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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玄鐵鎖寒蛟(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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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釘入體的刹那,那些布滿釘身的、扭曲如蝌蚪般的古老紋路仿佛活了過來!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且沉重的禁絕之力轟然爆發!

“嗚……”

一聲淒厲至極,仿佛從遙遠寒冰深淵傳來的、充滿了怨毒與不甘的蛟龍嘶鳴,在林戰的意識深處陡然炸響!

是那條寒蛟!是劇毒本源之核所殘留的寒蛟殘靈!

這怨毒嘶鳴直衝林戰靈魂!他眼珠猛地暴凸,瞳孔擴散,幾乎在這一聲嘶鳴中魂飛魄散!精神層麵如同被萬千冰錐刺穿!

與此同時,腹內那原本還在瘋狂衝突的三股力量——寒蛟劇毒核心的極寒、三顆煞晶爆發的混亂冰火能量——在玄鐵釘落下的瞬間,仿佛遇到了真正的天地克星!

轟隆隆!

玄鐵釘體表的紋路蔓延開無形的漣漪。煞晶爆發的能量洪流如同遭遇了無形的堤壩,洶湧澎湃之勢硬生生被鎖死、凝固,衝擊寒毒核心的勢頭戛然而止!而寒毒核心釋放的恐怖極寒,也被那深沉的“禁”之力牢牢壓製回核心之內,如同被硬生生按回囚籠的凶獸,其彌漫出來的侵蝕性寒氣瞬間收斂!

下腹部那個被釘入玄鐵釘的位置,劇烈地膨脹、凸起!皮膚表麵浮現出清晰的釘狀凸痕!釘痕周圍的皮肉呈現出刺目的青黑色,與那青銅色的肌膚形成詭異反差,更有無數扭曲的、如同封印符文的黑色細絲從釘痕處蔓延出去,布滿了小腹區域,甚至延伸向胸腔與四肢!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死寂感從玄鐵釘處彌漫開,不僅鎮壓了寒毒核和三煞晶的能量衝突,更讓林戰感覺自己小腹以下的氣機幾乎被完全截斷、禁錮!生機斷絕!

劇痛!禁錮!還有那靈魂深處殘留的寒蛟怨毒嘶鳴!

林戰眼前陣陣發黑,身體如同打擺子般劇烈顫抖,全靠一股絕強的意誌力死死釘在原地,才沒有立刻癱倒。嘴唇被咬破,腥甜的鐵鏽味在口腔彌漫。他粗重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如同拉動破舊的風箱,胸腹間的釘痕位置傳來撕裂般的禁錮感。

“呃…呃…”他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好半晌,那差點被撕裂碾碎的意識才重新聚攏。冷汗如同小溪般從他額角、背脊滾落,瞬間濕透破爛衣衫。

體內的混亂……確實平息了!

雖然下丹田的氣海被那玄鐵釘的封印之力截斷,靈力運轉路線被粗暴阻斷,身體如同被截去了一大塊關鍵樞紐,產生強烈的滯澀與虛脫感。左肋傷口傳來的劇痛和腿骨斷裂的刺痛感顯得格外清晰。但是……那種時刻侵髓蝕骨的陰毒寒氣,以及腹中要將他炸裂開的煞氣衝撞,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小腹深處一點被死死釘住的、不斷傳來怨毒顫栗感的冰冷“異物”!那是被封印核心的寒蛟殘念在做徒勞的掙紮。玄鐵釘周圍蔓延開的黑色符文紋路如同鎖鏈,將這“異物”連同被強行鎖死的力量一同禁錮在方寸之地。

疼痛依舊劇烈,身體依舊破碎,但至少……他暫時不會因為寒毒發作或能量爆體而立刻死亡了!

林戰緩緩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近在咫尺的破舊氈帽。恐懼被壓下,隻剩下最原始的警惕與……一絲探究。

破氈帽下傳來嘿嘿的乾笑聲,那聲音仿佛也受到了一絲玄鐵釘煞氣的影響,更加沙啞沉悶:“成了!釘子下去了,就釘死在那兒了。十天半月內,那小冰長蟲蹦躂不出來嘍!你暫時…喘口氣兒。”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三分認真的警告:“不過,小子,彆高興得太早!這根‘封煞釘’隻能壓住它一時,不是解決它的法子!而且……”

枯槁的手指點了點林戰小腹那猙獰凸起的釘痕和蔓延的黑色紋路。

“它釘死的,不隻是那長蟲!還有你這塊地方所有的‘生機通路’!你現在就像是被堵死了一邊閘門的大壩!時間一久,要麼上遊積水撐爆你(寒毒或煞氣積蓄衝破封印反噬),要麼下遊徹底乾涸(下丹田氣海枯竭,一身修為報廢)。所以……”

老人的聲音帶上了一種看熱鬨般的輕佻:“你得給它找個合適的泄洪口!找個能泄掉那小冰長蟲的寒氣、還能不讓你這個銅皮罐子徹底炸開的路子!懂了嗎?”

“路!”林戰喘著粗氣,每一個字都沉重如山。玄鐵釘入體的劇痛還在持續,但這老者的話他聽得明白——這是飲鴆止渴!是暫時的吊命符!期限一到,若無解法,他要麼被積蓄衝破封印的寒毒煞氣撕碎,要麼氣海廢掉淪為廢人,或者兩樣一起來!

破氈帽又發出那種古怪的摩擦聲:“路呢……倒是有那麼一條縫兒。不過急得很,老頭子估摸著……最多給你五天之期!過了五天,那釘子也封不住積蓄的力量,該爆的還得爆!”

五天!

林戰的心臟猛地一沉!五天時間,在這凶險未知的黑淵絕地裡,尋找能解決寒蛟劇毒和煞氣反噬的方法?無異於天方夜譚!

