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臉便秘地看著謝玲玲。
對方那張古板的臉表情十分認真。
讓他忍不住想起某知名采訪專家。
每次都能把嘉賓采訪的光速變臉。
“謝玲玲,你覺得在安漾檸麵前跟我談這些合適嗎?”江寒隱晦地提醒她。
但顯然他還是高估了謝玲玲的理解能力。
隻見對方直接換了個人問。
“安漾檸,你覺得我問江寒這個問題合適嗎?”
江寒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這種感覺像什麼。
像你好不容易交到女朋友,然後你的朋友問她。
你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更愛他前女友還是更愛你。
安漾檸迷茫地抬起頭,嘴角還沾著奶油。
像隻迷糊的小白兔。
江寒一看她這樣鬆了口氣。
也對,他家寶寶還未開發出女人刨根問底的性格。
有了這層想法,江寒心安理得地說:“你這個問題很沒有營養,我拒絕回答。”
“而且安漾檸也不懂什麼喜不喜歡的,你彆瞎問她。”
謝玲玲撇撇嘴,在心裡腹誹安漾檸讀書讀得比自己還傻。
“行吧,我……”
她還沒說完,安漾檸突然出聲。
“等等,我也想知道答案。”
其餘兩人齊齊投來驚訝的目光。
江寒閉了閉眼。
果然,每個男人都逃不過被現任逼問前女友問題。
這個千古一問雖遲但到。
江寒想了想,拿出那套最常見的話術。
“我是追過她,但是我喜歡過的女生隻有你。”
安漾檸:他是在跟我表白嗎?
謝玲玲:江寒果然是渣男,呸!
短短一句話,同時讓兩個少女亂了心房。
江寒見兩個女生都不說話了,就知道自己這關蒙混過去了。
他看了謝玲玲一眼,用看透一切的口吻說:“你是喜歡陸星吧,然後現在突然發現陸星是安漾檸的舔狗心裡不舒服。”
“所以跑來問我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
謝玲玲被戳穿心事有些尷尬,刻意清了清嗓子。
“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清楚還要不要繼續喜歡他了。”
“因為他把我給他的補習班名額,拿去討好其他女生,我心裡有點難過。”
說到最後,謝玲玲的口氣已經低落下來。
江寒在她身上仿佛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傻樣,也歇了笑話她的心思。
“你好好讀書比什麼都強。”
謝玲玲一屁股坐他倆旁邊,少女心事全寫在臉上。
“但是他是我初戀啊,其實他人沒那麼壞,那次考試我沒帶橡皮擦,都是他借我的。”
“等等。”江寒打斷她。
“所以你就是因為一塊橡皮擦,喜歡上了陸星?”
謝玲玲羞澀地點點頭。
“他的橡皮擦跟彆人的不一樣。”
江寒:這狗日的愛情到底誰發明的?
“你要知道,同學間借點文具很正常,是你想的太多了。”江寒好心地對她說。
“等你考上好的大學,多的是陸星那樣的豆芽菜,沒準還有人能專門給你用橡皮擦做一束花呢。”
謝玲玲聽出江寒在調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學裡真的有那麼多斯文又學習好的男生嗎?”
江寒肯定地點點頭。
“那當然,多到你要不完,全是斯文的。”
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
斯文的禽獸也很多。
謝玲玲半知半解地嗯了一聲,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太在意陸星。
真的顯得自己很傻。
要不她也學江寒換一個人喜歡試試?
對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從一而終好累啊!
“你們倆慢慢吃吧,我走了。”謝玲玲拍拍褲子上的泥土,表情複雜地走了。
等人走後,江寒一扭頭,視線與安漾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交彙。
“江寒,你真的喜歡我嗎?”
少女小心翼翼地詢問,清澈的眸子裡藏不住緊張。
江寒靜靜地看著她。
“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我給你買東西,給你背書包,偶爾還吃你豆腐,呸不是,偶爾還進行一些心靈的觸碰,一個男的不喜歡你會這麼做嗎?”
聽著他的話,安漾檸想起來這兩個月來的種種。
“可你說你隻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江寒衝她挑挑眉。
“我騙你的鬼話你也信?”
安漾檸沉默了,怎麼感覺自己上了一條賊船好長一段時間?
江寒見她不說話,認真地問她。
“那你喜歡我嗎?”
安漾檸搖搖頭,又點點頭。
江寒看傻了,這什麼意思,玩欲拒還迎嗎?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就給安安找個後媽。”
“你敢找!”安漾檸想到江寒要跟彆的女人一起撫養江念安,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怒氣。
江寒失笑。
“你看你這樣就是占有欲,想到我要跟彆的女生在一起就受不了。”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因為你很在乎我。”
他說著,燦若星辰的黑眸死死盯住安漾檸。
“所以,你問問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我?”
安漾檸瞳孔驀地放大。
心口就像被一根羽毛劃過,一股輕微的癢意,從心臟蔓延至全身。
“應該是喜歡吧。”
她喃喃地說。
江寒表情放鬆下來,淡淡地笑笑。
“你這個傻丫頭。”
他們兩人間的感情沒有轟轟烈烈,是平淡生活裡的小確幸。
內心是喜悅的,因為他早就看出安漾檸對他的感情。
今天說出來,隻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江寒牽起她的手。
“反正你隻能當我老婆,哈哈。”
安漾檸這次沒有推開他,反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對。”
清風拂過午後,一對年輕的戀人就這麼在一起了。
沒有誇張的儀式,沒有動人心弦的情話。
有的隻是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那顆心。
江寒放開安漾檸的手,隨便摘了根草給她編了個戒指。
他把草戒指戴在安漾檸漂亮的手指上。
“寶寶,等我有錢了給你買顆大的。”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真他媽像個渣男。
怎麼畫餅一個接一個的?
安漾檸輕輕地笑笑,覺得這個草戒指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因為它代表著江寒的真心。
“走了回去吧,該上課了。”安漾檸站起來,把草戒指小心翼翼地裝在兜裡。
江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心裡頗不是滋味。
這麼美麗動人又單純的老婆,怎麼就偏偏被他遇到了?
他又何嘗不是個幸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