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然沒好氣地瞪他。
見到馳喻眼中透著慵懶的笑意,她就知道,這個討厭鬼又要說些戲弄人的話了。
夏姝然迅速彆開臉,不給他機會,隻輕哼一聲。
女孩氣鼓鼓的,染著紅的鼻尖微微顫動。
寬大的淺色圍巾包裹著她小巧玲瓏的臉,瞪著眼擺出凶巴巴的模樣,卻顯得楚楚可人。
她嗔怪地哼道,“我身體不舒服,等會萬一開不好,我們倆就可以手拉手一起漫步雲端了。”
馳喻被女孩的冷幽默逗笑,他以前笑點明明很高的,怎麼談了戀愛後就變了。
阿洺上次在辦公室裡彙報完工作,尾聲還特意加了一句,公司裡最近氛圍輕鬆不少。
馳喻不解。
後來經過茶水間,居然有年齡大的女職員上來和他搭話,
話裡話外是介紹女孩給他,說媒的意思。
馳喻當時臉臭的不行,雖然他的年紀是公司最小的,但他職位是老大啊。
那個女職員眼裡,把他當小崽子的慈愛模樣,給馳喻震驚到步伐加快,一聲不吭,滿目冰霜地走了。
阿洺聽說了之後,笑得不行,有一次就和馳喻解釋了。
馳喻自從公司露麵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板著臉。
阿洺了解馳喻是刻意為之,他年齡小嘛,不嚴肅一點,怕壓不住底下員工。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都以為太子爺是個脾氣差的。
何況馳喻那張鋒利冷然的臉擺在那,天生就不好惹。
所以大家和他說個話都戰戰兢兢的。
但馳喻最近半年來,有時候會在不經意間透出些笑意,氣質突然就親和了不少。
在底下人眼裡,這可是從無情的冰塊到人類的質變。
有些女員工當媽媽了,孩子都上高中了。
她們看到十八十九的少年,難免帶入自家小孩嘛。
馳喻:“……”
馳喻此時眯著眼睛,繼續揉了揉夏姝然的頭頂。
合著都是自家兔子惹的禍。
夏姝然道,“笑屁啊,我身上疼還不是被你折騰的,我都累死了,你還要我開車,沒良心!”
馳喻痞笑一聲,順手捏住她下巴,輕佻地晃了晃,“到底是誰累啊?恩?”
夏姝然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走路的姿勢活脫脫像骨頭散架了。
而馳喻卻滿麵春風,唇紅齒白,氣色好到老中醫都得舉大拇指。
所以到底是誰累!!
他莫不真是吸人精氣的妖怪!
見夏姝然一臉被冤屈的模樣,馳喻撩了撩眼眸,眸光有些狡黠,他低低地歎口氣,
“某人真是喜新厭舊啊,第一次還給勞務費呢,現在開個車都不願意了,
女人心啊,果然是在一起久了,就熱情退卻。”
他湊臉過來,眼神竟有幾分可憐裝的,“寶寶,現在膩了我?”
夏姝然:“……”
舉報!警察叔叔這裡有綠茶男出沒!快來抓!
馳喻冷酷的長相一旦扮起弱來,這種反差感,能蠱死人。
夏姝然還是紅了臉,貼過去親了親他的眉眼,軟糯糯地和他說,“沒有。”
很喜歡,很喜歡你。
馳喻得逞地笑著吻女孩的唇角,點點她的鼻尖,“乖寶寶。”
夏姝然被連下兩城,這場仗簡直打得太窩囊。
她不甘心啊。
就在馳喻即將跨上副駕駛時,夏姝然忽然在他身後幽幽道,
“我知道哥哥這次累到了,連車都不能開了,哥哥不行呀,下次彆逞強了,我會心疼的。”
馳喻陰惻惻地轉過頭來,語氣瞬間就沉了,“你說什麼?”
夏姝然內心狂喜不已,b!答對了,果然男人都接受不了說他不行。
終於反將一軍!
夏姝然眨著無辜的眼睛,“我隻是擔心哥哥呀。”
馳喻幾步走到她跟前,一句話沒說,猛得抱起她,直接給她扛肩上了。
夏姝然嚇得趕緊抱住他脖子,兩條腿狂蹬。
臉上隻剩花容失色,哪還有剛才的得意。
她聲音都發顫,“馳喻你要乾嘛!你彆亂來啊!”
馳喻狠狠拍了一下女人挺翹的屁股,又冷又痞道,“老實點。”
夏姝然以為馳喻又要打道回府再來一次,畢竟這瘋子絕對做的出來。
但他隻是把她塞進了副駕駛,抽走了鑰匙,他挑眉,“我讓你看看什麼叫車神。”
夏姝然舒了一口氣,罵他幼稚。
車駛出停車場,馳喻握住方向盤,淡道,
“今天時間緊,去完醫院,還要送你回家,暫時放你一馬。”
他偏頭意味不明地上下掃她一眼,“下次加倍討回來。”
夏姝然心裡有點怕,馳喻乾那檔子事的時候,是真的很凶,任她哭啊喊啊,都沒用。
他隻偶爾願意親親她哄她,低磁地喊她幾聲寶寶乖之類的葷話。
說是哄她,也隻是做做樣子,實際行動卻是變本加厲。
她想不害怕都難。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確實很準。
收假回了京城,夏姝然在馳喻公寓裡,準確來說是遊泳池裡,被折騰得夠嗆。
此時夏姝然悄悄囁喏,馳喻這廝就不怕她突然在他家人麵前控訴他虐待?
他瘋,她就不能瘋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