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談筆交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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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庫門口。

宋禹已經把兩名侍衛拿下,霜月也被綁了個結實。

三人都被堵著嘴,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雲琬寧趕到沒多久,趙蘭庭就來了。

看到被捆成粽子的三人,趙蘭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還沒等他開口,雲琬寧就道:“你來得正好,這三人偷偷摸摸潛進府庫,想要偷我的嫁妝,被宋禹抓了個正著。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將他們送到官府查辦吧。”

趙蘭庭看到霜月,臉熱得厲害。

已經許久沒有這麼丟過臉了。

他知道霜月是輕雪的心腹,自然不能把她送官,而且這件事屬於家醜,絕對不能傳揚出去,忙道:“琬寧,這是誤會。”

“誤會?”

雲琬寧哂笑,等著他自圓其說。

趙蘭庭對宋禹命令道:“先將人放了。”

“慢著,這三個人是賊,如何能輕易放了?”雲琬寧不讓。

趙蘭庭麵色不虞,將她拉到一邊,“琬寧,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此事不宜鬨大。況且,他們也不是賊。他們來此,是我授意的。”

“什麼?”

雲琬寧瞪大雙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趙蘭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強忍著尷尬,訕笑道:“輕雪的胞弟遇到了一點困難,需要銀錢。你的那些嫁妝,就當做是我借的。等這件事了了,我想法子還你。”

“還什麼?這天下哪有做妻子的,與自己的夫君計較銀錢的?”

侯夫人緊趕慢趕,對於雲琬寧把兒子逼到這個份上感到十分不滿。

雲琬寧也沒有再逆來順受,反唇相譏道:“是啊,那是因為,也沒有哪個做夫君的會讓人偷自己妻子嫁妝,貼補寡嫂娘家的。”

“你!家門不幸啊,做兒媳的,竟如此不孝,敢頂撞婆母。”

侯夫人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氣得胸口發悶,呼吸不暢。

雲琬寧道:“那是因為做婆母的,先覬覦兒媳的嫁妝。”

“你,你……”

侯夫人捂著胸口,兩眼一翻往地上栽去。

趙蘭庭嚇得接住侯夫人,憎惡地瞪向雲琬寧,“你如此咄咄逼人,現下滿意了?母親若是有什麼不測,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雲琬寧不想和離的事節外生枝,上前給侯夫人診脈。

趙蘭庭一把甩開她,“彆碰我娘!”

“這是怎麼了?”

紀輕雪姍姍來遲。

見侯夫人犯病暈倒,將一塊玉牌交給趙蘭庭身邊的小廝,“快,拿著這塊玉牌進宮麵見皇後,請洛神醫過府一趟。”

“輕雪,謝謝你。”

趙蘭庭沒有再多看雲琬寧一眼,抱著侯夫人就走了。

紀輕雪也跟著去了鬆嵐堂。

雲琬寧望著他們遠去,對宋禹吩咐道:“報官,將他們交給京兆尹。”

然後又寫了一封密信,讓飛鴿帶給容祈。

稍後,容祈接到密信,讓屬下傳消息給慶陽伯,鏡淵閣旗下的錢會可以放貸給他。隻需兩個月內,將銀錢還上即可。

接下來的兩日,趙蘭庭的心思都放在自己母親身上。

慶陽伯遲遲等不到女兒那邊的消息,被逼無奈,隻能帶人去了錢會。

抵押上名下的宅子和鋪麵田產,才湊夠了足夠的銀兩。

負責貸款的,正是那日雲琬寧在鏡淵閣見過的紫鳶。

紫鳶把銀票交給慶陽伯,再三叮囑道:“兩個月的時間,連本帶利三萬五千兩黃金。希望慶陽伯守約,否則的話,鏡淵閣的手段,伯爺應當知曉。”

慶陽伯隱隱知道,鏡淵閣的後台很硬。

不是他能得罪的。

雖然兩個月的時間太短,急於救兒子的他也不敢討價還價。

隻能捏著鼻子認下,點點頭,陪著笑臉,“請放心,屆時一定按照約定還款。”

當日傍晚,雲琬寧就收到了容祈派人送來的契約。

她滿意地勾了勾唇,梳妝打扮後,戴上帷帽,對宋禹吩咐道:“備車,我要出去一趟。”說著,她拿出了裝著房契和名下鋪麵的木匣子。

玉帶滿心疑惑,“姑娘,你拿這些做什麼?”

“既然要走了,就要走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以侯夫人和趙蘭庭的無恥程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盯上她經營的商鋪和房產。防患於未然,先把它們處置了比較妥當。

當然,隻是明麵上易主,她可沒打算真的把自己的家當都賣了。

再次來到鏡淵閣。

雲琬寧直截了當道:“容祈,我要約見你背後的主子。”

“你在說笑嗎?我背後哪有什麼人?”

容祈先是一怔,繼而裝傻充愣。

雲琬寧道:“與你合作這麼久,你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有了解的。憑你一個人,斷然無法將鏡淵閣經營成今日的規模。即使加上我,也同樣做不到。”

她早就知道容祈身後有人。

隻不過那個時候,沒有必要追根究底。

隻要不會損害她的利益,容祈的背後是誰,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兩樣。

可現下不同。

她要見容祈背後的人,與他做一筆交易。

容祈還想掙紮,“我背後真的沒有旁人,你想做什麼,我幫你便是。你拿著這麼多的房契地契,可是想換成現銀?”

“容祈,我是商人。”

以如今京城的形式,房契地契還有升值的空間。

折成現銀,實在是太虧了。

那種賠本的買賣,她才不會做。

更何況,她的目的本就不在此。

容祈望著她那堅定又洞若觀火的眼神,終是敗下陣來,“好吧,我可以幫你約他,但他會不會與你見麵,我可不敢保證。”

“好,我在這裡等著。”

雲琬寧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親自來了,她就要看到結果。

容祈了解她的性子,無奈地傳了密信。

一個時辰後。

光線昏暗的密室中。

一隻骨節分明卻過分白皙的手把玩著桌上的白玉算盤,那修長的手指,隨意地一撥,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讓罕見走神的雲琬寧回神。

她收斂心緒,望著對麵一襲金線繡紋,玄色錦袍的男子。

隻見他慵懶隨意地靠坐在太師椅上,卻邪魅矜貴,冷冽逼人。

明明該錯開眼的雲琬寧,鬼使神差地抬眼。

不經意間,望進了那雙隱在玄鐵麵具後,蒙著一層薄霧的點漆瞳眸裡。

禁不住又是一怔。

“雲姑娘說要見在下,隻是為了盯著在下的臉瞧?怎麼,喜歡這麵具?”

說著,男子微微傾身,一股浸著寒意的雪鬆香襲來。

雲琬寧的心臟沒來由地突突直跳。

她下意識地往後靠,穩住心神,將手中的木匣子推過去,開口道:“求見公子,隻為談一筆交易。這些銀票、房契和地契,需要一個足夠有分量的主人。當然,隻是明麵上的。作為交換,琬寧可以答應公子一個條件。”

“姑娘確定?以你的身份,就算不找我幫忙,也不會有人敢覬覦你的東西。”清冷疏離的嗓音,比那玄鐵還要冷上三分。

可他緩緩靠回太師椅上,又透著一股邪肆之態。

雲琬寧輕輕揚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能左右整個京城命脈的財富,的確是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幫她守住。

因為她不想再藏著掖著了。

“那你就不怕,我將它們占為己有?”男子輕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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