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聽著震華對本宗現狀的感慨，雖心裡知道本體宗沒落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嘴上卻仍不服輸：
“你懂什麼？這叫貴精不貴多！”他抱起手臂，理直氣壯道：
“我牧野有你一個朋友足矣！”
“身為神匠的你一人便能抵過萬年世家的全部人脈，何必再費心結交旁人？”
震華先是一怔，隨即被這拐彎抹角的奉承逗得唇角上揚：
“你這話說的……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身為當世唯一的神匠，他確有這般底氣。
何為神匠？
那可是能以一己之力與整個鬥羅聯邦談判的存在。
徐家縱然是傳承萬年的古老世家，但如今的徐家可不是萬年前的日月帝國皇族，還沒有資格與整個聯邦平起平坐地談判。
“嗯，你看，我就知道你也是這麼認為的。”牧野趁勢掏出一疊長條白紙：
“這幾天，我用你的名義在天鬥城拍賣會中購買了些天地靈物，用來給咱們的弟子修煉我本體宗的先天秘法。”
“喏，這是賬單，你簽個字。”
震華本能地接過這一疊賬單，手指像翻撲克牌一樣地迅速把手裡的賬單翻閱了個遍。
隨即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張張聯邦黑卡長了翅膀從他眼前飛走了。
“……你，”震華看向牧野，咬牙切齒地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彆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錢的工資，老老實實地給我當一輩子的廚師！”
…
修煉室。
“曌兒，聽說過先天秘法嗎？”
牧野一邊把處理好的天地靈物加入藥浴之中，一邊詢問。
“沒有。”徐曌撒了一個小謊。
他看過書，當然知道牧野口中的先天秘法是什麼。
但這可是本體宗的機密。
在萬年前的鼎盛時期，尋常的本體宗弟子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東西，而萬年後的今天，徐曌一個剛加入本體宗的六歲小孩，是不應該知道先天秘法是個什麼東西的。
牧野聽後，便開始自豪地介紹起了先天秘法：
“我本體宗，有兩大不傳之秘：武魂二次覺醒之法，先天秘法。”
“其中，武魂二次覺醒之法是我們本體宗得以開宗立派的根本，也每一個本體宗弟子都必須掌握的絕學。”
“至於先天秘法，則是本體宗能夠真正矗立於這個世界的至高絕學。”
“一旦將先天秘法修煉到最高境界的‘無漏金身’，那麼肉身強度將足以媲美傳說中的神器。”
“媲美神器的概念可能有些抽象，這麼說吧，可以把神器換成神級金屬，而震華那老家夥鍛造出來的天鍛金屬就是神級金屬的一種。”
牧野說到這裡，手裡處理好的天地靈物也剛好全部加入到藥浴之中。
他看向徐曌，語氣變得正經起來：
“先天秘法本質上，就是一個鍛體的過程。”
“鍛體分為四步：貫體、洗髓、重塑、金身。這四步完成，不但能夠修煉成無漏金身，更是能夠進行本體武魂三次覺醒。”
“唯一的缺點，就是先天秘法實在太費資源，簡直是吞金獸中的吞金獸！”
“咱們本體宗近百年積攢下來的底蘊，全都喂給了你的師兄，沒有多餘的資源給你了。”
“不過，好在你是震華的弟子，而震華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先天秘法的缺點，除了燒錢以外，其實還有一個，那就是修煉這門秘法的時候，會非常非常非常地痛。
但在牧野看來，這根本就不算是缺點。
因為先天秘法太過廢資源的緣故，在本體宗本就隻有頂級天驕才有修煉的資格。
可若是連一點苦都吃不了，還算什麼頂級天驕。
“而在鍛體之前，需要用天地靈物把身體的底子打好。”
牧野一邊用手隔著皮肉捏了捏徐曌的筋骨，一邊說著：
“你出身徐家，從小滋補身體的天地靈物沒有少吃，身體底子打得很好，在同齡人之中堪稱頂級中的頂級，但想要修煉先天秘法，這份底子還不夠。”
他指著木桶裡的如翡翠般晶瑩剔透的藥湯，說道：
“這份藥浴，是專門為先天秘法所研究出來的，能夠用最少的藥力，提升最多的身體素質，而且藥性溫和，絕不會損傷哪怕一點點根基。”
“當然，因為是傳承很久的藥方，藥方裡需要的不少天地靈物在這個時代都變成了稀缺之物，不但需要有渠道才能購買到，而且個個都貴的一批。”
徐曌站在木桶前，伸手進去試了試水溫，並好奇地問道：
“很貴是有多貴？”
出身徐家，從來不缺錢的他，對這個世界的金錢沒有很明確的概念。
“五千萬聯邦幣。”牧野回答：
“一份藥浴就是五千萬，鍛體前，需要進行十二次藥浴鑄造完美根基，也就是六億聯邦幣，而且這還是借用震華身份後的折扣價。”
“此外，這還是鍛體前的花費，鍛體開始後的花費更多，光是完成四步之一的貫體，保守估計都得花費五百億聯邦幣。”
六億！五百億！
徐曌聽得眼角抽搐。
哪怕他對這個世界的金錢沒有什麼概念，但光是這份數字聽上去就足以讓人心驚了。
“好了，這藥浴要趁熱泡，快些進去。”牧野揚了揚下巴，手指著木桶催促道。
“是，老師。”徐曌應聲，旋即轉向牧野，掌心微抬，無形的空間元素開始悄然彙聚、流轉。
“不過，在那之前，請容弟子先行送老師出去。”
話音未落，銀白色的空間之力已然將牧野周身籠罩。
以二人的實力差距，牧野隻要願意，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打斷這份空間傳送，但他沒有反抗，隻是嘴上笑罵道：
“臭小子，還害羞了……”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便從修煉室裡消失不見。
確認牧野已被傳送離開，徐曌目光微凝。
他指尖輕點，一道純淨的白光自其身後虛空乍現，落地瞬間化作一頭神駿非常的六翼白狼，銀白的毛發在室內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澤。
“嘯月，”徐曌簡潔吩咐道：“去門口守著，彆讓人進來。”
白狼低嗚一聲作為回應，腳步輕盈地踱至門扉之前，六翼微斂，如忠誠的衛士般守立。
做完這一切，徐曌這才從儲物魂導器中取出一麵精致的屏風。
他手腕一抖，屏風環繞木桶精準展開，瞬間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直至確認浴桶已被徹底遮蔽、私密無虞，徐曌才從容舒緩地褪去衣衫，將身體緩緩浸入那溫潤如玉液的藥湯之中。
藥力如無數暖流溫柔地沁入四肢百骸，他立刻收斂心神，運轉兩大武魂之力吸收這藥浴中的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