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低下頭去。
這句話,很暖心,她真的很信任我。
我抄起銀針,看準穴位,一咬牙便刺了下去。
我沒碰過銀針,可捏住銀針的那一刻瞬間便浮現出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仿佛這銀針我已經用過千萬遍!
銀針穩穩入穴,讓我自信了起來。
我連續出針,接連七針刺入了病人身體各個穴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徐清雅站在我身側,一雙美眸緊緊的盯著。
呼!
我站直了身體,鬆了口氣。
“這……結束了?”徐清雅抬眸詢問。
我輕輕點頭,說道:“結束了,毒素已經封在經脈之內了,十分鐘後拔針,七天之內不會毒發了。”
封經鎖脈,維持七天,這是腦海中關於封針的描述。
徐清雅迷茫的看著我。
護士那驚喜的聲音響起:“徐主任,病人心率真的平穩了!”
“好厲害!”
徐清雅那美眸中瞬間滿是震驚的光芒,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放鬆了,心跳也隨之加速。
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結束了。
陳忠麵色低沉,很是不爽的模樣。
我們離開了手術室。
走廊裡麵仍舊人山人海,一個個目光擔憂。
忽然,我發現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身著灰色中山裝,國字臉,麵無表情,卻不怒自威。
他手裡麵拄著一根手杖,氣場極強。
這人,有點眼熟。
隻見陳忠頓時雙眼放光,快步衝上前去,那表情比見了親爹都要激動。
“張……張先生,您……您怎麼還親自來了呀?”
他滿麵恭維的笑容,跟個哈巴狗一樣。
老者瞥了一眼手術室。
“我兒子,怎麼樣了?”
陳忠迅速賠笑著說道:“您放心,一切順利,這可是我們醫院的徐主任親自主刀的!”
“您兒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心生厭惡。
人家徐主任主刀你在這邀雞毛功呢?
老者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波動,輕輕點頭。
“好。”
“辛苦。”
那蒼老的眸中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來。
這老頭,不一般啊。
張……
忽然,我心頭一震。
難怪熟悉,這老頭是我們寧江市的地下皇張泰啊!
頂級大佬啊!
我敲!
我幡然醒悟,震驚的看著,沒想到剛才急診那個人竟然是他兒子!
難怪今天陳忠過來親手操作麻醉!
隻是剛想到這裡,陳忠卻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閃過一抹陰翳的光芒。
我眉頭皺起,心生不好的預感。
這老東西,要使壞?
陳忠陰狠一笑。
“對了張先生,徐主任主刀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剛才,還真有點小意外。”
“本來時間很寬裕的,但是因為這個意外,徐主任很極限的才在危險時間前做完了手術!”
他扭過頭,語氣沉重的說道。
張泰眉頭微微一皺。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走廊的溫度驟降!
那群西裝大漢紛紛麵露怒容。
“什麼意外?”
張泰抬起頭來,終於出現了一絲表情波動。
閆娟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表情,好像有點幸災樂禍似的。
這個賤人。
陳忠站直身體,抬手一指我,怒喝道:“就是他!”
“本來我們都開始準備靜脈麻醉了,他非在那言之鑿鑿的說什麼病人中毒了!阻止我們靜脈麻醉,耽誤了足足三分鐘的時間!”
“要不是徐主任妙手回春,病人可真就危險了!”
那個表情,義憤填膺。
我眉頭緊鎖,冷冷的盯著。
張泰那蒼老的目光也放到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野獸給盯上了一樣,脊背生寒。
沒等多想……
忽然,人群中衝出來一個穿著黑色半袖的男人,目光狠厲的盯著我,伸手便抓住了我的衣領。
他目光犀利,凶神惡煞。
“你!”
“差點害死了我老板?”
那聲音,冷厲至極。
唰!
我感覺麵前寒芒一閃,男人便已經將一把匕首橫在了我的脖頸上了。
整個走廊內所有壯漢陰狠的目光都放到了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被殺氣團團包圍了!
陳忠冷笑不止,眼神中儘是嘲弄。
我強行壓製著心頭的慌亂,讓自己鎮定下來。
剛想說話……
忽然,一道悅耳的嗓音從身後響起:“放開他。”
這聲音,徐清雅!
刀尖頂在我的脖子上呢,我沒敢動。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我身後,一股迷人的香氣從後麵鑽進了鼻息。
很快,徐清雅穿著一身白大褂從我側身走了過來。
她正看著我呢。
那一雙美眸之中滿是震驚跟好奇。
手持匕首的男人仍舊用匕首指著我,看向了張泰。
陳忠咬緊牙關,說道;“徐主任,我說的可都是實情,要不是他,病人怎麼在手術完成之後出現意外?”
張泰麵不改色的看著徐清雅。
“徐主任。”
“我兒子,是不是被他耽誤了三分鐘?”
那聲音很是平淡隨意,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但是,卻給我一種隨時都會殺了我的感覺。
徐清雅這才將視線挪開。
她淺笑著說道:“泰叔,楊晨確實讓我改換了麻醉方案。”
“不過……”
“他不是差點害了你兒子,而是救了你兒子。”
張泰眉頭微微皺起。
徐清雅輕抬下巴。
一個護士走向了張泰,恭敬的遞出一張報告單。
張泰接在手中,看了一眼。
徐清雅朱唇輕啟,緩緩說道:“這是手術之後讓人去做的鑒定,你兒子,確實中毒了。”
“如果當時注射麻醉,必然性命不保,我們聽取楊晨的建議做了風險較低的吸入麻醉,但病人還是毒發了。”
“我都束手無策。”
“是楊晨用銀針手法阻止了病人毒素的擴展,如果不是他,你兒子現在已經毒發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