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不能再住十日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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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確實冷,宴菱檢查了那蒲團,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倒也收下,墊在地上。

那婦人又張羅起了熱茶,給院中的人,一人送了一碗。

宴菱沒喝,那人執意要給,茶水便擱在一旁直到放涼。

婦人眯著眼睛,視線打院子裡掃過,找來下麵的人吩咐了兩句,下麵的人應聲而下。

她又繼續躺在了樹下,悠閒曬著自己的太陽。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她的臉上,她時不時睜眼看向宴菱,望她好半天,過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眸,不知是在懷念還是在品味。

如此灼熱的目光宴菱自然不會感受不到!

礙於雙喜還在屋內,她也隻能在外麵等著。

血水端出了十幾盆,宴菱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終於有一個姑娘走了出來。

對著坐在屋外的宴菱問道:“你是那個叫雙喜的病人的親人嗎?”

“不是她的親人,我是送她過來的人。”宴菱應著。

“那你進去瞧瞧吧,這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宴菱道了聲謝,跟了進去。

屋內的擺設也比宴菱想象中的要奇怪,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用白布一分為二的空間,白布的這一邊除了一張桌子什麼都沒有。

一股濃鬱的類似藥味的氣味充盈著整個屋子。

有不少婦人在這邊收拾東西,把一些奇怪奇怪的物件清洗乾淨,放回那刷了一層油的木箱中,這其中摻著一些剪刀、小刀、針線之類的,其他的東西宴菱不大認得,隻是清楚這東西是白鐵鑄的。

白鐵是匠人在打鐵時候用秘方造出的一種色澤更為溫潤的鐵器,因其產量少而價值不菲。

軍中能用的起白鐵的將士少之又少,除開價格昂貴,更多的是這東西難得。

宴菱還是第一次在除了軍營以外的地方看到白鐵,數量還如此之多,不免留個心眼。

她的目光在那些個婦人身上一一掃過,她們都不是會功夫的。

這些白鐵造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武器,那是用來救人的?

“病人在這邊呢!你過來瞧瞧吧!”那名引著宴菱進來的姑娘招呼著。

宴菱趕忙過去了,見到了趴在塌子上的雙喜。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從被子處漏出來的袖子和之前截然不同。

雙喜雖是閉著雙眼,但臉擦得乾乾淨淨了,露在外頭的傷處都上了一層藥。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剩下的就是一天四頓要有人喂藥!這裡還需要有人看著,給她守夜照顧她!你是自己來,請人過來呢?”那姑娘小聲問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板,那板子係著一根布帶子,上帶著些許紙片。

布帶子上似乎是拴著什麼東西,像是…碳條?

她一手拿著木板,一手拽著那布帶子上的碳條,看著宴菱等待著她的回答。

雙喜的病不是十天半月能好的,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出去,這些事會有危險,她不能時時刻刻守在雙喜身邊,自然還是請人照顧妥帖一下。

宴菱想了會兒道:“我去牙行請個人……”

她還未說完就被那姑娘打斷,“去什麼牙行啊!外麵的人都不愛乾淨!幾個月不洗澡的都有!她這個創口麵積可大了,到時候彆感染了!影響病情!”

宴菱是懂醫術的,她看過一些醫書,不過眼前的人口中蹦出的那些個詞語她還是第一次聽。雖然聽不懂,但她大概能猜到這姑娘話裡的意思。

她嫌棄牙行的婆子不愛乾淨,照顧雙喜的時候肯定也不乾淨,會影響雙喜的病情。

可若是不請婆子,她又要去哪裡請人呢?

“我們這裡就有現成的人,一天洗手都洗十幾遍,你交點兒錢就行了,到時候時時刻刻有人看著。”那姑娘拿著碳條在板子上寫寫畫畫,認真得很,她偶爾抬頭看宴菱一眼,嘴上的話沒停過。

“你要是想要,到時候交醫藥費的時候說上一句,就在那進門的第一個屋子裡交錢。門口還掛了一個牌子,收費處,對了,你識字嗎?”

宴菱點頭。

“識字就行了,諾,這是你的條子,你拿去交錢吧!要是交不起錢,可以用彆的東西付。”那女子說著從木板上把紙片撕下來,遞到宴菱手中。

宴菱拿過紙片看著上麵的字亦有幾分茫然,倒也按照那姑娘的說法,去了進院子的第一個門口,把那錢給交了。

這院子裡的也是一個婦人坐鎮。

出乎宴菱意料的是,這醫藥費非常便宜,連帶這院中照顧人的婆子也很便宜,合在一起隻要二兩銀子。

放在其他的醫館中,這樣的病,許是五兩銀子都不夠開藥的。

“這裡是各種東西花的錢,你自己看一下,藥錢和住院的費用先交了十日的,剩下的十日後再說。您看如何?”

婦人的手飛快撥弄著算盤,給了一個具體的數額。

“可以的!不過能多住些日子嗎?”雖然這地方奇奇怪怪的,但是宴菱心中的自覺更加奇怪。

她心中有一股奇怪的自覺,告訴她這裡很安全,她可以留在這裡。

不知是因為看到這裡的大夫實打實給雙喜治病了,還是因為這來來往往的病人。

總之,把雙喜放在這裡,定然比安置在其他地方好。

那女子卻道:“哪裡是你想住就住的啊?我們這院子裡病人多,還有其他得了重病的病人需要這床位來治病。”

“十天過去了再說吧,說不定她的病好了不少。若是沒有性命之虞,你得想辦法給她安置起來。不管是安置在旁邊的院子裡,還是回你自己家……”

那婦人解釋著,語氣裡帶著一股煩躁,但又很是柔和,仿佛已經同其他人解釋過了許許多多次。

宴菱點頭,“那邊等十日吧。”

見宴菱同意了,那女子又拿著炭筆在紙上寫了不少字,遞給宴菱,讓她簽字畫押。

宴菱接過紙上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

無非是說她已經知曉了雙喜的病情,知道如何治療,花多少錢,甚至會把病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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