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語聽照常回公司上班。
一進辦公室,鼻腔便傳來若有似無的女性香水味。
陸景言穿著挺括的西裝,坐在辦公桌前,俊朗的麵容帶著幾分探究,“你今天怎麼回事,訂婚宴不出席,電話也不接?”
傅語聽盯他興師問罪的臉,指甲深深嵌進手掌,用清晰的痛感,勉強平複了身體忍抑的恨意,
“半夜胃疼去了醫院,忘帶手機,這會兒剛出院回來。”
陸景言凝神沉默了片刻,看著她虛弱的神色,半信半疑。
總感覺,傅語聽今天有些冷淡?
難道是是生了病太疲憊?
她都當了他這麼多年的舔狗,怎麼可能突然變心?
男人沉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語氣染上幾分關切,“怎麼會這麼嚴重,難不難受?會影響這次的項目合作嗎?”
傅語聽側頭看他,清冷澄澈的眸子像要把他的靈魂看穿。
如果是從前,陸景言這麼關心她,大概她會感動的一塌糊塗吧?
可清醒過來了,才終於琢磨出他的話裡關心身體是假,為了公司的運營才是真。
“沒事,吃了藥休息兩天就好了,隻是訂婚可能得延後了。”
陸景言明顯鬆了口氣,“那訂婚宴就延期,你好好休息,安心把這次的項目談下來。”
傅語聽垂眸,若無其事的整理著他手邊的文件,柔聲道,“好,都聽你的,隻是你家人那裡,替我道個歉吧,下次我再補償他們。”
在她布好局之前,隻能暫時偽裝成還愛他的樣子,否則反而打草驚蛇。
看到她神態一如往常,陸景言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剛才果然是他的錯覺。
傅語聽是離開他就會死的戀愛腦,看來,她這次真是生病了才會缺席。
拉住傅語聽的手,親昵的捏了捏,陸景言笑著哄道,
“沒事,他們會理解的,對了,之前和你提過我大哥,他昨晚回國了,可能這幾天回來公司考察,到時候我帶你去見一見。”
“好。”傅語聽從容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多留了個心眼。
她早就聽說,陸景言手下的嘉和隻是薄氏的一個小分支,他大哥掌控的,才是整個薄氏的商業帝國,不過他這位大哥人多事忙,之前都在國外,這次怎麼會突然回國?
難道薄氏有新的發展企劃?
看陸景言這麼躍躍欲試的樣子,傅語聽勾唇,漂亮的狐狸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陸景言應該很重視和他大哥的會麵。
如果得到薄氏掌權人的認可,或許也可以提升他在整個薄家的話語權。
既然如此,她怎麼會讓他如意?
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傅語聽收回思緒,拿了幾本策劃書起身。
臨出門,總裁辦旁邊的休息室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半掩的門裡,傅語聽掃了一眼,沙發邊落著一隻熟悉的裸色高跟鞋。
一瞬間,她就認出了那是徐茜的鞋子。
心頭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傅語聽離開後。
陸景言抬步走進休息室,一個溫軟的懷抱便迎了上來。
徐茜靠在陸景言的胸膛,一雙勾人的眸子透出不安,“景言哥哥,她為什麼不出席訂婚宴?該不會知道我們的事了吧?”
“放心,她沒發現,隻是生病了而已。”
陸景言手摟住她的腰肢,嗓音自信又輕蔑,“反正訂婚不過是穩住她的權宜之計,如今延後也好,等這次她手上的項目結束,她也就沒了利用價值,今天的難堪,我會慢慢和她算賬。”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陸景言看了眼備注,眉眼舒展,按下接聽,“大哥?”
電話那頭,薄行洲嗓音疏淡,“最近嘉和運營的怎麼樣?”
陸景言摟著徐茜的腰,神色得意的輕笑,“公司的創意總監徐茜談下了一個大項目,完成後應該能有不錯的利潤空間,其他方麵就等大哥你有空過來指教了。”
“那明天下午。”
“行,等你,到時我把徐總監叫上。”
陸景言掛斷電話,徐茜立刻激動的挽住他的手,“你大哥明天就過來了嗎?”
陸景言寵溺的挑了挑她的鼻尖,“明天打扮的體麵一點,給我哥留個好印象。”
“可是……那個項目是傅語聽談下來的,要是她當著你大哥拆穿這件事……”徐茜不安的開口。
“放心,我今晚和她說一下,能為你的履曆增光添彩,也算體現她的價值了。”
陸景言篤定的開口,唇角勾起一抹得意。
這五年來,傅語聽這個戀愛腦什麼時候拒絕過他?
他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也是,她也不是第一次當我的墊腳石了。”徐茜抱著陸景言的腰,嬌羞的用胸脯輕輕蹭他,“景言哥哥,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看著女人媚態生嬌的模樣,陸景言呼吸瞬間熾熱了幾分。
低頭咬著她的耳垂,輕哄道,“乖,好好表現。”
徐茜開心的靠在薄靳言懷裡,含笑的眸裡卻暗含了另一層野心。
為了見到薄行洲,她可是努力了很久呢。
這個機會,她一定要把握住!
豪庭酒店。
薄行洲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所以,傅語聽雖然隻是總裁秘書,但嘉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傅語聽在打理?”
男人翻著文件,骨節修長的手透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矜貴。
蘇寒點頭,語氣中有幾分唏噓,
“是,而且我查到,包括二少剛才說的那個項目,還有嘉和其他幾個大的項目,都是傅小姐談下來的,徐茜隻是創意總監,隻是傅小姐談生意的時候,偶爾會把她帶在身邊培養而已。”
薄行洲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輕嗤一聲,“看來我這個弟弟還是沒什麼長進。”
蘇寒觀察著薄行洲的臉色,小心提議,
“您這次到各公司考察也是為了挑選一位優秀的特級助理秘書,嘉和隻是薄氏的小小分公司而已,看樣子,二少也隻想讓他的情人在您跟前露臉,沒什麼意義,要不,咱不去了?”
薄行洲放下文件,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
“無妨,去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陸景言昏聵到讓明珠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