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殊踹開門的一瞬間，心裡也有些緊張。
她知道，她就算是想拚命，可與秦元也沒有拚命的資格。
隻是，陳念兒她又不能不管。
“謝氏，你這是做什麼？”
秦元疑惑，好端端的謝靈殊踹他的門做什麼？
謝靈殊聽到秦元質問，她壓下心裡的恐懼緊張，她仗著膽子道：“秦督主，雖說你救了我們一家的性命，對我們有恩，若你需要報答，民婦一人報答便是，求你不要難為念兒，她還小，我不希望她有事。”
“難為念兒？本督主何時難為念兒了？”
秦元有些蒙。
謝靈殊道：“秦督主，我知道有些事情也或許非你所願，隻是你們這樣的人心裡都有一些小毛病，會影響你們的行為。”
“民婦隻希望秦督主不要傷害念兒，若是有什麼可以讓民婦做。”
秦元眼睛一瞪，有些無語，居然讓人誤會他有什麼特殊癖好了。
見謝靈殊這般認真，而且洗過臉的謝靈殊長得的確挺好看的。
此時那一臉堅定之色，更令謝靈殊有了一些魅力。
秦元道：“既然你謝氏願意代替念兒，那本督主就成全你。”
“謝氏你過來。”
謝靈殊心裡忐忑，她邁著步子一步步朝著秦元走了過來。
她大概能猜到秦元要做什麼，太監都沒有家夥什，所以，對於女人，他們隻會折磨。
滴蠟、皮鞭，她都聽人說過的。
那會極為痛苦。
可為了念兒她認了。
走到秦元麵前，謝靈殊眼神閃爍地看著秦元。
“秦督主，放了念兒吧，民婦願一人承擔一切。”
謝靈殊一臉認真。
秦元道：“既然如此，你便跪下拜本督主，叫本督主一聲爹爹聽吧。”
“什麼？”
謝靈殊愣住，因為太過匪夷所思，她不有聽明白。
秦元道：“跪下給本督主磕頭，叫本督主爹爹，現在聽明白了嗎？”
“這”
謝靈殊緊緊盯著秦元，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怎麼不願意做？”
秦元不悅哼道。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誤會他有特殊癖好，把他秦元當什麼了？
“秦督主，民婦可以做，隻是民婦不懂秦督主這是什麼意思。”
謝靈殊的確很蒙。
秦元道：“那好，本督主便告訴你，本督主是什麼意思。本督主要收念兒為義女，而你要替念兒，那就隻能你當本督主的義女了，既然是本督主的義女，給本督主磕頭叫義父叫爹不是很正常嗎？”
“秦督主當真？”
謝靈殊有些不敢相信。
秦元道：“本督主有必要騙你嗎？”
秦元雖然年紀輕，當念兒哥哥更合適，但若真認念兒為義女，倒也沒有什麼，也算合適。
從此以後念兒便有了靠山。
她也放心。
“對不起，秦督主，是民婦誤會了，民婦給您請罪。”
謝靈殊急忙低頭認錯，說著便要跪下來。
秦元道：“你也是好意，為了保護念兒，本督主便不罰你了，但下不為例。”
“謝秦督主。”
謝靈殊突然間發現，秦元人真的很好，有著一種讓人會很容易生出親近之意的魅力。
“不過，謝氏，你剛剛的舉動的確是非常不妥，本督主雖不罰你，但不能就這樣放過你，你得為督主做些什麼。”
秦元一臉嚴肅地道。
“請督主吩咐。”
謝靈殊認真地道。
秦元道：“陛下賞了本督主一處宅院，現在府裡正是用人之際，本督主有意讓你當本督主的管家，順便照顧念兒，你可願意？”
“這”
謝靈殊驚訝，這哪裡是罰，這分明是獎賞啊，秦督主人真好。
隻是謝靈殊突然間想到什麼，秦元既然沒有特殊癖好，不會對念兒做什麼，他不會看上自己了吧？
“不願意？”
秦元聲音打斷謝靈殊的思緒。
謝靈殊道：“民婦願意。”
秦元道：“明天隨我一同過去，以後府裡的事情，你就要多費心，不要叫本督主為此分精力。”
“民婦一定儘心儘力打理好府裡的事情，請督主放心。”
謝靈殊認真回應。
秦元嗯了一聲。
陳念兒吃著肘子，弄的滿嘴油，秦元也不嫌臟，用自己的衣袖給陳念兒擦著。
那眼神那神情，謝靈殊看得出來，秦元是真把陳念兒當女兒看了。
這一點做不得假。
她更清楚，秦元沒有必要騙她，秦元若真想做什麼，她攔不住。
坐在秦元懷裡的陳念兒，更是一臉的幸福。
謝靈殊還從來沒有見過陳念兒這麼開心過。
