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芙細看她五官在腦海中追憶:“你跟我高中見過的一個學妹長得好像。”
沐庭禕倉惶躲開她視線,在被她認出來造成誤會之前主動說道:“呃,如果是南城七中的話,那你說的應該是我妹妹沐庭禕。”
“對對對!是她!”季雪芙聽到這名字眼底一亮。
“她還好嗎?我後來畢業出國了,聽說她患了抑鬱症還嚴重到自殺。”
季雪芙那個時候比沐庭禕大兩屆。
某天傍晚由於把東西忘在學校便折回去拿。
要離開前聽到廁所方向有女生在哭叫,跑過去看見沐庭禕正被一群女生圍著欺負。
她製止了她們,並把這件事上報給她在學校任職的叔叔,隔天那幫人便被通報批評。
事後盤問她們原因,有人支支吾吾說,是因為沐庭禕長得漂亮,搶了她們的心上人。
惡人雖得到懲治,但留在沐庭禕心裡的陰影卻越紮越深。
她患了重度抑鬱,在出現自殘行為後被送進醫院封閉式治療。
整整十二次的ct電療讓她忘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事,隻是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沐庭禕抿唇,微微頷首:“她好多了,後來順利考上南城的大學,我代她謝謝你。”
季雪芙斂目,輕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很擔心她來著。”
沐庭禕感動,默然一笑。
想到早上傅淮祖對自己做的事,此刻麵對季雪芙,她的負罪感越來越深。
“那,既然我幫了你妹妹,你也會幫我的,對吧?”
“我……”
沐庭禕看著她,她雖然在笑,但眼神卻是咄咄逼人,叫人想拒絕都難。
是錯覺嗎?
而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傅淮祖就回來了。
看到季雪芙在這,他沒好氣道:“你來這裡乾什麼?”
季雪芙一臉委屈:“乾嘛那麼凶啊,一天見不到你人,想你不行啊。”
傅淮祖冷漠道:“季雪芙你聽好,不管他們怎麼決定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我勸你還是找個愛你的人,談戀愛去吧。”
說完,看向沐庭禕:“沐釗,有點事要你幫忙,跟我出去一趟。”
沐庭禕聽見了卻不動作,傅淮祖沒有耐心跟她耗,抓起她的手臂就帶著她離開了。
“傅淮祖!”季雪芙氣到大喊又拿他沒辦法,隻能在原地乾跺腳。
站在旁邊的兩人就尷尬了,兩個直男都不會哄人,站那也不知說什麼好。
季雪芙垂頭咽下一口氣,抬手插進發絲往後一梳,再抬頭時臉色微霽。
“不好意思兩位,剛剛失態了,還請你們幫我看好他,要是能幫上我的忙,兩位想要但是用錢買不到的,我都可以以禮相送。”
兩人才不會跟利益過不去,異口同聲連連答應:“放心放心。”
程凱目送她離開,搖頭喟歎:“唉,這人呐太富有了也不好,媳婦兒都不能自己選。”
另一邊,傅淮祖帶著沐庭禕一刻不停地穿梭在校園內。
認識他們的都知道她是他的狗腿子,所以並沒有人懷疑到彆處去。
他帶著她走到地下停車場,那裡有一處私人空間停著他的黑色法拉利拉法。
他拽過她打開副駕的車門:“進去。”
沐庭禕惴惴不安,怯怯地問:“要帶我去哪啊?”
“放心,暫時不會帶你去開房。”
暫時?
沐庭禕愕然,下一刻就被他塞進了副駕。
駕駛座內,傅淮祖插鑰匙打火,“轟”的一聲把坐那傻乎乎四處亂看的沐庭禕給帥到了。
不由自主“哇”的一聲。
她以前隻在網上看過這些超跑,即使現實生活看見也都像閃電一樣一晃就沒影了。
她以為它們離她很遙遠,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也能坐上。
傅淮祖看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眼睛都亮了,忍俊不禁:“帥嗎?”
沐庭禕嘴角不住上揚,抬手輕輕撫摸,無意識地點頭:“嗬嗬,帥。”
傅淮祖嘴角邪氣一揚:“以後都是你的。”
沐庭禕一愣,扭頭看他。
倏忽。
那張帥臉就毫無預兆地湊近,她大驚,猛地朝後倒在椅背上。
“你,你又要亂來!”
