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這麼做!我哪怕不要這份差事,也不能乾出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
最後時刻,在良心的譴責之下,李二幡然醒悟,決定出手阻止。
“媽的,你小子腦袋是被驢踢了是吧!”
盛海露出一臉獰色,一腳踹在李二胸口上。
“嘭”
根本沒反應過來,李二身體倒飛出三米開外,落在一個木椅上,發出一聲脆響。
彆看盛海是兩百多斤重的胖子,修為並不低,達到煉氣四重。
李二隻有煉氣二重,境界上慘遭壓製,連盛海一招都無法抵擋。
兩名小廝嘿嘿一笑,正要上前將蕭塵捆綁起來。
突然!
一股氣勁爆發而出,那兩名小廝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各挨了一拳。
人如皮球,重重倒飛出去。
“啊……”
二人齊聲叫喊。
盛海聞聲,朝蕭塵看去。
後者百無聊賴,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伸展身體。
“怎麼……回事?”
“你不是中了蒙汗草熬製的迷藥嗎?怎麼現在就醒了?難道是迷藥失效了?”
盛海一頭黑線地看著蕭塵,心中浮現一個個疑問。
蒙汗草汁液能夠完全與靈泉水相融,且沒有任何味道,產生出無色無味的迷藥。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是否混入了蒙汗草汁液。
江湖上,一些專乾殺人放火的殺手,大多都是利用蒙汗草作為迷藥成分使用。
當時林若羽熬製雞湯時,還是盛海親自端的一盆靈泉水,裡麵早就混入了蒙汗草汁液。
所以,根本沒理由!
蕭塵喝了一大碗迷藥,意識還能這麼清楚,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想破腦袋,盛海也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困惑之間,蕭塵目光一定,冷笑著看向一臉困惑的盛海,道:
“真是對不住啊,盛管事,我不應該那麼快醒的,讓你失望了。”
俊美的臉龐上,滿是戲謔與嘲弄。
被一個小輩玩弄於鼓掌之中,盛海勃然大怒:
“哼,屢次招惹我,你找死!”
話音落下,一拳破空砸來,毫無預兆。
蕭塵在盛海一拳砸來後,緊隨著,使出一拳。
“轟”
雙拳碰撞!
一人臉上露出笑容,一人臉上猶如蹲廁時發生便秘。
“啊——!”
盛海這破空一拳,可輕易撕開氣流,最後卻像是打在了……
一堵牆上!
“吱嘎”
骨頭碎裂的聲音發出,撕心的痛感,讓盛海一下學會了豬叫聲。
“……”
“盛海,你這飯堂管事,就這點本事?”蕭塵聲音如冰,刺中盛海心臟。
這一刻,盛海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和怎樣的存在對壘。
蕭塵煉氣五重巔峰的氣息釋放而出。
被打得無法起身的那兩名小廝,目光猛地收縮,看向蕭塵,一臉震駭欲絕。
“這股氣息是……煉氣五重巔峰?可他不是廢物嗎?”其中一名小廝道。
“難道,他以前是故意藏拙,為的就是扮豬吃虎?”另一名小廝道。
聽到第二名小廝的話,蕭塵一臉無語:吃虎?還真把你們自己三個當回事。
蕭塵緩緩張開五指,包裹住盛海停在半空的拳頭。
接著,五指猛地收縮,好似絞肉機碾壓。
盛海眼淚一下飆出:
“啊……疼疼疼,姑爺,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饒你?”蕭塵臉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事情的經過,還需要進一步了解。
至於如何處理盛海,他終究是林家飯堂的一名管事。
直接殺了不好交代,此事還需林守義定奪,不好越俎代庖。
一腳踢出,盛海吐出一肚子苦水,發出一聲慘叫,飛出數米之遠,最後撞在身後一根柱子上。
麵色猙獰,一臉痛苦之相。
“李二!”蕭塵沉喝一聲。
“到……到!”李二身體瑟瑟發抖。
“將這三人給我綁了。”
蕭塵的話,如同一道聖旨,充滿不容違抗的威嚴。
李二不敢有絲毫遲緩,將盛海連同那兩名小廝綁到一起。
做完這一切,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頭低得可以平視地上的螞蟻,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
“小的無話可說,要殺要剮,全憑姑爺發落。”
蕭塵不語。
拿起桌上的靈寶雞湯,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
李二等人都是一臉困惑。
當湯中的熱氣朝他們吹過來時,明顯感覺到有股眩暈感。
這說明,裡頭蘊含了濃度極高的蒙汗草汁液。
然而,蕭塵似乎對迷藥直接免疫。
他們哪裡知道,蕭塵體內的修羅噬天鼎無物不熔,無物不可吞。
便是喝下了鶴頂紅這等劇毒物,也不會給蕭塵帶來致命威脅。
即使不靠修羅噬天鼎,憑借記憶中的解毒功法。
這凡塵界的毒物,也休想威脅到他的性命。
“方才你出手阻止盛海,再加上是受盛海脅迫,功過相抵,我姑且不追究你的過錯。”
“感謝姑爺,宅心仁厚!”李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
喝完林若羽給自己熬的一大碗雞湯,蕭塵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藍色的石頭。
此物名為留影石,具有儲存影像的功能。
“李二,接下來我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將事情的前後經過從頭到尾講清楚,有何冤屈直說便是。
林家定當為你主持公道!”
