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廢土從不仁慈。天色暗得更快了，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酸澀的氣味。
我意識到不對勁，低聲喊道：“快找掩護！”話音未落，第一滴酸雨砸在地麵上，發出
“嘶嘶”的腐蝕聲。我們衝向旁邊一棟搖搖欲墜的大樓，雨水如子彈般密集落下，打在地麵上濺起白煙。
大樓內部昏暗而潮濕，地板上堆滿了碎石和灰塵。我們找到一個角落躲避，雨聲在外麵咆哮，像是要把整個世界吞噬。
老張突然咳嗽起來，聲音沙啞而痛苦。我轉頭看去，他的防毒麵具上有一道裂縫，毒氣已經滲了進去。
小雅立刻從背包裡掏出急救包，試圖幫他清理呼吸道，但老張擺擺手，聲音微弱地說：“彆浪費東西，我不行了。”我們沉默地看著他，末日裡死亡是常態，但每次失去同伴，心底還是會湧起一陣空洞。
小雅的眼眶紅了，卻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她低聲說：“我們得走下去，為了他也得走下去。”我點點頭，在筆記本上寫下：“老張走了，酸雨無情。綠洲是真是假，我們彆無選擇。”雨停後，我們簡單地埋葬了老張，用一塊破布蓋住他的臉。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末日不僅摧毀了世界，也摧毀了我們的尊嚴——連一場像樣的葬禮都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