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禕看到卻裝沒看到,但心已然靜不下來,一直提在那。
沒多久,他又發了過來,震動那一下差點讓她的心從嗓子裡跳出來。
【要是不過來,我就下去當著所有人的麵親你!】
沐庭禕看到這消息,嘴裡塞滿的飯都不香了。
她不敢去賭傅淮祖會不會這麼做。
因為橫豎吃虧的都隻會是她,衡量一下還是照做來得好些。
她速速咽下一口湯壓驚,對跟其他人聊天的陸奕然說:“班長,我去下洗手間。”
陸奕然看著她停頓須臾才笑說:“好。”
沐庭禕緩緩站起,在他的注視下往洗手間方向走。
那邊有個拐角,她走過那裡,他就看不見她了。
樓梯口在洗手間附近,她穿過洗手間順著樓梯從一樓一直走到四樓。
港淮大的食堂其實有很多,十棟樓,分布在學校的不同區域。
而靠近他們計算機學院的這座食堂是全校最大的,叫做清園。
清園四樓是這兩天才剛開放的,這裡的餐食相較其他三層的價格要高些品質也更好些。
此刻這裡也是被港淮大的學子們坐了個滿滿當當。
沐庭禕一副藏著事的樣子在人流中左顧右盼,尋找傅淮祖說的儲物室。
最後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看見了。
她試著推了推,發現門是虛掩的,於是趁沒人注意,推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後,傅淮祖一把扯過她抱住,反手關門加上鎖,一套動作一氣嗬成。
沐庭禕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嚇得不輕。
儲物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空間狹小,門一關即刻阻隔了外麵的嘈雜。
安靜得隻有兩人一深一淺的急促呼吸聲。
傅淮祖在身後抱著她,薄削的下巴抵在她肩頭,下頜一開一合:“寶寶,你不聽話。”
他的聲音喑啞,慍怒中夾雜著妒怒,還有些些微不可察的委屈。
“你說,我該不該罰你呢?嗯?”
沐庭禕心跳如鼓,喘著氣說:“我跟陸奕然沒什麼,真的隻是朋友……”
傅淮祖吻上她耳骨:“那你們為什麼勾肩搭背,有說有笑?他知道你是女人不是嗎?”
“真的隻是朋友嘛……”
她一昧地這樣解釋著,他哼哼冷笑了兩聲。
“我可以相信你,但這次我真的很生氣,所以還是要懲罰。”
他環住她身體的手抬起一隻掰過她的臉:“這裡隔音挺好的,讓我聽見,嗯?”
他捏住她臉頰的手冰冰涼涼略顯水潤,聞一聞還有淡淡的洗手液的味道。
像是剛洗過。
沐庭禕還算聰明,猜到了什麼。
她大驚失色,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可他卻快她一步。
“不要!”沐庭禕急得沒控製住音量失聲喊了出來。
傅淮祖得到想要的就放過了她,緊緊抱著她,等她緩餘韻的間隙與她耳鬢廝磨。
丟人,太丟人了,沐庭禕懊惱地閉上眼睛。
傅淮祖在她耳邊一聲譏笑:“看你嘴硬。”
沐庭禕默默不語,她還能說什麼呢,證據在眼前,說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個曾經被她扔內褲到臉上都嫌棄到不行的人現在居然這麼沒有下限。
“變態……”
她沒忍住開口咒罵。
傅淮祖絲毫不惱,自說自話:“我好想要更多。要不就明天,好不好寶寶?”
“不好!”
傅淮祖就好像掌控了沐庭禕臉紅的開關,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她羞紅到發燙。
她沒聽到他再說話,試探著問:“你懲罰過了,可以讓我走了吧?”
“不急。”
傅淮祖鬆開她,輕輕把她推到牆邊,從兜裡摸出一顆青蘋果味硬糖,順帶看了眼手表。
“以後周一到周五的中午一點鐘,你都要來這裡,跟我共享一顆青蘋果硬糖。”
沐庭禕對他這波操作表示很迷惑,但也無力違抗,應付似的點點頭。
傅淮祖把糖撕開,咬住,而後把住沐庭禕的後頸,低頭覆上她的唇。
與此同時的食堂一樓出口處,自桀玉問程凱:“阿凱,我們要不要找一下阿祖在哪,他未婚妻不是拜托我們監視他嗎?”
