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我知道你不想殺我!我的武功遠不如你,你若動真格,我怕早就人頭落地。”齊連坦蕩說著。
陳鏡冷哼一聲,收起了劍,冷冷看向他:“今天的事,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齊連倒也無所畏懼,迎著她的目光質問:“那正好,我也有事問你。你為什麼瞞著我妹妹的事?那是我的親妹妹!陳鏡!你憑什麼不告訴我?”
小姐的事,他怎麼會知道?難不成齊連在她這裡安插了釘子?
不,不可能!
如果她這裡有內應,齊連就不會來她這院中兩次,應當是他回去以後知道了些什麼。
陳鏡不知道齊連知道了多少,但清楚他此刻定然不知道小姐的位置,不然又怎麼會眼巴巴過來找她的晦氣。
隻要她咬死不認,齊連又能拿她如何?
陳鏡麵不改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尋找她的蹤跡。齊連你早已認賊作父!怎麼好意思說那是你的妹妹?”
“陳鏡,當年的事,我有我的苦衷。她身上有我母親留給她的信物,我很確定她就是我的親妹妹!她是我父母親留下的唯一血脈,我不能不管!”
“你的父母?齊公子真是昏了頭了!你的父親不是左丞相齊大人嗎?齊大人好好地在丞相府待著呢!你要認親,莫不是找錯了地方!”陳鏡毫不客氣冷譏著。
“至於我家夫人和相公,你少來攀扯他們!你這忘恩負義認賊作父的東西!”
他確實算是認賊作父!陳鏡罵得沒錯!
這罵聲對他來說已然是不痛不癢,他不在乎。
“陳鏡,我不想浪費時間跟你爭辯這些。我隻問你,你在京城的這些年,我可曾出賣過你?自我二人相識以來,我又何曾欺辱過你?”
“阿菱是我母親的女兒,是我的親妹妹。難道你把她永遠藏起來,就是對她好嗎?你知道祝貴妃已經盯上她了嗎?你要她一輩子跟你一樣躲躲藏藏,永遠藏在暗處見不得人嗎?”
聽到祝貴妃的名字,陳鏡眼中殺意翻湧。
“陳鏡,我們合作吧!我可以利用丞相府的權勢幫你!阿菱她一直在找自己的親人,我隻想見阿菱一麵,告訴她所有的真相。剩下的路怎麼走,由她自己選!”
“若她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對天發誓,絕不阻攔!”
齊連的話讓陳鏡思索了片刻。
他說的確實有一些道理,齊連這些年不曾出賣過她,甚至還出手幫她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信齊連!
害她主子的人,齊丞相也有份!龍生龍、鳳生鳳,齊丞相能出手害她主子,誰能擔保齊連不會盯上主子的唯一血脈呢?
但是眼下,她還被困在京城中。
要是齊連趁機使壞,引了禁軍過來,她還真不好說。更彆提宮裡的人還盯上了小主子。
如今之計,隻能先敷衍一下齊連,再做打算了。
“行,我暫且信你一次。那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陳鏡假意求和。
齊連倒也把宴菱來找紅袖的事情說了一遍,著重提了她手中的那份信物。
他是用那信物來確定宴菱身份的。
陳鏡聽完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廢物!
廢物真是有廢物的運氣,竟然讓小姐找去了玉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許久。可是這廢物眼高於頂,連小姐都沒認出來。
她一見到小姐就懷疑她的身份了,如果讓她早些時候發現小姐,就不會有這廢物的事了。真是老天不公!
在心裡把齊連罵了一通,陳鏡平複心緒問:“她昨日出城,跟那個姓榮的大夫碰了麵,宮裡派的人一直在她身後麵跟著。我的人這會兒還沒回信,就怕出了什麼意外……”
如果不是齊連,她怕是這會兒都跟小姐見上了!
看著西邊如火般赤紅的晚霞,再過片刻,天就要黑了,她連城門都出不去了。
“榮神醫的草廬出事了!有人用雷霆彈炸了他的房子,官府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房子塌了,人不見影蹤。陳鏡,這雷霆彈,京城隻有你手上才有,你的人在乾什麼?”
這不問還好,聽到雷霆彈都被扔出來了,陳鏡直接炸了!
“我能做什麼?我難道會派手下的人去害小姐?我派他們出去,是讓他們在暗中保護小姐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絕不會用雷霆彈的!齊連,如果不是你攔著,我這會兒早出城門!小姐若有個萬一,你把命賠給我都沒用!”陳鏡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差點沒忍住拿劍砍了上去。
她的人是在保護小姐,這齊連隻會給她使下作手段,憑什麼指責她?
“官府那邊的消息我已經打探過了,你放心,草廬那邊隻死了宮裡的人。你最近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現在進出城門查得厲害。明日我先安排你的人出城,剩下的,我們出城以後再做打算。”齊連安撫她道。
他的妹妹如果平安無事,應當是和陳鏡的人在一起。
如今他隻有先穩住陳鏡。
若是陳鏡把人給藏起來,他更是海底撈針。
“還要等到明日?宮裡麵的人若是再出手,怎麼辦?我的人大部分都在城內,就不能今晚走嗎?”陳鏡焦急道。
她怕等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
“這事得儘快處理,安靜下來,若是引起了那幫人的注意,我們都討不了好。這重中之重,是先解決宮裡的那位祝貴妃……”這事齊連在來的路上想好了。
“怎麼解決?殺了她?”陳鏡的手又落在了腰間的劍上,捏緊了劍柄。
她解決問題隻有一個辦法,把惹事的人直接除掉。
“祝貴妃是那麼容易殺的嗎?若是你殺了她,又會鬨出多大的亂子?彆胡來,我還有彆的辦法。”齊連阻止她道。
“哼,你最好是有彆的辦法,而不是故意耍花招在這裡拖延時間。齊連,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若你敢對小姐下手,我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
“陳鏡,我是母親養大的,我的心自然向著自己人。”
陳鏡白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心中的急躁並未減輕。
她等這日已經等了十年了。
過去的十年漫長到像一根粗壯的麻繩,勒著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
解開繩子的人近在眼前,可她比先前還要難受了呢。
夫人,如果你在,會如何解這一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