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梵音閣外竹影婆娑。
雲昭抱著團子踏著青石小徑而來,
團子仍然不願意化作人形,雲昭強求不得,左右它身體無恙,也就隨它去了。
她給團子準備了滿滿一乾坤袋的堅果靈果,足夠它吃上月餘了。
來的路上,她仍在叮囑團子,“到了師尊那裡,可不許整日瘋玩。”
雲昭豎起兩根手指,“每日至少要修煉兩個時辰,知道嗎?”
金尾鬆鼠縮在她懷裡,“吱吱”地點頭,算是應下了。
梵音閣內,明徽真人雙手虛抱陰陽,足踏七星,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青色靈光。
他此刻沒穿往日那身嚴苛的道袍,隻著一件素色棉麻長衫。
少了平日的威嚴,倒像個等兒女歸家的老父親。
“昭昭來啦?”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收勢,抬頭一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團子“嗖”地從雲昭懷中竄出,熟門熟路地蹦上老真人肩頭,毛尾巴得意地晃啊晃。
明徽真人順手拈起一顆靈果喂它,目光卻落在雲昭微蹙的眉間。
“怎麼?”老掌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溫聲道,“跟師尊還見外?”
雲昭這才輕聲開口,“師尊……九霄決戰那日,為何那般篤定葉青青說的是假話?”
掌門真人哈哈大笑,“本座的徒兒,本座自然心知。”
他指尖一彈,一盞魂燈虛影憑空浮現,其間火苗赤紅如霞。
“更何況你魂燈正旺,若真被奪舍,這火苗早該轉青了。”明徽真人笑得意味深長,“此乃我玄天宗之秘,葉青青不知,才敢信口雌黃攀誣於你。”
燈焰映在雲昭眼中,恍若淚光。
她深深一揖,喉間微哽,“多謝師尊解惑。”
明徽真人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明日還要趕路,回去早些休息。”
聽雪閣少了歡鬨的團子,雲昭突然覺格外空寂。
明日還要早起,他將乾坤袋中的物品又清點一遍:丹藥、符籙、衣物、食物……
確認無誤後,這才吹熄燭火躺下。
半夢半醒之間,忽覺周身燥熱難耐,仿佛置身烈焰熔爐。
團子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脖頸,尖牙啃咬著她的指尖。
她讓團子彆鬨,可團子卻不肯聽話,竟用爪子扒拉起她的衣襟。
她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響在靜夜中格外刺耳。
雲昭猛地清醒。
屋內未點燭火,唯有清冷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借著月光,她目光緩緩移動。
身側,淩風手肘撐著床榻,臉上赫然印著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此刻,正陰沉地盯著她。
雲昭心頭一跳。
她倒不是擔心他發怒。
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是:這人怎麼還賴在玄天宗沒走?!
淩風就這麼定定地凝視著她。
時間仿佛凝滯。
雲昭被淩風那灼人的目光盯得心頭又是一顫。
不會真的怒了吧?
方才那一巴掌清脆響亮,比平日練劍時最淩厲的招式還要狠上三分。
此刻她抿著唇不敢出聲,隻覺那雙盯著自己的幽深眸中翻湧滔天怒火。
可最終,淩風也隻是深吸一口氣,漸漸平息眼中風暴。
隨後,竟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長臂一攬,將她整個摟入懷中。
“鬆開鬆開!”
雲昭掙紮著推他,掌心觸到他胸膛時,被那灼熱的溫度燙得一縮,“熱死了!”
正值盛夏,這人身上竟比三伏天的日頭還要滾燙。
淩風紋絲不動,反而將她亂推的手攥住,修長的腿也順勢而上,壓住她不安分的踢蹬。
“哪裡熱?”他聲音裡帶著饜足的慵懶,“明明涼快得很。”
雲昭氣得咬牙。
涼快的是她!
這人像個火爐似的貼著她,熱量全渡到她身上了,他自然覺得舒爽。
熱得實在受不住,她偏頭,對準他線條分明的肩胛就是一口。
“嘶——”淩風吃痛,卻低笑出聲,“牙尖嘴利。”
他非但不鬆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滾燙的唇貼在她耳畔,“再咬試試?”
雲昭被他氣息燙得耳尖發紅,正要發作,忽覺一陣清涼從兩人相貼處傳來。
她詫異地抬眼,正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眸子。
“這樣可還熱?”淩風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討好。
雲昭隻覺周身燥熱漸漸消散,不由得舒適地喟歎一聲,“這術法倒是實用。”
她微微眯起眼睛,像隻饜足的貓兒。
淩風低笑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想學嗎?”
雲昭聞言,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她的冰係法術本就有清涼之效果,可技多不壓身,多學點術法,總是好的。
遂仰起臉問道,“仙尊肯教我?”聲音裡透著幾分難得的雀躍。
淩風故意又貼近幾分,薄唇擦著她的耳畔,斬釘截鐵,“不教。”
雲昭憤然抬眼。
老東西竟然戲耍自己!
她纖指一伸,精準地掐住他腰間軟肉,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
二人相處許久,對彼此的身體都了如指掌。
他知道她耳後最是敏感,她自然也清楚他腰間最是怕癢。
“鞥——”淩風悶哼一聲,卻將她摟得更緊。
“教會了你,豈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說話間,掌心還帶著絲絲涼意,不住地在她腰間摩挲。
雲昭彆過臉去,心中暗惱。
這老東西竟想用這等手段拿捏她,當真是……
淩風看著她氣鼓鼓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突然撤去了清涼術法。
不過片刻,灼人的熱浪再次將雲昭包圍。
她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中衣很快被汗水浸透,黏膩地貼在背上。
“熱……”她忍不住輕哼出聲,聲音裡帶著幾分難耐。
淩風修長的手指拂過她濕透的鬢發,故意放慢語速,“求我。”
不過兩個字而已,卻被他說得百轉千回。
雲昭氣不過,伸手又在他腰間狠狠一掐。
這次,用了十成力道。
“哈哈哈——”淩風笑得床幔都跟著輕顫。
月白色的衣袍散開,露出精壯的腰腹,被掐處已然泛紅,卻仍滿不在乎地舒展著身軀。
雲昭見此,氣得坐起身來,抄起一旁的雲錦軟枕就往他身上砸。
那枕頭灌注了她三分靈力,砸在身上發出砰砰悶響。
淩風也不躲閃,任由她發泄,眼中笑意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