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沈家村,廁所內!
正洗漱的沈庭,看著破案群裡,豎鋸三人上傳的地圖,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倒不是說,三人沒能圈出可以作為罪犯基地的地方。
恰恰相反,是圈出的位置,實在太多了。
上次,三人圈出的可疑拋車地,每人隻有三處,而且是重合的。
可這次,每人都圈出了七八個地方。
而且大部分,都是不重合的。
一一排查的話,得排查十八九個地方。
這工作量,想想就恐怖。
漢尼拔:“地點不重合,倒也正常。
就像之前豎鋸說的,基地的選擇,和拋屍地、拋車地,終歸不一樣。”
吉良吉影:“重點是,這基地的要求很低。
罪犯可能那半個月,隻來過一兩次。
不像拋車地,要求那麼高。”
豎鋸:“要求低,每個人選基地的標準,自然不一樣。
自然就會造成分歧。”
沈庭點頭,明白三人的意思。
問題是!
如果三人圈出的地方,全部排查一遍,時間來不及了。
任務是四天前的中午發布的。
破案時限是五天!
現在是清晨!
滿打滿算,距離五天時限結束,隻剩一整天零六個小時。
“而且,三人話語裡,似乎都不怎麼肯定。
這些地點,還不一定就是罪犯的基地。”
甚至,罪犯有沒有基地,還得另說。
可沈庭想了想,現在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思路了。
他送睡眼朦朧的沈嫚嫚,去了幼兒園,轉去朝陽警局的路上,他直接兌換了“孢粉學”!
總共消耗了10個技能點。
技能點隻剩兩個!
吸收著孢粉學的知識,沈庭的信心逐漸足了起來。
要是歹徒真的沒有基地,那也隻能自然倒黴。
可隻要有基地,有了孢粉學的加持,他有八九成的把握,能把基地找出來。
尤其是!
悍馬裡那些孢粉,就算是殘缺、腐敗的,隻要不是特彆誇張,技巧裡包含的方法,也都能完成鑒定。
“呲~~”
電動車停在公安局停車場!
來到辦公室後,沈庭才得知。
鄭遠橋召集眾人,又要開案情研討會,他直接來到一大隊會議室。
一進門,就見不管是乾警還是年輕警員,全都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
還都頂著或大或小的黑眼圈,一個個跟人形熊貓一樣。
看起來,昨晚全都在通宵看資料,討論案情。
太拚了!
相比起來!
飽飽睡了一整晚的沈庭,精神頭足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偷偷把頭發搓成雞窩頭,眼皮也耷拉下來。
看起來昨晚一直在考慮案情,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落座後,會議很快開始。
鄭遠橋讓大家都說說,自己對案子的看法。
眾人各抒己見,也都提出了不少點子,還有調查思路。
但沈庭感覺,大家的提議都比較偏,可行性不高。
比如有人提出,排查案發半個月之後,離開那片封鎖區的監控視頻。
罪犯當時完成了拋車,應該會離開那片區域。
問題是!
罪犯的人數、樣貌、性彆,沒人知道。
根本沒得查!
這也進一步說明罪犯的狡猾。
通過吃耳朵、錯彆字、縝密的布局,導致罪犯的形象,一直是模糊的。
很可能就是為了乾擾警方的排查工作。
鄭遠橋自然也能聽出,大家的點子,都不靠譜。
說是劍走偏鋒,都很勉強。
“這些辦法,都不太行!
大家還有其它想法嗎?”
鄭遠橋在會議室內,掃視一圈,可惜沒人再發言。
最後,他又掃了沈庭一眼,見他也沒有表示,心頭默默歎息一聲。
自從沈庭找到悍馬之後,鄭遠橋感覺,自己總是對他懷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
收回目光,鄭遠橋就要宣布散會。
但這時!
就見一隻手,默默舉了起來。
鄭遠橋定睛一看,立刻驚喜。
是沈庭?
“沈庭,你有想法?
但說無妨!”
鄭遠橋笑道。
沈庭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
“鄭隊,我的想法比較簡單。
依照目前的案情,要想一步到位,通過物證或其它線索,直接鎖定凶犯,恐怕不現實。
比較實際的目標是,想辦法確定當年罪犯的行車軌跡。
並嘗試尋找他們停駐過的地點……”
會議室內的眾人,全都點頭。
大家都明白,這思路的依據,是目前最關鍵的涉案物證——
悍馬!
當年,罪犯一定開著悍馬,在封鎖圈內打遊擊。
如今找到了悍馬,最顯著的證據,自然是從悍馬上,搜集到的沙石等物證。
而稍微隱晦的證據,就是悍馬的行駛軌跡!
轎車的行駛軌跡,在凶殺案中,自然是非常重要的證據。
可能揭示出罪犯的住址、生活習慣、職業等很多重要信息。
但由於悍馬的行車記錄儀被破壞,現在隻能靠車上的物證,嘗試複原軌跡。
想到這裡,警員們的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這思路確實沒問題,可問題是!
怎麼複原軌跡?
根據哪種物證,複原軌跡?
參會的技術人員,直接搖頭:
“這辦法,我們之前就試過了,不行啊!
複原行駛軌跡,最常用的就是輪胎上的沙石。
可罪犯清理過輪胎,剩餘的沙石,特異性不夠。
大家可能不知道,小範圍內,通過沙石確定軌跡。
必須要和其中混雜的纖維、油漆碎片、玻璃碎屑等等配合,才行。
但輪胎縫隙裡,找到的這些物質,少之又少,不足以複原軌跡。”
“昆蟲殘屍,是腐敗太嚴重了。
當然就算腐敗不嚴重,也很難通過昆蟲,確定小範圍內,轎車的行駛軌跡。”
“轎車內的孢粉,倒是可以。
但和昆蟲是一樣的問題,時隔十二年,殘餘太少了。
要不然,還真的可以請孢粉專家,嘗試複原軌跡。
這些,我們技術組,早就考慮過了。”
鄭遠橋皺緊眉頭。
沈庭這辦法,也不行嗎?
這案子,難道又要束之高閣?
想起劉棲桐眼裡的哀痛,還有三名死者的家屬哭嚎聲,鄭遠橋有些煩躁。
他下意識拿出一根香煙,但會議室內有不抽煙的人,因此沒有點燃,隻是放在鼻下聞了聞。
其他警員,也都皺著眉頭,陷入沉默。
“咳~~”
這時!
一聲乾咳,忽然響起。
聲音其實不大,還有些拘謹,但在此刻針落可聞的會議室內,簡直如同洪鐘大呂。
所有人全都望去,就見沈庭又在舉手:
“那個,鄭隊,我提這個思路的意思是,我其實可以嘗試複原悍馬的行駛軌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