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是富,但不是最強的家族,甚至可以說算不得一流家族。
這些年來之所以屹立不倒,完全是靠著家族內擁有許多強大的煉藥師,以此為人脈網往外拓展出了許多人脈。
但人脈終究是人脈,若是遇到真正的危機,能派上用場的卻不知有幾個。
如果是廣陽宮要與齊家為敵的話,恐怕任何勢力都得掂量三分。
也就是說嚴師兄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如果齊家不能夠支持廣陽宮重建的話,那麼廣陽宮可就要對齊家下手了。
畢竟一個百廢待興等待重出江湖的曾經的強大門派,為了重新振興,可是什麼事都敢乾。
到時候僅憑齊硯一人肯定是不夠的。
齊硯的臉色完全蔭翳了下來。
些許灰色煞氣從她身上隱隱流出,讓房中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那些廣陽宮的子弟們也是悉數警惕。
不過最終齊硯還是壓住了內心的怒火。
因為她想到了當初自己在接受廣陽宮傳承時,他的那位恩師說過的話。
“諸位師兄師姐慢用。我回去籌措靈石了。”
齊硯起身離開。
而直到她離開房間的那一刻,眾人那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如釋重負的長舒口氣。
“他這煞氣怎會如此凝重?”
“是啊!就算得到了師傅的真傳也不至於能有這麼強的煞氣吧。”
“我倒是聽說她這些年在大陸上可謂是殺的非常凶猛。”
“嚴師兄,我們這麼逼她,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對呀,我們破除封印不容易,現在的修為都降到了通玄境界,想要恢複還需要好幾年呢。”
那嚴師兄臉色鐵青,冷聲道:“哼,就算她的戰力再高又能如何,還敢對我們下手不成?”
“且不說大師兄還在實力保存完好。”
“就算廣陽宮沒有一個紫府境界的修士,齊硯難道還能夠欺師滅祖不成?”
廣陽宮重新出現實為不易。
大多數弟子都是以自廢自己的修為才得以讓整個廣陽宮破除封印出現。
所以以前大多數的凝氣紫府境界的修士,現在的修為都降到了通玄境界。
當然這種自廢修為是可以再補回來的。
隻是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才可以恢複元氣。
在這之前齊硯完全有能力一手捏死他們。
但嚴師兄絲毫不在乎這些,也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因為他知道齊硯絕對不會對廣陽宮的弟子下手。
這一點他在60年前跟隨師傅對齊硯進行教導的時候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敲齊硯的竹杠。
“那所謂的齊家最好是老老實實的配合,否則等我們廣陽宮恢複過來,第一個滅的就是他們。”
“有那麼多靈石,當然要給我們廣陽宮來用的。”
他語氣森然,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
“誒,齊姐。”
此時剛剛抵達龍鳳樓的陳軒卻突然撞到了齊硯。
因為和齊凡的關係,所以他也能夠稱得上她一生為齊姐。
“嗯。”
齊硯此時臉色卻極為難看,身上甚至都帶著淡淡的冰冷煞氣,讓過往之人無不避之不及。
路過陳軒時,陳軒甚至都打了個冷戰,那股煞氣哪怕不是衝他來的,也令其通玄境界九層的修為瑟瑟發抖。
直覺告訴他,現在齊硯隻需一個念頭,就能輕鬆捏死他。
隨後轉頭看看這個冰山美人,頓時心生疑惑。
“誰把他給惹急了?”
“而且惹急之後竟然沒有動手的動靜。”
“這可不太正常啊!”
陳軒深知齊硯的脾氣,那是一言不合就要拔槍捅人的節奏,還是第一次看她臉色這麼難看的保持鎮靜。
“唉,算了。”
陳軒不再多想,隨後讓店小二帶自己進了包廂。
“上一桌上等酒席,三壇美酒,準備兩份碗筷。”
之所以要兩副,是因為再來的路上他已經用靈訊石通知了何香兒也過來一起。
“哎,好嘞。”
店小二當即笑著退了出去。
隨後店小二便在陸續上菜。
隻不過陳軒正在等待期間,突然聽到外麵走廊中傳來幾聲爭吵。
其中還有幾道他很是熟悉的聲音。
“是何香兒。”
陳軒聞聲走了出去,便見到走廊儘頭正是她。
今晚何香兒穿著白色上衣,淡青色的羅裙,長發在身後隨便豎起,顯得簡約隨性,又清新可人。
隻是她現在表情很是憤怒,正是麵對著麵前兩個醉醺醺的男子。
他們都穿著白底紅紋的寬袍,很像是某個門派的弟子。
陳軒眼神一寒,走近。
“怎麼了?”
見陳軒到來,何香兒這才走到他身邊,緊緊皺著眉頭。
“哎,姑娘,你彆走啊!”
其中一個男子還滿臉堆笑著想要拉過來。
歘!
陳軒猛然拔出指極刀,朝那隻手掌剁去。
這一刀又快又準,直接將那隻手掌給剁了下來。
刹那間鮮血噴濺。何香兒在一邊都看呆了。
“啊!!!!”
那男子瞬間酒醒,抱著手腕發出淒厲的慘叫。
“你!你竟敢!”
他滿臉憤怒的看著陳軒,旁邊那同行的男子也是趕緊運轉靈氣,清醒過來。
“好生狂妄的小子,竟敢對我師弟下手!”
“你們在找死。”
陳軒將何香兒護在身後,眼神充滿殺意。
“殺了他,殺了他!”
那被陳軒剁掉一隻手掌的男子咬牙切齒的說著。
瞬間他旁邊一人爆發出強悍的氣息。
隻不過還沒等他動手,便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壓滅了他的氣息。
“住手。”
兩人回頭一看,正是嚴師兄。
他看著那被剁掉手掌的師弟,又轉頭看向那手持著長刀的麵容清秀的少年。
“小友,你這動刀是何緣故?”
“師兄!!”
那被剁掉手掌的男子趕緊說著:“方才我們師兄弟不過是與這位小姐多說了幾句話,這人就提刀上來斬斷了我的手掌,這仇你可一定要替我報啊!”
“胡說!”
何香兒滿臉皆是慍色說:“明明是你們出言不遜,想讓我進去陪你們喝酒。”
“陪他們喝酒?”
陳軒聞言眼中殺意更甚,冷然道:“那我剛才應該直接剁掉他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