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發美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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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秘境離青鸞宗有一天的路程,今天出發,正好趕上第二天秘境開啟。

桑晚榆踩著新買的靈劍在空中疾馳。

隱約還能聽到靈劍愉快的劍鳴。

這就是天生劍骨,能感知劍的情緒,真正的劍道天才。

突然,腳下靈劍發出一陣急促的劍鳴,硬生生拽停了桑晚榆飛馳的思緒。

下方有異樣!

她心頭一凜,急忙懸停空中,凝神向下望去。

隻見一棵巨大的流蘇樹如粉色的雲團鋪展在地,樹冠之下,一個模糊的白衣身影若隱若現。

《異聞錄》記載:深山林莽,常有精怪幻化俊美男女,以傷弱之姿誘捕過客!

走為上策,她毫不猶豫地催動靈力,試圖調轉方向。

然而,她的靈劍突然失控!

她甚至來不及驚呼,腳下的靈劍便如同離弦之箭,帶著她一頭紮向那片粉色的流蘇花海。

“啊——!”

驚呼被灌入口中的疾風堵住,天旋地轉間,她重重摔落在地,激起漫天流蘇花雨。

好巧不巧,正好砸在那白衣身影之上!

發帶早被樹枝勾走,三千青絲如瀑般傾瀉而下,散亂地鋪滿了身下之人的臉龐。

桑晚榆忍著痛楚抬眼,撞進一雙幽深的墨藍色眼眸裡——那是一個俊美得近乎妖異的白發少年。

眉眼線條冷峭利落,麵部輪廓乾淨分明,周身氣質冷冽疏離,此刻卻安靜地躺在紛揚的花瓣中,脆弱得令人心驚。

這少年……為何如此眼熟?

鬼使神差地,她忘記了恐懼和警惕,指尖不受控製地抬起,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輕輕撫向他的眉心——仿佛那裡,本該有什麼……

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滑過少年的臉頰,帶來細微的癢意。

少年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緩緩睜開了那雙深邃的墨藍色眼睛,毫無阻礙地望進了桑晚榆的眼底。

“姑娘?”少年輕輕開口,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壓到我傷口了。”

桑晚榆如夢初醒,急忙從少年身上爬起來道歉。

“不好意思,我靈劍突然失控了,沒把你砸出問題吧?”

天,她怎麼能那般孟浪。

遇到個長相優越的就動手摸人家臉。

桑晚榆抬眼看到他身上的傷,更愧疚了。

人家都重傷昏迷了竟然還對他動手。

“無礙。”少年慢慢從地上坐起,清晰地捕捉到桑晚榆的慌亂,墨藍色的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聲音卻放得更溫和了些,“是我不該躺在這裡。這樹冠龐大,姑娘禦劍匆忙,未能看見也是情有可原。”

少年聲線優越,聽得桑晚榆更不好意思了。

風吹起他如雪的白發,流蘇花瓣簌簌飄落,襯得他那張清冷的麵容竟透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柔。

“若是姑娘實在過意不去……”少年提出建議,“不如和我同行?”

桑晚榆瞬間就清醒了,她不會真撞上山間精怪了吧?

這少年長得這麼好看,修仙界雖然也有天生白發的修士,但還是精怪占大多數。

他不會真的是精怪吧?

桑晚榆懷疑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他身上,少年淺淺行了個禮。

“是在下冒昧了。”他聲音平穩,帶著安撫的意味,“在下天衍宗宗主座下六弟子,謝淵。”

桑晚榆聽到天衍宗也放心不少,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白衣正是天衍宗宗服,上麵的紋路也確實是真傳弟子的標誌。

不過這名字桑晚榆前世確實沒聽說過,而且天衍宗宗主此時不是隻有五個弟子嗎?何時冒出來這六弟子?

謝淵又拿出了宗門令牌,這下桑晚榆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畢竟宗服可以偽造,但弟子身份令牌不行,隻有在真正的主人手上令牌才會發光。

至於她為什麼沒聽過,可能是他之後出了什麼意外吧,畢竟這也是人家宗門的事,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在下青鸞宗桑晚榆,原來是天衍宗道友。”桑晚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靈劍,行了個持劍禮,“道友應該也是去南陽秘境的吧?若不嫌棄,那我們便一同前往。”

謝淵施了個淨塵決,身上的血跡瞬間消失不見。

見桑晚榆疑惑,謝淵開口解釋:“方才遇到了一群歹人搶劫,這才狼狽了些,讓桑道友見笑了。”

桑晚榆猜測,謝淵是和歹人爭鬥力竭了才在樹下休息。

真不愧是大宗門弟子,遇到歹徒圍攻竟然沒有受一絲傷。

大宗弟子出門在外確實有一定的風險,畢竟他們大多有錢。

對歹徒來說,隨便搶幾個都有很大一筆錢。

所以很多出門其實都不會明晃晃的把宗服穿身上的。

謝淵看著年紀不大,估計這也是第一次出宗沒什麼經驗。

“謝道友若有其他衣物可以換一下。”桑晚榆開口提醒,“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南陽秘境,若是穿宗服很容易成為他人目標。”

謝淵身上總有一股熟悉的氣息,讓桑晚榆忍不住接近他。

這麼反常的情況換到平常,她早就懷疑這人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

但一看到謝淵那張臉,她就什麼都忘記了。

等理智回籠話也已經說出去了。

謝淵聞言,漂亮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露出幾分屬於“初出茅廬”弟子的困擾:“實不相瞞,此番乃是第一次奉命下山曆練,行囊中……除了宗服,並未準備其他衣物。”

空餘男裝桑榆晚確實是有幾件,平時出門偽裝成男修事情能少很多。

桑晚榆看著謝淵那張臉,熟悉感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

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認命地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套嶄新的男裝。

“這套是我新購的,還未曾上身,若謝道友不嫌棄樣式粗陋,便請收下吧,權當……權當方才冒犯的賠禮。”

說出“賠禮”二字,她臉上又是一熱。

用一套男裝當砸傷和“輕薄”的賠禮……

桑晚榆覺得自己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謝淵倒是直接接過去了,看起來是一點不介意。

桑晚榆鬆了口氣,坐在原地等謝淵去換衣服。

兩人相處的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天衍宗的宗主林皓儘收眼底。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傳訊玉牌,注入靈力,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微微發顫,幾乎是吼出來的:“師妹!師妹!藍茵!出大事了!驚天大瓜!你絕對想不到!”

玉牌那邊很快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帶著被打擾的不悅:“師兄?何事如此驚慌?可是宗門……”

“不是宗門。”林皓打斷她,“是謝臨淵,他竟然跑出來找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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