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認錯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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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兒,你可記得你去水崖寨的那一次,殺的一群土匪?”宴蕭然輕聲問著。

“記得。”

水崖寨在邊關的西邊,原先是一個名叫昌回的小國。

昌回被胡人滅國後,原先的子民要麼逃散到了彆處,要麼直接在原地落草為寇。

那些人把主意打到邊關的運糧車身上,搶了上萬斤的糧食,殺了不少人。宴菱恰好和回去求救的士兵碰見了,當即帶著自己的那一隊人馬過去,殺了一些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土匪。

那是宴菱的刀第一次見血,她比誰都記得清。

“那些人是昌回的遺民,陛下此次忽然發難,就是為了昌回國的那些人!阿菱,這件事爹不怪你!你殺掉他們,那是他們該死。”

“隻是爹求你,能不能給宴家一條活路。宴家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他們還有自己的父母孩子。這十年的養育之恩,爹隻求你這一件事……”宴蕭然壓低聲音說著,甚至想要掙紮爬起來。

宴菱抓住他的手腕,給了一個平靜的笑容,那笑中似帶著幾分哀傷。

“將軍這是什麼話?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之責,我會在其他大人麵前,撇清我和宴家的關係!就當作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一筆勾銷。”

宴菱唇輕輕抖著,臉上的笑容有幾分故作堅強。

她朝著宴蕭然跪下行了一禮。

在宴蕭然看來,這一禮足以證明一切。

跟宴菱把這件事說完以後,他又喚來了宴家的其他人和胡氏,又給他們囑托了幾句。

這一夜,宴菱心中無比平靜。

重生以後她走了每一步路沒有辜負,她即將和宴家毫無關係。

第二天一早,宴如弦幾人就被帶了出去,連宴禎都不例外。

幾人去了許久沒回來,宴菱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獄卒來喊她。

“犯人宴菱,出來。”

宴菱在宴蕭然凝重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了牢房的大門,手腳被套上了重重的鐐銬,被帶到了一處刑房。

“犯人宴菱,跪下!”一道重重的嗬斥從宴菱的頭頂傳來。

宴菱倒也乖覺跪在了地上。

“三年前,是你在水崖寨殺了昌回國的人嗎?”那男聲問著。

宴菱低頭看著地上的灰,答了聲是。

頭頂那人又問,是何時何地,又有什麼人在現場?

宴菱一一應著。

整個過程對答如流,仿佛是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那本官問你,那水崖寨中,有多少婦孺在內?你在其中,又殺了多少人?”

這話倒是問在了點子上。

宴菱沉默了一會,才道:“大人,我隻殺該殺之人!”

“什麼是該殺之人?”那男聲又問。

“惡賊搶奪我軍糧草,該殺。我進水崖寨奪回糧草,那些舉刀刺向我的人,該殺。”

這話答得光明磊落,清清正正,一點不像是在審問犯人。

那負責審問的官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本官問你,有沒有殺過什麼婦孺?”

“…殺過吧,有一個婦人死在我的手上。”宴菱想了一會兒道。

“大膽!”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滔天怒意。

“本官問你,你可認得這木牌?”

接著便有人端著一塊案板上前,案板的最中心處擱著一塊方形木牌。

那木牌半個巴掌大小,刻著一尊造型奇特的菩薩。

“認得,這是一塊佛牌。”宴菱道。

“佛牌你從何處來?”

“從水崖寨中帶回來的。”

“什麼地方?哪一處?可是你殺的那個夫人的?”男人的語氣非常急促。

“不是,那婦人死了,什麼都沒留下。這佛牌,應當是一個盒子裡麵帶出來的。”宴菱停頓了片刻道。

男人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語氣變得更差:“那水崖寨中其他的人呢?昌回國的人?都被你殺了?”

“大人,這個問題我已經答過了。”宴菱道。

“水崖寨是你剿滅的,這木牌從你手中來。答不出這木牌的來處,我定要你生不如死!”男人語調陰惻惻的,拍桌而走。

過了一會兒,刑房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頭頂的聲音變成了一個蒼老的男人。

“犯人宴菱,你和宴家是什麼關係?”

“宴家……與我有養育之恩,承蒙宴將軍與宴夫人的關照,我吃了宴家十年的飯,沒餓死。”宴菱道。

“可本官怎麼聽說,你是宴家養女?被宴蕭然養了十年?”

“大人,晏將軍確實給了我一口飯吃,不過我並非宴家養女。若我是宴家的女兒,應當上過宴家的族譜,跟宴家的主子住在一處。可我既沒上族譜,在邊關之時,住的也是下人的院子,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小姑娘,你可是聽宴蕭然說了什麼,要推脫他身上的責任?還是說,你覺得這十年的養育之恩,能讓你欺君瞞上?宴蕭然既然讓你姓宴,說明你同宴家的關係匪淺……”那老者循循善誘著,希望宴菱能說出些什麼。

宴菱隻是道:“大人,我是姓宴,但若要跟宴家扯上關係。大人隻當我是宴家養在外麵的一條狗!宴家在邊關救助過的百姓很多,和宴家這般救助他人的官人也很多。”

“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為,大人要怪罪,就怪我一人吧!”宴菱雙手交疊鋪在地麵上,朝著前麵磕了個頭。

老者一聲長歎,“行,你的意思,老夫明白的!待會兒有人送東西過來,你記得簽字畫押!多的,老夫也幫不到你了…”

相比於之前的男子,這位老者似乎更為和善。宴菱輕聲應著,等待著簽字畫押的機會。

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很順利,宴菱簽字畫押,被再次送入了牢房。

不過這一次,她是單人單間,並沒有跟宴家的人關在一起。

不過這單間的牢房,比起之前的似乎好了不少,還有床鋪和被褥,不再是枯草墊地了。

宴菱安靜在床鋪上坐下。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小姑娘,你是犯了什麼錯被關進來的啊?”

宴菱扭頭,瞧見一個頭發似雞窩的,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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