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爾絲？
希莉婭呆住了。
“她為什麼要跟蹤我？”
“沒事，讓她跟蹤吧，可能她隻是想確認你有沒有參賽。”
“是嗎？”
希莉婭腳步不停，一邊走一邊思考著。
她感覺到這件事有點詭異。
如果沒有跟蹤這事兒，她還沒想那麼多，但是艾娜爾絲先是給她提供飛行大賽的情報，又替她問清楚報名流程，這期間……
在知曉飛行大賽之前，她曾在食堂被多麗絲偶然撞破，讓多麗絲知道她很窮想賺錢這件事。
答案已經很明顯。
“是多麗絲收買了艾娜爾絲，把飛行大賽的情報給我。”
羅斯沒說話。
希莉婭滿臉都是失落，“多麗絲·洛林是貴族家庭，她家很有錢，艾娜爾絲缺錢，答應多麗絲來害我……很正常。隻是……如果是多麗絲想讓我參加飛行比賽，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艾娜爾絲肯定沒有渠道了解這種暗地裡的比賽，多麗絲肯定知道，她不會那麼好心提給這麼好的渠道的。
她到底想做什麼？
希莉婭感覺自己現在情緒很亂，心中憋悶。
羅斯用精神力凝聚出一道淡淡虛影，漂浮在希莉婭旁邊，微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
希莉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最後低下頭。
“艾娜爾絲和我一樣，從偏遠地區來到輝燼城，隻不過，我是從神殿來的，在那邊就被選做預備聖女，她是貧苦家庭出來的。
“我聽說，她的父母很久以前被人殺害，土地被人霸占，她無家可歸，為了不被奴隸商人抓住，她靠父母留下的遺產，帶著夢想來到輝燼城。她的魔法天賦不是很好，隻是剛好到達優秀的及格線。
“沒有學校的資助，她隻能靠自己在課外工作才能生活，所以，我經常帶她一起去吃飯，因為我在學校裡能免費吃午餐和晚餐。
“不管是班上還是學校，窮術師都有不少，但是很多窮人表麵跟我客氣，但他們內心裡都在嫉妒我，嘲諷我，說我用不了多久就敗選，原形畢露什麼的，或者很自卑，跟我說話就像隔著一座山。隻有那幾個人，才用平常心態跟我說話，艾娜爾絲就是其中一個。
“我請她吃飯，她也會幫我做一些事情，就像這個飛行大賽，我隻是說一句，她就去幫我找適合我的賺錢工作……”
述說的希莉婭突然頓了一下。
就像醍醐灌頂一樣，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對，也許不是她出賣我，是她去幫我找工作的時候，被多麗絲找上來，她可能被多麗絲利用了！”
羅斯好笑地看著訴苦中的希莉婭自我說服，沒說什麼。
實際上，她想到的原因，都錯了。
希莉婭的這個朋友，遠比她想的還複雜。
希莉婭雖然說自己來自偏遠地區，也很窮，但她的窮，是相對於貴族而言，她從偏遠地區的神殿來到神聖魔法學院，所以顯得窮，但再窮的地方，神殿肯定比其他窮人好。
艾娜爾絲的窮，則是底層民眾的窮，加上她還是父母雙亡，窮上加窮，而她在麵對聖庭聖女時，不自卑，不嫉妒，以平常心對待，妥妥的主角模板。
說起來，希莉婭一直在說大司祭，沒說過父母的事，莫非也父母雙亡？
羅斯有點好奇，但沒有詢問，他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比起你那個朋友，我更在意的是，為什麼現在還有奴隸商人？”
希莉婭滿臉疑惑：“一直都有的啊。”
羅斯回憶一下自己在遊戲裡的耕耘，十分確認一件事情：“早在一千多年前，在我還沒成神的時候，我就廢除了奴隸製，鎮壓了所有奴隸商人，解放所有奴隸，讓奴隸這種充滿罪惡的製度消失在曆史中。災厄時代結束後，聖庭掌管一切，作為眾神的代言人，你們是怎麼讓奴隸製死灰複燃的？”
“這個……”希莉婭呐呐無言。
羅斯也沒指望希莉婭能說出什麼，她現在隻有16歲，聖女都沒當上，對這些不懂很正常。
這種古老製度還能死灰複燃，眾神肯定功不可沒。
算了，等解開封印再說吧。
到那時……羅斯發誓要守護他的星落大陸。
羅斯沒說話，希莉婭沉默許久，直到快到宿舍時，才在心中問道：“神明大人，我在召喚出你之前，聽到您的信徒說，您一千多年前創造了一個人人平等，人人有麵包的時代，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在我撒手不管政務前，不管是幸福度還是穩定度，都常年保持在98以上，人人不僅有麵包，還有肉。”
作為經營遊戲愛好者，羅斯跟其他玩家不一樣的點就是，他喜歡慢慢經營，從一開始就最大限度的滿足刁民的要求，雖然偶爾會紅溫，整點殘暴政策讓刁民老實點，但後期，基本都能達成理想社會。
在《星落》裡，他自然也做到了。
“曆史書上說，您曾屠殺，讓整個世界都流淌著血液，是真的嗎？”
“嗯，在我還未成神時，很多貴族、貪官喜歡有小動作，給我製造了很多麻煩，尤其是廢除奴隸製的時候，很多奴隸商人和貴族發起叛亂，要求停止廢除奴隸製，我把他們都殺了。”
“……很多人嗎？”
“不多，十萬左右吧。”
這個遊戲跟其他經營遊戲不一樣，如果自身實力不達標，各種改革什麼的，極其容易引起反對和叛亂，貪汙事件更是多如牛毛，這些事件累積到廢除奴隸製的事件被引爆。
隨著羅斯選擇廢除奴隸製，大片綠色nc瞬間變紅，他們提出了許許多多的要求，早就被各種負麵事件搞紅溫的羅斯當場選擇殺殺殺，一個城市殺到另一個城市，硬是把所有紅名nc殺完了。
那是還沒成神的時候。
等成神後，任何國策執行起來暢通無阻。
這些遊戲行為已經變成真實記憶記錄在羅斯腦海中，閱讀著那些記憶，羅斯多少有些感慨。
在那些人眼中，他是邪神無疑。
“這些都是老黃曆了，無需再提，戰敗了，沒什麼好說的。”羅斯歎了口氣，比起被眾神弄回中世紀的異世界，他其實更想看到人類走向星際，去宇宙中冒險。
“不。”希莉婭十分認真：“我也覺得，奴隸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人都是平等的，我會幫你重新廢除奴隸製的。”
樂。
“早著呢，彆好高騖遠，先賺到第一桶金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