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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仙都太乙(之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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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是見到師兄們都散去了,興味索然,朝著那散去的同門喊道:“八師弟,九師弟,你們不許走,留下來陪我練劍。”

八師弟九師弟回過身來,走到月夕身邊,卻是一臉的苦像,隻見八師弟不住的跟月夕告饒道:“七師姐,你放過我哥倆吧,我們可不敢誤了吃飯時間,呆會兒二師兄叫山上去練劍的時候,我們要是沒跟上,可是要挨揍屁股的,你也知道,每天的功課都是師父定好了的,要聽二師兄吩咐,誤了功課,我們可吃罪不起,不然你叫十師弟來陪你吧,師父對十師弟比較放寬,他不會挨罵。”

月夕白了二人一眼道:“真沒用,什麼都得聽我哥的,哼,既然那麼怕挨揍,就趕緊滾蛋。”那人便夾著腿跑開了。

月夕拉著另外那個淺綠衣裙的女孩子在風水池邊的亭子邊坐了下來,對著房舍裡大喊道:“小醜朱,你出來 ,給我和靜一姐姐看茶。”

聽到偏殿旁邊的幾間石室裡麵應了一聲,不多時從裡麵走出一個大男孩,那男孩手中提了一個鐵壺,想必裡麵裝著茶水,另外一隻手上拿兩個白瓷碗,放在亭裡的石桌子上,手腳利索的倒了兩碗茶水,月夕捧起一碗遞給靜一道:“靜一姐姐,你可彆看小醜朱長得不怎麼樣,這手煮茶的功夫可不賴啊,煮的茶又香又甘,我和我娘都喜歡喝呢。”

靜一接過碗來,小飲了一口,立馬眼神一亮,顯然是茶確實不錯,卻見那男孩氣嘟嘟的嚷道:“七師姐,你為啥老叫我小醜朱,師娘都說了,不許你天天叫我小醜朱,你要再叫,我可去給師娘告狀啦。”

林月夕撲哧一笑道:“我沒有天天叫啊,今天也就叫這一次,昨天前天好像都沒有叫呢。”小醜朱嚷道:“我是說以後都不要叫我小醜朱了,你一叫,師兄他們個個都會跟著叫。”

林月夕更樂了,便道:“叫你小醜朱也不壞,你看你長得可不就像一個小肥豬嗎,肉嘟嘟的,又醜又可愛。”旁邊的靜一也跟著笑了起來,倒不是笑小醜朱,她是被林月夕說他又醜又可愛這句話給逗樂了。

小醜朱拿林月夕沒有辦法,隻能瞪了她一眼,燕雲見那小醜朱生得胖矮矮的,兩個腮幫鼓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天生便是泛著白眼,配著黑稀稀的一圈眉毛,鼻子也是微微翹起像粘半個湯圓在上麵,關健便是兩個肥厚的闊耳朵太異於常人,看他五官長得雖有些微醜,但醜中更多的又透著滑稽可愛的樣子,小醜朱見燕雲在看他,咧著嘴望著燕雲一笑,甚是憨態,燕雲也忙跟著笑了笑。

林月夕順著小醜朱的眼神,看到了燕雲,發現多了個陌生男孩,孤疑的望著燕雲,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燕雲忙道:“我、我叫燕、雲。”林月夕道:“燕雲,沒聽說過,你從哪裡來的。”

小醜朱指著燕雲道:“他是跟著二師伯回來的,我昨天就有看到他。”林月夕起身,笑咪咪的走到燕雲身邊來,她個子比燕雲要高出不少,一看就知道燕雲比她要小,便問道:“你是二師伯帶回來的,是二師伯的弟子吧,那不是要叫我師姐了,你道行功法怎麼樣,有沒有比我曆害。”

燕雲一聽她問自己的道法,臉上一紅道:“我、我的功法、很、很差。放翁、伯伯沒、教過我。”林月夕嘖嘖一聲道:“怎麼是個說話結巴的小孩呢,你道法差,那就不好玩了,二師伯不肯教你也沒辦法,定是你比較笨的緣故吧。”

燕雲不好反駁,便點了點頭,小醜朱道:“七師姐,你教他兩手吧,我這練起功來也好有個伴。”林月夕道:“可不敢胡亂來,他又不是我爹爹座下弟子,是二師伯帶回來的, 爹爹會罵的。”小醜朱點了點頭,聽到內堂有人叫他,便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燕雲見林月夕與靜一在一邊喁喁聊起,便自發的走了開去,看到風水池裡的仙鶴雪白可愛,忍不住走進風水池旁,可那些仙鶴顯是靈性之物,見燕雲是個生人,不待他走進,便撲騰著翅膀飛進了池子中央,好幾隻便停在了風水池的中央。

風水池足足有十多丈長寬,池中水碧油油的,一個圓溜溜的紋路斑駁的石頭浮在水上,恰好三支仙鶴便停在了圓石之上,燕雲走得近了,發現那圓溜石頭卻是在動,以為看花了眼,再細看時,果是在動著,恰在此時,石下伸出一個曲彎彎的頭來,燕雲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石頭?而是一個有八仙桌那麼大的一隻烏龜,仙鶴便停在烏龜身上。

燕雲見這麼大一隻烏龜,不由看得出了神,那烏一伸起時,從烏龜身下水中又竄出來一條粗如碗口的巨蛇,那蛇繞著烏龜身體遊弋,蛇頭昂起老高,一口紅信子伸得老長,看得燕雲怕了起來,生怕巨蛇朝自己遊來,忙逃離了風水池。