“明天去給念兒做一些新衣服，要上好的料子，我秦元的女兒可不能穿的太寒酸，這會讓人笑話的，還有，我要送念兒上皇家學府學習，我的女兒一切都必須是最好的。”
“哦，對了，你謝氏也做一些好衣服，以後你便是我秦府的管家，吃穿用度的標準也要好起來，你代表的可是我秦府的臉麵。”
“你現在這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撐不起我秦府的門麵。”
“民婦知道了。”
謝靈殊眼中含淚，極為感動。
她們一家終於遇到良人了。
苦日子要到頭了。
“那玄兒他？”
謝靈殊想到小玄子毒害秦元，雖是受人指使，但其實也是該死的，她擔心秦元不會放過小玄子。
秦元道：“小玄子有死的理由，但是念兒現在是我義女，我又豈會再殺小玄子，若是叫念兒知道了，豈不是要恨死我這個義父了？”
“民婦給督主磕頭了。”
謝靈殊就要跪下。
秦元抱著陳念兒不方便起身，謝靈殊跪下給秦元磕頭。
“謝氏，你記住了，在本督主這裡不興磕頭這些俗禮，以後收斂一些。”
秦元哼道。
“民婦明白了。”
“還有，以後不要自稱民婦，稱你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是，民、靈殊知道了。”
“靈殊，這多好聽，是吧念兒？”
秦元捏著陳念兒的臉蛋兒。
陳念兒道：“爹爹，念兒不想上學，念兒想學武。”
“念兒，學還是要上的，上學可以開智，你看爹爹這麼年輕，便能深居高位，這就是因為上學，開了智，所以比一些人聰明一些，所以才能上位，你可以學武，爹爹都可以親自教你，但是學是必須要上的。”
“上學真的這麼好嗎？”
陳念兒有些不敢相信。
秦元道：“念兒，上學不但可以學知識，還能與你同樣年紀的小朋友接觸，你的成長環境才會更適合你，你想啊，一個小孩子天天和成年人在一起，對她是有一些影響的，什麼年紀做什麼樣的事，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是很重要的。”
“爹爹希望你能健康快樂的成長，而作為過來人，爹爹知道如何安排你的成長之路，你明白嗎？”
“爹爹說的好深奧，念兒不懂，不過念兒都聽爹爹的。”
“念兒真乖！”
秦元又捏了捏陳念兒的臉蛋兒，然後叫謝靈殊帶著陳念兒回去休息去了。
謝靈殊內心感動，出了門，便是偷偷抹著眼淚。
“不知道青鸞那邊怎麼樣了？”
秦元喃喃著。
······
仁壽宮中，小玄子跪在地上。
女帝蕭青鸞正在與太後對峙。
太後臉色鐵青，冷聲質問：“陛下這是在威脅哀家了？”
蕭青鸞寸步不讓：“朕並非威脅太後，隻是這件事情，朕想讓天下人知道，讓天下人站出來評評理。”
“秦元是朕封的內務府副總管、西廠督主，可是太後看他不順眼，便是要派人毒殺他，此事朕認為就是太後錯了，若是太後不認錯，不給朕和秦元一個交代，朕隻能把這封罪狀書公布出去，叫天下人來看看。”
太後眼中都快泛起殺意。
蕭青鸞道：“太後，有錯便認，這是你教朕的，難保你現在忘了嗎？”
“而且一切證據確鑿，人證物證皆有，不是太後想否認便能否認過去的。”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玄子，還有蕭青鸞此時舉在手裡的罪狀書，太後神情冷暗，她知道此事一旦宣揚出去，絕對對她不利。
“既然如此，陛下想讓哀家給你什麼交代？”
太後現在隻能妥協。
魏閒不甘，但此時也知道說什麼都無濟於事，這一次，他們隻能認栽了。
心裡對秦元已是生出無儘的殺意，秦元必須得死！
蕭青鸞道：“朕也不難為太後，隻要太後答應賠償秦元五萬兩銀子，並且發布懿旨承認西廠的存在，朕便不再追究此事。”
“陛下是不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竟要哀家賠償秦元五萬兩銀子？他秦元值這麼多銀子嗎？”
太後震怒。
蕭青鸞道：“在朕心裡秦元值這些銀兩，所以，還請太後如此賠付，若是少一兩銀子，朕都會將此事公布於天下人知曉。”
“陛下近來還真是對哀家沒有一點尊重啊，也罷，哀家賠你五萬兩銀子便是。魏閒，去哀家的內庫裡取五萬兩銀票給陛下。”
“是，太後。”
