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位工長大罵：“誰動了電控室的東西！！！快檢查故障源頭！！再不出貨我們都要完蛋！”
但方宇早已悄然起身，拉著那暈過去的男人走進倉庫一角。
很快，那名男子被替換回來，身上的衣服全數與方宇換過。
他重新披上外套，轉身走向門口時，身後隱隱傳來人群的吵嚷聲，混亂逐漸升級。
——
離開趙南電子廠的時候，夜已深，街道幾乎沒人經過。
方宇站在路邊按下電話通話鍵，林偉幾乎是第一時間接通。
電話那頭壓低聲音問：“成功了嗎？”
“你猜。”方宇嘴角微揚。
電話裡沉默了幾秒，林偉猛地爆發出一陣激動的大笑：“哈！我就知道行，方少果然是個妙人！”
“現在就能安排一百萬預付款，隻要你後續繼續出手，五百萬絕不打水漂！趕緊給賬號吧，今天晚上就能進賬！”
方宇報了自己的賬戶信息後淡淡說道：“記得給我查清楚趙南的背景。”
“沒問題！”林偉滿口答應。
方宇隨即掛掉了電話。
小白嘻嘻笑著，化作一團白色的煙霧纏繞在他的肩頭：“主人呀～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方宇看著到賬短信，揉了揉腦袋：“先找個地方睡覺吧，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
總統套房的燈亮著，方宇站在門外看著那扇厚重的木門，眼神略微複雜地看了一眼門口貼著的“歡迎入住”的金色牌子。
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進這麼高檔的地方。
“哇……好漂亮啊！”小白已經迫不及待地蹦了進去，像是一隻終於放歸自然的小鹿，興奮得不得了。
“輕點，彆把東西弄壞了。”方宇跟在後麵進了門，順手將房卡丟到了桌上的托盤裡，發出“哢噠”一聲清脆的響動。
整個房間布置得極為奢華。
挑高的天花板垂下一盞水晶吊燈，客廳裡是一整套真皮沙發，茶幾上擺著果籃和紅酒，臥室則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一張超大號床正中央放著蓬鬆潔白的羽絨被。
牆邊甚至還嵌著一個巨大的落地窗。
小白撲倒在床上，整個人像隻懶貓一樣蜷縮著翻滾了幾下：“好軟！這個東西比主人肩膀還舒服誒！”
方宇嘴角一翹，拎起浴室的一條毛巾：“先歇會兒吧，明天還得做事。”
他轉身進了浴室，嘩啦一聲水聲響起，熱水衝刷在身上的聲音讓他的神情放鬆了一些。
而就在他剛剛搓好泡沫時，門外傳來哢噠一聲——門開了。
“小白！！你怎麼又進來了？！”
方宇嚇了一跳，趕緊用一條小毛巾裹住自己關鍵部位。
小白卻是一臉天真的表情：“人家想洗澡嘛。”
她還穿著那件白色長裙，發絲散落肩頭，眉眼如畫，像是個誤入人間的仙子般純淨。
“你不能這樣亂闖進男浴室！”方宇一邊擦著手上的泡沫一邊往後退了幾步，語氣帶著幾分緊張：“這是人類的社會常識！男的女的是不能一起洗澡的。”
“可是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都跟你一塊洗，怎麼現在不行了？”
小白歪頭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解。
方宇差點一口老血嗆出來：“你那時候是蛇啊……”
“現在不一樣了？你現在也是我主人嘛，我也還是願意陪著你啊。”
“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你害羞嗎？那你以前不是還幫我抓鱗片的？你還幫我清理背上那些黑斑的？我還吐信子逗你開心呢。”
“咳咳……那是那個時候的事，現在……你不該這樣。”
“主人。”小白突然一臉委屈：“你不許我在房間裡玩就算了，連浴室都不讓我進去嗎？你不要我了嗎？是不是因為我剛才嚇壞了那個人類？”
她說著說著眼睛紅了一下，淚水都要掉下來了。
“哪有！”方宇歎了口氣：“我沒說不讓你進來……我隻是……隻是要講規矩，懂不懂？”
“什麼規矩呀？”小白歪頭：“主仆之間為什麼要分這麼多禮節？”
說完，還不等方宇開口解釋，她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一條白色的絲帶把自己雙眼蒙住：
“你看，我看不見你了，這總行了吧？反正我不走。”
“……”
方宇無語地盯著眼前這個既單純又刁蠻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彆添亂？”
小白晃著身子靠近他：“我不想你一個人在裡麵洗……你會寂寞的。”
她語氣中透著委屈，像是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見狀，方宇也隻能服軟，歎口氣，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但你不準亂說話，也不準偷看。”
“我身上包著浴巾，你能進來陪我就算給你麵子。”
話音剛落，她立即扯開絲帶，臉上笑眯眯的，直接一頭紮進蒸汽彌漫的花灑底下，伸手撥弄水柱：“原來水是從頭頂噴出來的啊……真奇怪。”
“你小心彆滑倒……對了，那邊有洗發露……等等——你確定你能用？”
“我學得快。”小白哼了一聲，拿起一瓶香波：“而且我可不像你說的那麼傻，我知道怎麼洗澡。”
“不是這個問題……是你們身體構造……算了算了，你自己試試吧。”方宇扶額。
兩人就這樣共處在一個狹窄的浴缸區域裡，熱氣蒸騰間，小白低頭洗著自己的發絲，嘴裡嘰嘰喳喳不斷。
“主人，你說我要是變成普通人，能一直留在你身邊嗎？”
“你想太多了，你現在也挺好的。”方宇擦著胸口的手一頓。
“我就是覺得……人世間的這些事情很奇妙。”她的聲音柔和下來：“有電、有熱水、有人來人往。有時候我都忘記我自己其實是一條蛇。”
“你本來就不是普通蛇。”方宇輕聲道。
“那你說，我們以後還要去哪裡冒險？”小白忽然轉頭看向他，眼底閃爍著一絲靈動的光芒。
方宇沒立刻答話，沉吟片刻後，低聲道：“放心，我會帶著你的。”
“真的嗎？”小白開心的抱在了方宇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