傅淮祖眯起鳳眼,嘴唇離她的唇隻差毫厘:“是,我要亂來……”
他呼吸熾熱,讓人臉紅心跳。
她被困死在他與座椅間,想開門逃,但車門早已鎖死。
她能做的隻是緊閉雙眼,但想象中的熱吻沒有落下,隻聽到“啪”的一聲。
她身體跟著朝上一抖睜開了眼睛。
“下次記得係安全帶。”
他笑了,俊眸彎起,好看極了。
跟他嚴肅的時候還有捉弄她嬉笑的時候判若兩人,她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自然的笑。
就像是夏日裡的驕陽,燦爛又奪目,直射內心。
沐庭禕不敢多看,抹了把鼻子麵向窗戶。
裝男生裝久了,這個動作都快成習慣了。
傍晚的天逐漸暗沉下來,秋意漸濃的校園內豁然響起一道如狂獅怒吼的轟鳴聲。
所到之處掀起的驚呼形成一道道高亢的聲浪。
法王,全球限量499台,市價超兩千萬,饒是雲集了名門之後的港淮大也鮮少得見一回。
跑車在暢通無阻的道路上風馳電掣般前行,巨大的推背感十足的帶感。
沐庭禕抓緊了安全帶直視前方,所聽所感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傅淮祖側目瞄了她一眼,大幅傾斜的唇角掛滿了專屬男人的自豪與滿足。
他帶著她走進一家提前預約好的西餐廳。
沐庭禕全程化作好奇寶寶,溜圓的雙眼轉到停不下來。
這樣高檔的餐廳她從不敢踏足,實在是富麗堂皇的叫人瞠目結舌。
“看看想吃什麼,”傅淮祖接過waiter恭敬遞上的菜單,遞給沐庭禕。
沐庭禕小心接過,看到上麵的價格她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也太貴了吧……”
傅淮祖慢條斯理地拿起高腳杯抿了口水:“彆怕,不需要你付錢。”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沒注意到藏在街對角的窺探。
男人徐徐拿起手機給方琪打去電話:“方先生,少爺跟他的室友沐釗在用餐。”
“男的沒事,主要看有沒有女人,繼續跟,有消息隨時彙報。”
“是。”
沐庭禕最後還是沒敢放肆,點了份普通的意大利麵。
等服務員把餐食一一送過來,又是龍蝦又是帝王蟹腿直把她看傻了眼。
水足飯飽,傅淮祖又帶她到附近的頂奢商城。
一股金錢的味道迎麵撲來,若不是傅淮祖把著她的肩,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們來到男裝區,由於事先預約過,所去的每家店在那個時段都隻為他們服務。
傅淮祖對她說:“天涼了多挑幾件厚的,你把宿舍裡的全扔了,不夠我再帶你來。”
沐庭禕收到他茂盛的好意,頓感壓力:“傅淮祖,你,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不對你好對誰好,你先選,我出去一趟。”
沐庭禕看他走遠,想他肯定是去抽煙了,身旁經理已經開始熱情招呼她。
傅淮祖走出去先是左右顧盼,捕捉到目標後徑直走過去將那群想逃跑的抓住一個。
“他媽的再跟老子就把你們一個個的鼻孔打成翻蓋的聽見沒有!”
男人也算是人高馬大的,但在傅淮祖氣場的壓製下像個慫包,點頭點的像搗蒜。
傅淮祖冷哼一聲甩開他,折返了回去。
他們被傅淮祖警告的不敢再跟,向方琪彙報後,他想著既然沒情況便命令他們撤退了。
沐庭禕挑好衣服走到櫃台想自己算錢,傅淮祖搶先一步遞上他的黑卡。
“誒!你已經給我零花錢了,這些讓我來吧!”
沐庭禕實在不想再白受他恩惠。
“零花錢是給你花的,衣服是我送的,不要混為一談。”
傅淮祖說得雲淡風輕,好像花錢這種事在他看來跟喝水沒什麼兩樣。
他拿過那些袋子對沐庭禕催促:“跟上。”
沐庭禕白他一眼,蠻不情願地跟在他身後。
超跑繼續炸街,傅淮祖瞥了眼後視鏡,在沒看到有人跟蹤後平移開視線。
他把車開到一處杳無人煙的山頭,此時的天色如墨,四周靜的隻能聽到些蟲鳴。
沐庭禕一臉詫異:“為什麼停在這?”
“你說呢?”傅淮祖仰靠椅背偏頭看她,笑容又色又欲。
等到他解開安全帶的那一刻,沐庭禕恍然覺悟。
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