恰好此時,公治放從一側的山間遠遠的走了過來,燕雲本來就是在尋找公治放,便迎了上去,公治放走來,帶著燕雲去夥房吃了早飯。

二人飯畢,公治放去廂房裡收拾了物什,便引著燕雲去了離太乙殿有十來裡遠的南峰,原來這乾元峰上,又分五六個山頭,太乙殿在中間主峰之前,大師兄公揚儒與其門下弟子在東麵峰前的來鴻樓上居住修行,二師兄公治放在南麵的放晴樓修行,四師弟虛元子在西麵的虛元觀居住,北峰上卻是幾進精舍,裡麵結蘆居住的是掌門人神秀居士的夫人。

公治放一早便來到南峰的放晴樓裡,推門進去,見樓宇完好,跟早年自己離開時無甚差彆,大是高興,便想著燕雲在太乙門寄居,還是讓他住在自己的放睛樓裡方便自在,放晴樓前後共有四棟樓舍,合計二十多間房,便是住個十數人也是不在話下,門前青石鋪成的院子,白花石鋪砌的小徑,竹窗木軒,彆有一番雅致。

燕雲倒是十分喜歡這個住處,覺得太乙殿雖然神秀華麗,遠不如此處靜雅舒心,便高高興興的跟公治放一起收拾了起來,用了半日時光,將放晴樓裡裡外外的清洗一新,點塵不染。

放晴樓左邊倚著一顆參天古木,那樹甚大,枝葉極是繁茂,右邊則是幾塊巨石,巨石邊便是山嶺,後麵依峰而建,靠右的兩間竹室裡,卻是放了些許經籍書卷,燕雲自小識得些字,雖並不繁多,也能認個大概。

二人忙至午後,方從樓舍裡出來,公治放見燕雲手腳還算勤快,更是放心,本來以為燕雲自小被父母所愛,定是嬌慣了的,卻不知燕雲自小便喜歡跟著媽媽相處,媽媽做什麼時,也喜歡在一旁幫忙動動小手,倒也能照顧些自己。

公治放讓燕雲搬過兩把竹椅,放在那顆大樹下,去房舍裡拿得器具,沏了杯茶,便坐在椅子上喝了起來, 正悠然間,一人自遠遠的走來便跪在了地上,大聲喊著師父,聲音誠摯哽咽,公治放放下茶杯,眼裡滿是慈祥,忙上前去扶起了他,一邊扶一邊道:“明湖,快起來,你師兄明易呢?”

明湖道:“明易師兄在虎牙峰那一邊呢,掌門師叔命我們守虎牙峰禁地,己經都快二十年了,我一早聽掌門座下顏師弟傳訊,說是師父您老人家回來了,便趕回來看望您老人家,隻是師兄卻怎麼也叫不回來。”

公治放道:“明易這是心裡恨著為師呢,怎麼說都是為師的不是。”明湖道:“我也是不明白,師父您怎麼能忍心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看我們呢,就算您不教習我們功法,至少也要想著,這太乙門您還收了兩個徙弟呢。”

公治放長歎一口氣道:“明湖徙兒,我豈能不知,當年離開太乙門,去那古奇山三通觀裡一待就是幾十年,實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想當年,我為大義所累,不得不如此,往日之事,又不便與你等知曉。”

明湖道:“能看到師父回山,明湖心裡也是高興的,這二十年來,雖說我們師兄弟二人修為難有大成,但掌門師叔讓我二人去後山看守禁地,也是我兄弟二人之福,師兄每日精研古文,八荒奇經,我也能按宮引商,浸染音律,反而是一樁美事。”

這話說得公治放心時一寬,輕聲道:“如此甚好,你們師兄弟二人,雖沒能煉成甚深功法,但為我太乙門守護禁地,也是一翻作為,明湖,為師這些年來,修為也無進展,若真是教習你們師兄弟,你倆也難成大器,現在連你四師叔的修為,恐怕便在我之上啦,你們二人,天賦也不在煉武一道,明易研習經籍,倒更識博學淵。”

明湖道:“師父說得是,師兄怨師父的,可不是師父沒能教習我倆,倒是怪師父這麼多年,隻身在外,冷了師兄之心。”公治放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心知總是自己冷落了兩個徙弟,心裡有怨,也是正常。

公治放拍了拍明湖,然後拉過燕雲對明湖道:“明湖徙兒,為師還要去一遭古奇山,三通觀的齊門主遭了歹人毒手,聽說己駕鶴西去,為師要去善後其事,並尋訪這位燕雲小哥父母,他們二人也在那一戰中不知去向,這孩子是齊門主生前相托於我的大事,我不敢有絲毫懈怠,你隻知為師在三通觀多年,卻不知為師這一生曾做過十分對不住齊門主之事,傷害他太過,慚愧之極,而他不計嫌,還於我有援手之恩,我這一生隻為贖罪,方才心安,你是我的徙兒,當須明理,這孩子我帶回來太乙門避禍,我不在這期間,你須用心照料。”

明湖心裡方才明白,師父為何多年以來,一直在古奇山三通觀的原委,心裡頓時豁然,便道:“那師父可要早去早歸,現如今既然齊前輩己去,師父便可回太乙門來與我們團聚。”

公治放道:“你和你師兄在禁地處,雲兒住在放晴樓裡,平日裡也難得照看,但若得便,你便回這裡來看望他。”明湖點頭應允。

公治放轉身對燕雲道:“雲兒,我明日便要下山去三通觀,你便在這太乙門內,我那掌門師弟嚴厲,我知道你生性乖巧,但凡事還須注重,我這徒兒曲明湖你可視為兄長,如有事情,當與他講,我此去,定要尋得你的爹媽二人,把你交還給他們。”燕雲點頭謝過公治放,三人便坐在放晴樓前,直到午後三刻,曲明湖才告彆師父,回虎牙峰禁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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