“西廠的事太後可承認？”
蕭青鸞問道。
太後道：“哀家這就發布懿旨承認西廠的存在，陛下可滿意了？”
蕭青鸞壓著喜意道：“朕這樣做也是為了太後著想，隻有公平交易，讓秦元滿意，他才不會做什麼，不會壞了太後的名聲。”
“陛下的好意哀家心領了。”
太後哼道，然後看著小玄子道：“陛下，這人證便留給哀家吧。”
小玄子不由一哆嗦，他清楚太後不會放過他，不過為了督主死就死吧。
蕭青鸞卻是開口道：“太後，秦元說了，人證必須留給他親自處置，否則，他難消心頭的怒火。”
“陛下還真是看重這個秦元啊。”
太後冷哼，十分憤怒。
蕭青鸞道：“並非朕看重秦元，而是秦元為朕做事，才遭太後針對，朕有愧於他，此番他中毒，險些身死，朕必須得滿足他的一些條件，否則，豈不是叫人寒了心。”
“陛下如此仁厚，倒是天下蒼生之福，好了，陛下，哀家累了，你回去吧。”
太後不耐煩地道。
蕭青鸞領了銀票還有太後寫下的懿旨，她帶著小玄子還有等在外麵的冷淩霜離開。
“淩霜派人送小玄子回去，彆出什麼事情。”
“是，陛下。”
交代完冷淩霜，蕭青鸞自懷裡拿出幾張銀票交給小玄子。
蕭青鸞道：“小玄子，這是太後給你們督主的賠償，你代朕交給你們督主。”
“啊！”
小玄子一愣，不是五萬兩嗎？
怎麼到他們督主手裡就這點，他雖然沒有數蕭青鸞拿出幾張銀票，但估計也就四五百兩的樣子。
這克扣的有些嚴重啊。
小玄子都為秦元不值。
“朕的話你沒有聽懂嗎？拿著銀票回去給你們督主。”
蕭青鸞有些不悅地道。
“奴才明白。”
小玄子接下銀票，他離開了皇宮，回到了西廠辦事處。
“陛下，是不是給秦元的銀子少了些啊？”
冷淩霜有些不解。
蕭青鸞想到什麼，輕哼道：“依朕的意思一兩銀子都不會給他，他欠朕的。”
秦元對她又摸又親，她要秦元點銀子怎麼了？
而且，想到天亮之後，秦元還要給她治療，又要摸，她想想就是覺得生氣。
便宜都讓秦元占了。
她可是堂堂的大元皇朝皇帝啊。
······
“小玄子，你說什麼？太後賠了陛下五萬兩銀子，結果陛下就給了本督主五百兩，她心太黑了吧？”
秦元看著手裡的銀票，頭一次覺得這麼不香。
與五萬兩銀子相比，的確是太少了。
“督主，小玄子不敢說謊，真是如此。”
小玄子一臉認真。
知道他自己的命保住了，他可是輕鬆不少，對秦元的忠心度更是極度的上漲。
蕭青鸞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都沒有交代小玄子不許說這件事情，清楚交代也是白交代。
“好一個蕭青鸞啊，還沒有成我秦元的媳婦兒就敢扣我的錢了，這要是成我媳婦兒了，那還了得，不行，剩下的四萬九千五百兩銀子，我必須得要回來。”
秦元輕聲喃喃著，這可是他用命換回來的，必須一兩不少的要回來。
第二日一早，秦元和謝靈殊、陳念兒還有小安子、小玄子一起吃過早餐，便是前往了皇宮。
在禦書房，他見到了蕭青鸞，還有萬年冰山臉的冷淩霜。
見秦元進來，蕭青鸞與沒有說話，低頭處理事情。
冷淩霜則是好奇看著秦元，被蕭青鸞克扣了那麼多銀子，她很好奇秦元會怎麼做。
蕭青鸞又會如何應對，是用權力壓下去，還是選擇什麼方式說服秦元？
秦元板著臉，見蕭青鸞低頭處理事情不看他，秦元不禁重重咳了一聲。
“臣秦元拜見陛下。”
蕭青鸞頭也不抬，隻是嗯了一聲便道：“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秦副總管可以找些事情去做，朕有事會宣你的。”
這是貪了自己的賠償銀，沒有臉見自己了嗎？
秦元道：“陛下，臣年紀大了，身心不支，沒有能力再為陛下做事，臣要告老還鄉，這是臣的請辭奏折，還請陛下恩準。”
聽到秦元的話，冷淩霜險些沒有忍住笑出來，這蹩腳的理由也能想出來，可見秦元對陛下有多不滿，用這樣的方式點陛下。
蕭青鸞秀眉深深皺起，她終於抬起頭來看向秦元。
“你要請辭？”
“是陛下，臣要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若朕不準呢？”
“若臣非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