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白月光太顛,所有人都慌了 > 第二十三章 我,就是規矩

第二十三章 我,就是規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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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此事萬萬不可!”

蘇文越終於還是站了出來,聲音裡是竭力壓製的震動。

他死死盯著秦望舒,那目光,像在看一個竊賊。

“霽月閣是什麼地方?”

“讓她一個養孫住進去,受您親自教導,這不是在抬舉她,是在為我蘇家豎起一個活靶子!”

“傳出去,隻會讓朝堂上的政敵,將所有的箭都對準她,對準我們蘇家!”

他拋出了最重的籌碼,將話題從“家事”引向了“國事”。

“更何況,子衿即將歸家!”

“他才是蘇家唯一的嫡長孫!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您將一個外人捧到他前麵,是想讓那孩子的心,一回家就涼透嗎?”

蘇子衿!

這個名字如同一座山,轟然壓下。

蘇家大房的獨苗,世襲的鎮遠侯。

是前世秦望舒連仰望都不配的雲端神明。

“二哥說得對!”

蘇令儀尖利的聲音立刻跟上。

“父親,您彆忘了,她母親是個什麼貨色!一個為了銀子能賣掉親生女兒的無恥貪婦!”

“有其母必有其女!血脈裡的東西是改不掉的!”

“您今日將她捧上高位,他日,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沈莉,將整個蘇家都當成她滿足私欲的墊腳石?”

規矩。

宗法。

血脈。

一張張大網,從四麵八方朝秦望舒罩來,要將她這個異類死死絞殺。

就在蘇臨淵眼簾微抬,即將開口的前一秒。

秦望舒忽然動了。

她的心跳在擂鼓。

不是恐懼,是興奮。

血液在血管裡叫囂,靈魂在戰栗。

這才是她想要的!這才是她回來的意義!

這是祖父遞給她的刀,現在,她要用這把刀,為自己劈開一條血路。

“二叔。”

她抬頭,迎上蘇文越的目光,毫無懼色。

“望舒有一事不明。”

“子衿哥哥是蘇家的鎮遠侯,還是蘇家的家主?”

蘇文越一窒,被這突兀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

“這……有何區彆?!”

“自然有。”

秦望舒的聲音平靜,卻如鋼針入腦。

“鎮遠侯,是陛下所封,是國之榮耀,代表的是蘇家對皇室的忠誠。”

她環視一圈,目光在眾人驚愕的臉上掃過。

“而蘇家家主,執掌的是蘇氏一族的生死榮辱。”

“祖父教我讀書,是為蘇家培養一把刀,好為家族分憂。”

她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這與子衿哥哥的侯爵之位,何乾?”

“還是說,在二叔眼裡,蘇家家主該如何行事,也需看那鎮遠侯的臉色?”

一句話,誅心!

蘇文越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這頂“以臣壓主,以爵亂宗”的大帽子,他戴不起!

廳中,死寂。

“說完了?”

蘇臨淵平淡的聲音響起,他緩緩站起身。

廳內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他沒有看任何人,隻端起那盞早已涼透的茶,走到窗邊,將茶水儘數潑入階下的泥土裡。

仿佛在傾倒什麼無用的垃圾。

他轉過身,目光終於落回蘇文越身上。

“子衿是蘇家的嫡長孫,他的鎮遠侯府,蘇家會為他守好。”

“他該得的榮耀,一分都不會少。”

老人話鋒陡然一轉,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但我蘇家,需要的不是一個隻能守著祖宗牌位的侯爺。”

“而是能為這艘大船,在驚濤駭浪中掌好舵的人。”

他的視線,最終穿過所有人,如利劍般釘在秦望舒的身上。

“我蘇臨淵的孫輩,無論男女,無論嫡庶,誰有本事成為蘇家的刀,誰,就配得上最好的磨礪。”

“至於規矩?”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裡,是睥睨天下的傲慢。

“在這蘇家。”

“我,就是規矩。”

蘇文越渾身一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坐下。

蘇令儀死死咬著下唇,指甲嵌入手心,滲出血絲,卻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言。

一直看戲的蘇文良,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他看著秦望舒,眼神複雜難明。

蘇臨淵走回主位,將桌案上那本手抄書卷,遞給了秦望舒。

“明日一早,搬過來。”

秦望舒雙手接過。

書卷微涼,卻重逾千斤。

“是。”

“都散了吧。”

蘇臨淵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幾隻聒噪的蒼蠅。

眾人起身,魚貫而出。

經過秦望舒身邊時,蘇文越的視線陰沉如水。

蘇令儀則留下一聲冰冷的哼。

大姑母蘇清揚停下腳步,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微笑。

“望舒,往後,莫要辜負了祖父的苦心。”

是勸誡,也是警告。

秦望舒微微垂眸:“多謝大姑母教誨。”

蘇清揚滿意離去,三叔蘇文良又湊了過來。

“小丫頭,這下可成了眾矢之的了。”他壓低聲音,笑得不懷好意。

“你祖父這是把你放在火上烤呢。烤得好了,是香餑餑。”

“烤得不好,可就是一塊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焦炭了。”

秦望舒抬眼看他,微微一笑。

“焦炭,也比任人揉捏的生麵團要硬氣些。”

蘇文良“嗬”地一聲笑了,眼中的欣賞更濃。

“有意思,那三叔就等著看,你這塊炭,最後是燎原,還是自焚。”

腳步聲遠去。

廳門被下人輕輕合上,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轉瞬之間,偌大的廳堂,便隻剩下蘇臨淵,秦望舒,和那尊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冰山。

四叔,蘇文遠。

沉香幽幽。

秦望舒抱著書卷,靜立原地。

她感覺到一股純粹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蘇文遠動了。

他邁步,走向秦望舒。

一股常年不見天日的陰冷,混雜著淡淡的鐵鏽與血腥味,瞬間侵占了她周圍的空氣。

他繞著她,走了一圈。

那雙深潭般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掃過她的眉眼,她纖細的脖頸,她握著書卷的手腕。

那不是在看一個侄女。

那是在評估一把刀。

評估它的鋒刃是否銳利。

評估它的刀身是否堅韌。

評估它是否會在激戰中,輕易折斷。

他什麼也沒說。

隻是轉向主位上的蘇臨淵,極輕、極緩地點了一下頭。

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動作,卻是最明確的答複。

這把刀,堪用。

蘇臨淵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再次開口:“文遠。”

蘇文遠微微側身,躬身:“父親。”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硬,沒有一絲多餘的起伏。

“從你那裡,挑兩個人。”

蘇臨淵看著秦望舒,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小事。

“要手腳乾淨,腦子靈光的。”

“從明日起,就跟在望舒身邊,充作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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