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大腿小腿上各被咬下了幾塊肉,手指頭被咬下來兩根,更彆提手背上的肉,已經被那狗啃了個大半。
齊連很是心善請了女醫們幫她包紮傷口。
讓她直接死了,在齊連看來,太過便宜她了。
待醫女處理完傷口,齊連就把人送回了牢中。既然是被關在牢中,受點兒刑罰也很正常。
除開這些,齊連也讓齊章在朝堂上發力。
宴家幾個兒子在邊關冒領軍功的事被捅了出來。
除開胡氏的案子,連帶著宴如玉傷人的事情也擺上了台麵。
奏折如雪花般飄向朝堂,參奏了宴蕭然。
朝堂上的大臣們是怎麼看的,司馬浩便按他們的要求來處理,直接把宴蕭然貶了成了校尉,罰了半年的俸祿。
等到宮裡的太監來頒旨時,連同將軍府的牌匾也一起拆了下來,砸在了門口。
“日後這宴家不能掛將軍府的匾額了,可都注意著些,彆再惹了事。”前來宣旨的太監喊著。
宴如弦目送著宮中的太監們離開,敢怒不敢言。
等到他抬腳再往裡走時,發現宴如玉就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宴如弦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傷,稍微緩和了語氣道:“你怎麼來了?傷好了?”
宴如玉看向他,眼神有些詭異,好一會兒才道:“二哥,咱們家不是將軍府了?”
提到這話宴如弦就有些來氣,但他知道這些事也不能光怪弟弟。
他沉著聲道:“是,以後這宴家不用掛這將軍府的牌子了!你可知道謹言慎行?”
在看到宴如玉那一臉沉思的表情時,宴如弦才發現他是一點兒也沒聽進去。
宴如弦也懶得理他,直接甩袖子走了。
宴如玉站在原地,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兩輩子,很多的事情不一樣了。
阿菱離開了,宴家也逐漸敗落了。
若是他什麼都不做,日後世道亂了,宴家隻會成為戰場上的馬前卒,被人用完以後連渣都不剩了。
宴如玉拖著手臂想了好一會兒,似下定了決心。
成王敗寇,他既然多活了一輩子,未來的局勢他比誰都清楚。
誰都不會想到,這在朝中頗有名望的林先生日後會殺進京城,與反賊一起殺掉這京城中藩王。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竟然是祝貴妃的一個表弟。
他憑著軍功走上了台前,一步步成為世家手中的利刃,最後反了水,殺了主子自己上位了。
起碼上輩子他死的時候,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勢力便是那祝陽。
胡人入侵是必然之勢,如果他提前找到祝陽,與他交好,再憑借他的勢力,日後必然能在這亂世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當然,這首要的任務是找到這個祝陽。
宴如玉派下麵的奴仆去打聽祝陽此人,很快就受到了消息。
因為祝貴妃在宮中得寵,連帶著祝家人也雞犬升天。
權貴之家,多少會養出幾個紈絝,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做正事。
祝陽正是這祝家的紈絝之一,整日裡偷雞摸狗,流連賭坊酒樓,一點兒正事也不乾。
祝陽作為紈絝,雖然德行不咋地,但勝在樣貌還算不錯,器宇軒昂的。
雖然在祝家也不算什麼嫡係,但因為那張臉,倒是非常討祝家人喜歡。
宴如玉派人打聽到了祝陽所在的酒樓,立馬讓手下的人帶著好酒跟他一起出門。
現在,他要提前去結交這位未來的梟雄。
在那人來人往的酒樓裡,宴如玉的奴仆引著他到了二樓,指著其中一座說,“少爺,那位穿著深藍色衣服的便是祝陽了。”
宴如玉一隻手打著夾板,一隻手拎著酒壇子上前,在來的路上腹中早就打好了草稿。
“這幾位兄台……”宴如玉上前搭話。
桌上的幾人一齊看向宴如玉。
宴如玉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位穿著深藍色長衣的人,可在瞧見了他的臉以後,宴如弦心中一咯噔。
不對!這不是祝陽!
祝陽不長這樣的!
來都來了,就沒有忽然離開的道理,萬一祝陽今天也穿的是這樣的衣服,隻是奴仆一時指錯了如何?
宴如玉借口說自己的手受了傷,得了一壇子好酒喝不完,就想請酒樓裡麵的其他人一起喝。
起先幾人還有些防備,但在看著宴如玉自己喝完一碗酒以後,倒也一碗碗跟著喝起來。
酒一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
酒過三巡以後,幾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宴如玉趁機搭話,把幾人的來路都問了個明白。
特彆是那個假冒的祝陽。
宴如玉見他說得有模有樣的,心中很是詫異。甚至提議把他送回家。
祝陽沒有拒絕宴如玉的好意,讓他把自己送了回去。
看著祝陽大搖大擺走進了祝家的大門,宴如玉開始懷疑自己。
他是不是重生錯了地方?
為什麼兩輩子這麼多不一樣的地方?不僅家中變故多,連帶著上一輩子的祝陽也長得不一樣了。
不過上輩子在祝陽起勢之時,祝家的人已經全死了,便是祝貴妃也不差。
難不成,上輩子的祝陽另有其人?他隻是假冒祝陽的名號進的京城?
可假冒誰不好,偏偏要假冒祝家的人呢?難不成,他對祝家很熟悉?
揣著這滿腹的疑惑,宴如玉慢慢走會了家。
既然祝陽這一條路行不通,那他就得換一條路走了。
與此同時,京城齊家。
齊連剛剛收到屬下的密報,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哥真的來啊?”
“是啊,少爺,這沒假的。”
一隊從大梁過來的商隊,千裡迢迢跋涉而至。商隊在會館門前停下,隨車的侍衛就開始搬運車上的貨物。
一個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的男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披著灰白泛黃的披風,撣了撣披風上的灰塵。
腳落在這片土地上,目光四處打量著。
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懷念,隻有審視與疏離。
“少爺,我們的人正在搬東西,您要先去玉樓嗎?還是先去齊家?”下麵的奴仆問著。
秦回想了片刻,眸光微定,“不著急,我們先去京城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