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沒回答，隻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走向山路儘頭。
小白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
離開了車子。
沒多久，身後傳來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等小白回到車上的時候。
“他死了？”方宇淡淡的問道。
“太便宜他了，死的太輕鬆。”小白嘟囔了一句。
片刻後，輛車再次緩緩啟動。
方宇回到了家裡。
當天夜裡，方宇以及林偉，就將父親方戰和母親林琳接到了林州市。
這個地方，林偉也不熟悉，方宇也就來過幾次。
不過相比於縣城，林州市要大的多了。
幾人臨時住在了一家酒店裡。
林偉訂的房間，還特意包下了一整層，就是怕有人打擾方宇的家人。
房間裡燈光柔和，飯菜香味還彌散在空氣裡。
總統套房的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都是林偉專門派人訂的高檔餐館送來的，還有幾道林琳家鄉口味的小菜。
方戰和李琳坐在一旁，筷子有些僵硬地夾菜，顯得不太自在。
“哎呀媽，你嘗這魚，可香了。”方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李琳碗裡：“這可是大廚做的，不是咱家裡那種土灶燒出來的！”
“嗯……是有點香。”李琳笑了一下，眼裡的光卻藏不住疲憊。
方戰喝了口湯，低聲感慨：“還是頭一次住這樣的地方，比我家門口那個小旅館還好……太奢侈咯。”
方盈哼了一聲：“你們兒子現在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都不算什麼。你該看看他打架時候的樣子，跟個將軍一樣威風。”
“彆胡說了。”李琳皺眉瞪了女兒一眼，又看向兒子：“你學校裡過得怎麼樣？沒惹事吧？”
方宇正用筷子慢慢扒拉著飯，笑了笑：“沒惹事。”
“啊……”方戰點點頭：“那就好，彆動手打人。”
李琳卻接了一句：“誰欺負咱家孩子，打得對！”
語氣中帶著幾分狠勁兒。
“就是就是！”方盈猛拍桌子：“哥可不是好欺負的，他這次高考可是全省第一名！清華都搶著要！”
李琳驚訝睜大眼，手裡的碗差點打翻：“真……真的？”
方宇點頭：“應該是吧，分數線剛公布。”
其實他也很無語，已經可以去控製分數了，還是考了個省狀元。
房間一陣沉默。
空氣中彌漫著幸福的微暖，但也有一絲複雜情緒在流淌。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林偉推門而入，一身西裝筆挺。
“林總？”方盈站起來喊了一聲，滿臉歡喜：“你要走了嗎？”
林偉笑著拍拍她腦袋：“我得走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說完他對方宇點了點頭：“你家人安頓好了，我就先撤。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方宇也站起來，伸手握住林偉的手：“謝謝你。”
“客氣什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林偉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等林偉走後，屋裡重歸靜默。
方戰放下筷子，抬頭看了兒子一眼，輕聲問：“那方有財……你是怎麼處置他的？”
空氣驟然沉下來。
屋內的氣氛像是一下凝固。
“他……自殺了。”方宇淡淡地答。
“啥？”方戰瞪大眼：“自己？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突然……”
“我給他選的路。”方宇眼神平靜。
“他死得好。”李琳的聲音突然冰冷響起，眼裡沒有一點憐憫：“他這種恩將仇報的東西，死了省得禍害。”
方戰沒有說話，臉上一片蒼白。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哥。”方盈突然湊過來，眼睛眨巴眨巴地問：“在學校有沒有找一個女朋友？我們都還沒見過呢，你是不是早就談上了？”
李琳一聽來了精神，急忙問：“是嗎是嗎？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小白原本隻是化成一絲霧氣飄在方宇頭頂，聽到這句話時，立刻傳音。
【主人，你不可以……不許有彆人。】
聲音帶著幾分嬌憨、又藏著點委屈。
夜越來越深，話題漸漸從生活轉到過去，又聊起方宇從小性格的變化。
大家都有種劫後餘生般的輕鬆，又有說不出的心疼。
“你知道嗎？”李琳輕聲道：“你小時候身體差得不行，醫生都說養不大。我和你爸每天輪流守著你，喂你吃藥、哄你入睡。”
“那次發燒，整整三天……”方戰認真說：“是你媽背著你翻了三座山坡找到鎮上的醫生。”
方盈也感歎道：“你要是再早點回來就好了……爸媽也不至於吃這麼多苦。
一直到深夜。
方宇起身告彆，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他便聽見身後“砰”的一聲。
門被小白用力合上。
房間裡燈光昏暗，小白走到床邊坐下，抱著雙膝，目光直直望著前方。
她沒說話，隻是一臉委屈巴巴。
方宇站在門邊，無奈地看著她：“怎麼啦？”
“主人……”小白仰起臉，淚水盈眶：“你要娶彆的女孩子了嗎？”
方宇怔了怔，隨即失笑：“傻瓜……誰告訴你要娶彆的人了？我怎麼可能……會有彆人？”
小白眼中淚珠一顆顆滾落：“你隻能是我的，我也不允許你身邊有彆人。”
方宇看著她的眼眸，緩緩走近，輕輕把她抱入懷中。
他柔聲道：“放心吧……。”
“那你要答應我……。”
“好。”
房間裡靜了許久，隻有呼吸交織的聲音。
不知何時，小白已經蜷縮在他懷裡，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醒來已是清晨，陽光灑進房間的時候，屋外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房門輕輕被敲響。
“哥，醒了嗎？”
是方盈的聲音。
打開房門，方盈換上了一身頗為成熟的都市麗人小西裝：“哥，我要去上班了。”
“後麵就住在縣城，我聽媽說你打算在這裡租個房子，給他們開個小超市。”
“等你弄好了給我說，我到時回來看看。”
“沒問題，你不用管了，你去上班吧。”方宇點了點頭，送妹妹下了樓。
回到房間裡。
方宇收拾好東西，跟父母打了個招呼，就離開酒店準備去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