程凱擺擺手:“相信我,他人氣這麼高,除了在宿舍,其他地方有的是人幫我們監視他,稍有差池,直接上論壇。”
自桀玉抖抖肩笑了笑:“說的也是。”
而他們殊不知,此刻就在他們的頭頂,正在發生著他們口中那可遇不可求的事。
圓溜溜的糖果在兩人的唇齒間不斷來回過渡,變得越來越小。
濃鬱的青蘋果香氣在口腔中蔓延,甘甜中帶著酸澀。
沐庭禕緩緩睜開眼,看到他漂亮的鳳眸微閉,癡癡地吻著她。
就在不久前她連偷拍他都不敢,現在卻跟他做了那麼多親密的事,真是不可思議。
近在咫尺的俊容叫她越看越害羞,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這邊剛閉眼,傅淮祖又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深情的視線也在吻著她,從眉眼,到鼻子。
那麼溫柔,那麼繾綣,不舍得漏掉每一分,每一寸。
俄而。
一滴熱淚,從他落寞的眼眶中悄然滾落……
沐庭禕覺得這吻綿長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看看時間卻隻有十分鐘。
他們花了十分鐘,分享完了一顆糖。
一吻結束,傅淮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她稍微動一動就會被他抱得更緊。
“彆動寶寶。”他啞聲說。
沐庭禕識相的,不敢再動了,聽他在她耳邊呼吸。
兩人分開後,沐庭禕出神地走在人跡漸稀的食堂內,情不自禁地去回味剛剛的吻。
她自認自己隻是回味那糖的滋味。
話說回來,怎麼這麼巧,她剛好最喜歡青蘋果味的糖。
“又便秘了?”陸奕然看到她回來,玩笑道。
這麼半會兒他身邊的人都各自離開了,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裡等她。
沐庭禕羞赧地撓撓鬢角,一個頓首。
他淺笑:“那益生菌要記得吃,很快就會好的。”
沐庭禕:“好……”
陸奕然剛要從她臉上移開視線,不巧,恰好看到她露出來的脖頸處——
有一抹淡淡的,不明來意的紅痕。
他越看,眉頭就壓得越低。
這個痕跡剛剛,明明沒有的……
下午的課結束,沐庭禕獨自回到宿舍,外麵陽光正好,透過宿舍的窗打進來。
照得身體暖洋洋的。
她沒力氣地趴在桌子上,給媽媽打去視頻電話。
“妹寶,最近怎麼看著瘦了?”萬芳華一接起,就心疼地說。
“還說我呢,你才瘦了。”沐庭禕說著眼眶就紅了。
萬芳華疲憊一笑:“最近胃口小,沒怎麼吃。”
沐庭禕把嘴巴埋進臂間,聲音悶悶道:“我想看看哥哥……”
“好。”萬芳華把鏡頭轉了個方向,對著病床上的沐釗。
他恢複了些意識,但躺在那,跟植物人沒什麼兩樣,沐庭禕剛看一眼就哭了。
五年前他們父親沐正國開的廠子倒閉,欠下巨額債務。
五年的時間家裡大多數積蓄都用來還債,日子過得很拮據。
沐釗為了替父親分擔才報名參加這次在t國舉辦的賽車。
由於難度係數大危險性高,所以獎金相應的也十分豐厚。
若是拿了冠軍,就能將債全部還清。
沐釗實力很強,但運氣不好。
臨近終點的時候車子突發故障,整個人摔出數十米,當場昏迷。
所以非但沒給家裡解決燃眉之急,反倒雪上加霜。
不到一個月,醫藥費就去了十幾萬,還是貸款來的。
“接下來還有二十萬的手術費要付,我跟你爸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萬芳華沒忍住,在電話裡哭訴出來。
沐庭禕訝然:“二十萬?媽,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啊。”
萬芳華抹淚:“你已經夠辛苦了,媽媽怎麼好跟你說呢。”
“哎呀,二十萬我有啊!”
萬芳華詫異:“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沐庭禕措辭:“你忘了?我周圍的同學可都是有錢人,二十萬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零花錢。”
萬芳華怔了怔說:“你意思管人家借啊,那短時間還不上人家不得跟你急啊。”
“不會不會!我這就跟我室友發微信,馬上就給你轉過去。”
沐庭禕佯裝操作,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把傅淮祖給她的二十萬給萬芳華打了過去。
“喲!”萬芳華驚愕,“這同學這麼大方,平時是不是對你很好?”
沐庭禕想到那混蛋,嘴角抽搐,眯眼尬笑:“是啊,好得不得了呢……”
接著,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向萬芳華問:“對了媽媽,我小時候有沒有朋友叫傅淮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