蕭塵義正言辭道。
李二心中震動,雙唇緊抿,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是!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剛要開始問話,盛海突然叫喊道:“李二,你可不能在姑爺說假話。
“要不然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
恐怕都會因你而受到牽連……”
盛海很清楚,一旦給蕭塵下藥的罪名坐實,自己在林家將無立身之地。
故意提及李二家人之後,李二果然遲疑不決。
緊接著,盛海又補充說了一句: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最好想清楚!”
蕭塵搖了搖頭,緩緩起身。
正要賞盛海一個嘴巴子,讓他分清楚東南西北。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盛海,你當真把林府當成你的私宅了!膽敢教唆李二,給蕭塵下藥,你以為能瞞天過海嗎!”
看到林守義突然出現,盛海等人都是一臉難以置信。
“老爺,您不是去看戲了嗎?”
林守義冷笑道:“哼,梨園春的戲,怎麼比得上你的這出大戲!”
走上前去,拍了拍蕭塵肩膀,道:“事情的經過我已大致知曉,孩子,是我用人不察,差點讓你遭了罪。”
“嶽父言重了,盛海這種人,還無法讓我遭罪。”蕭塵笑道。
林守義也笑道,眼中滿是讚賞之情,“那倒也是,畢竟是我林某人的女婿!”
原來,盛海瞅著林守義出門,準備對蕭塵動手。
今天正值月初六,同時也是梨園春戲班子的演出之日。
林守義每到這天申時,都會準時前往觀戲。
正好在路上,遇到一起看戲的朋友黃明遠。
此人經營著一家名為‘泰禾草堂’的藥材店。
閒聊時,說起昨日林家一名小廝前來購買蒙汗草。
這種藥材雖有安神助眠之效,但市麵上管理一直很嚴。
搞不好被奸人拿去,乾些害人的勾當,涉事藥店就得關門處理。
若非那小廝說,林家夫人近日睡眠不好,受飯堂管事之托前來購買。
同時看在鳳羽城四大家族林家的麵上,泰禾草堂這才售出蒙汗草。
今日一同看戲,林守義與泰禾草堂老板黃明遠恰巧遇上。
閒談之中,聊起這個話題,林守義便感覺不對勁。
想來林家的采買,幾乎都由盛海負責,而且當時購買的蒙汗草數量可不小。
據黃明遠反饋,當時小廝稱多出的部分將充作庫存。
想到這裡,林守義就知道,盛海很可能要對蕭塵不利。
果然一回到家,不出他所料。
隻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蕭塵喝了蒙汗草汁液含量極高的雞湯,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
對此,蕭塵笑著解釋道:“大概是……我對迷藥類的靈植不敏感。”
林守義頓了頓,仔細一想,也就隻有這個說法說得過去。
就像有些人天生對麻藥就不敏感。
隨著李二如實交代,正是盛海威脅他給蕭塵下藥。
要是不這麼做,盛海不僅會克扣半年的工錢,還會對李二的家人不利。
如此一來,盛海究竟藏著怎樣的禍心,昭然若揭。
林守義麵色陰沉,目光冰冷:“事到如今,盛海,你還有何話可說!”
“老……老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盛海此刻徹底慌了。
失去了林家這份差事,加上年紀已高,未來等待他的,將是無法抵達黎明的無儘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