夜玄禮也在空間裡清點搜刮來的東西。
【你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嘛?】
係統:【木有呀?什麼聲音?】
夜阮阮蹙眉,【有人許願誒,這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是紫國老皇帝的】
噗!
夜玄禮從空間裡退出來,就聽到夜阮阮的心聲。
老皇帝衝著妹妹許願?
昨晚老皇帝命宋統領供奉的神像,真是妹妹啊。
許的什麼願?
夜玄禮可好奇了。
夜阮阮又聽了一會兒,發現對方沒聲音了。
“國師國師!大事不好了!”德公公瘋了一樣要進來。
夜玄禮大步出去,“什麼事?”
“陛下發現禦……禦書房被洗劫一空了,陛下請您過去商議。”
夜玄禮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事是小爺我乾的。
怪不得剛才聽不到妹妹說許願的事了,合著老皇帝回禦書房去了。
夜玄禮到的時候,老皇帝正站在廳內。
為啥站著。
主要是禦書房空了。
彆說一道折子,就是一把椅子都沒了。
老皇帝剛才本來在祖殿那裡正供奉小師父,還想著許許願,結果事情正進行到一半,有人來報,昨晚宮內發現可疑刺客。
老皇帝的願望也許不下去了,想起國庫被盜一事還沒有眉目,回了禦書房,打算親自調查此事。
結果?
踏進禦書房的那一刻,老皇帝隻覺得天都塌了。
禦書房還是原來的禦書房,隻是,除了三麵牆一道門,啥都沒了。
那一刻,老皇帝氣血上湧,差點沒暈過去。
夜玄禮抱著夜阮阮到的時候,老皇帝正在禦書房內,扶牆抹淚。
“陛下?”夜玄禮想笑,但是忍著。
老皇帝哭起來好搞笑啊。
老皇帝正了正臉色,“玄國師,你可算是來了,你看!”
老皇帝指著空蕩蕩的禦書房,氣的臉紅脖子粗,“空了,竟然全都是空的,太慘了!
誰這麼能偷啊,竟然把朕的禦書房偷了。
玄國師,你可知,禦書房對一國之君來說有多重要。”
夜玄禮心裡的想法特彆多。
他當然知道啦。
正因為知道禦書房的重要性,所以他才卷空禦書房的嘛。
要不然,誰會閒著沒事收那些桌桌椅椅的。
“玄國師,朕知你道法高深,要不,你開壇做法,查查到底是哪個賊人偷的,朕要刮了他,千刀萬剮,扒皮抽筋,誅其九族!”老皇帝氣的恨不得把後槽牙咬碎了。
夜玄禮:“……”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還誅其九族。
小爺我就站在你麵前,你都沒發現,笨蛋!
“咳咳,做法也不是不行,主要是,陛下您聽說過做法抓賊的嘛?這做法要是能抓賊,天底下的道士不得忙成狗了。”
老皇帝想了想,玄國師說的也在理。
老皇帝將目光看向夜阮阮。
此時的夜阮阮顯然還沉浸在昨晚的睡覺裡,還沒怎麼睡醒。
老皇帝仔細聽了聽,發現他竟然聽不到小師父的心聲了。
怎麼回事?
夜玄禮毫不意外。
通過他的觀察,他已經斷定了,老皇帝他們隻能聽到妹妹吃瓜的心聲,至於平常的心聲是聽不到的。
“國師,眼下情況,可有法子快速找到刺客?”
夜玄禮皺眉。
老皇帝又說,“國師可聽說了國庫被盜一事。”
夜玄禮不動聲色,“自然聽說了,陛下是懷疑,國庫被盜和禦書房被搬,是同一人所為?”
“對!”
夜玄禮:“不可能吧,世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悄無聲息的又搬國庫,又搬禦書房的,這,一般人怎麼可能做到。”
老皇帝臉色沉沉,“國師此言有理,朕也覺得對方肯定不是一般人。”
夜玄禮暗中竊喜。
是吧?
是吧?
他也覺得自己很不一般嘛哈哈哈。
“那,國師可有什麼線索?”
夜玄禮擺手,“陛下,此事很難查。”
“是啊,到現在,宮裡的禁衛對國庫和禦書房的事,都沒有頭緒。對了!國師,朕想請教一事。”
夜玄禮覺得老皇帝肯定沒憋著好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