“至於那‘泄洪口’……”老者似乎思考了一下,枯爪摩挲著下巴,“寒氣太盛,普通的火氣兒澆進去就是杯水車薪。你小子修煉的這路子走的是最霸道的血煞煆體,皮糙肉厚……嗯,一般的辦法不行,得用點猛藥!”

他話音一轉:“西北方向!大概……百裡開外吧?老頭子鼻子老,隔得遠但也聞到過一點味兒。”他抬手,指向濃霧最深處,一個彌漫著灰白色寒氣的方向。

“那地方叫‘寒霧穀’,冷得很!不過越冷的地頭兒,地底下捂著的‘火’有時反而越烈!你要泄掉的寒氣,需要更高階的火來煉化!老頭子指你一條縫兒——進寒霧穀深處,找到赤陽銅礦!純的!至少得要拳頭大、百斤起步的原礦石!越純越好!把礦石中蘊含的那一口萬年地心孕育出的‘赤陽火精’引出來,用它來燒燒你肚子裡那根釘子!或許……”

老者的話語透著一股明顯的不確定:“能暫時把那寒氣泄掉一部分?或者燒掉些雜質,讓你那釘子的封印壓力輕點兒,多撐幾天?反正……試試唄!試了可能有條活路,不試鐵定成碎肉餡!”

百斤赤陽銅!原礦!

林戰的心沉入穀底。五天之內,拖著殘破重傷之軀,深入比此地更危險更陰寒的寒霧穀絕地,還要找到並挖出至少百斤的珍稀火屬性礦藏?這簡直是讓人去送死!

破氈帽下,渾濁的目光似乎掃過林戰扭曲的左腿和肋下的猙獰傷口,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腿快斷了,肋骨上開了天窗……你這小命兒能不能撐到穀口都是問題。不過這‘玄鐵封煞釘’下去,壓住了寒氣,你剩下這點破爛力氣……大概也夠把骨頭硬挺著接回去了吧?就是疼點兒。”

話音還在泥濘窪地中飄蕩,老人的身形卻開始模糊。如同劣質的畫卷遭遇雨水,邊緣的線條開始溶解、飄散。

“老頭子該走嘍……小子,五天!百斤赤陽銅!可彆忘了!晚了……嘿嘿,那釘子‘開閘’放水的時候,動靜可不小哦!” 留下最後一句幸災樂禍般的警告,那乾瘦佝僂的灰影徹底消散在冰冷的雨幕霧氣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窪地重歸死寂。隻剩下淅瀝的雨聲,泥水中野豬的殘骸和濃重的血腥味。

林戰站立在原地,青銅色的皮膚在雨水中泛著冷硬的光。他低頭,看著小腹那凸起的、延伸出無數黑色紋路的釘痕,玄鐵釘的冰冷禁錮與寒蛟殘念的怨毒嘶鳴隱隱透出。斷裂的左腿和左肋的傷口在沒有了體內衝突的掩蓋後,疼痛變得無比清晰銳利。

五天。寒霧穀。赤陽銅。

這三個詞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頭。

喘息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狠厲。他猛地一咬牙,調動起體內那被禁錮後略顯滯澀、卻依舊比之前強大太多的力量——淬體二層的力量!

右手閃電般探出!

哢嚓!哢嚓!哢嚓!

幾聲令人牙酸的硬物摩擦聲,伴隨著強行接續骨茬的劇痛!他竟是用手粗暴地將扭曲的左腿腿骨硬生生掰正、按回了原位!汗珠混著血水瘋狂滴落!同時,一股精純的力量被他導入左腿經絡,牢牢包裹住碎裂的骨茬區域,如同澆築一層無形的銅汁鐵水,將其強行“焊接”在一起!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肌肉都在痙攣,額頭青筋暴突,卻硬生生忍住了慘叫!

做完這一切,他又將力量貫注於左肋傷口周邊肌肉。青銅色的筋肌猛地收縮、繃緊!撕裂的傷口在肌肉強大的擠壓力下迅速合攏,雖然無法立刻愈合,但至少止住了流血之勢,如同被鋼箍箍緊!

“呼…呼……”

林戰單膝跪倒在泥水中,右拳深深陷入爛泥,支撐著身體。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金星亂冒,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但他眼中,除了痛楚,更有一團不熄的火焰!

稍作喘息,他掙紮起身,目光掃過狼藉的戰場。鋼鬃野豬群的殘屍散落各處。他一步步走到那頭被他重創、瀕死的豬王屍體旁。

豬王早已斷氣,口鼻溢血,半張臉被血水泡著。

林戰伸出青銅色的右手,五指張開,指尖閃爍著金屬般的冷光。他順著豬王厚實脖頸下方相對薄弱的區域,狠狠刺入!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牛油!

嗤——!

滾燙的豬王之血瞬間湧出!同時,一枚大約嬰兒拳頭大小、呈現出渾濁土黃色澤、質地堅硬如石的圓形物什被他的指尖硬生生從豬王喉管下方挖了出來!上麵沾滿了粘稠的血液和脂肪碎末。

鋼鬃豬王的凶核!凝聚著這頭凶獸最狂暴氣血精華的核心!

握著這顆溫熱的、散發著濃鬱蠻荒氣息的凶核,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尚未散儘的氣血能量。

他的目光,最終投向了西北方向那片霧氣顏色格外灰白、隱隱透出刺骨寒意的幽深地帶。

寒霧穀!

五天!

他不再停留,拖著重傷卻暫時被強行“捆紮”固定住的軀體,一步步,艱難而堅定地,朝著灰白寒霧彌漫的西北方向,蹣跚而行。雨水衝刷著他青銅色的背脊,在泥濘的地麵上,隻留下一行深陷的、帶著血跡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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