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對與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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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祖站姿如鬆毫無退意,薄唇抿成一抹輕懶的弧線,手上還悠哉地拍著女兒。

似乎對這一幕的發生喜聞樂見。

“傅淮祖?”楚淩眉宇間像罩了一層黑霧般陰霾,“你到底想乾什麼!”

傅淮祖輕蔑哂笑:“當然是來看我的妻兒咯。”

“妻兒……”楚淩怔然。

“你把我女兒害得還不夠嗎?還來乾什麼!”

萬芳華走到他麵前,哽咽中夾雜著怨恨發出謾罵,繼而把夏夏奪回懷裡。

“這裡不歡迎你,走!”

“哎呀孩兒他媽!”沐正國走過來拉她,“彆在樓道裡吵,你讓鄰居聽見了像什麼。”

他勸完她轉頭對傅淮祖客氣笑道:“傅總啊,有什麼事,咱們一起進屋聊吧。”

傅淮祖沒應,眼眸一挑看向站在牆邊抓著衣擺始終低著頭的沐庭禕。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睡褲下白嫩嫩的腳指摳在小貓拖鞋麵上的樣子儘顯局促。

傅淮祖上前牽過她的手正要跟沐正國往屋裡走,後方的電梯門就打了開來。

沐釗因著心頭苦悶,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帶著陸奕然去兜風。

現在回來看到這一幕,好不容易恢複歡笑的臉立馬變得比臭水溝還臭。

“傅淮祖!”沐釗怒罵著跑過來翻過他的肩,不給他反應“砰”的一記重拳打中他的臉。

傅淮祖毫無防備,被這下打得連後退三步。

“阿祖!”沐庭禕急忙扶住他,心疼地看他用大拇指緩緩抹去嘴角的血。

這一幕落在楚淩眼裡,妒火旋即在其中瘋狂燃燒。

“這拳,是我替我家妹寶打的!”沐釗目眥欲裂,吼道。

傅淮祖舌尖若有似無掃過嘴角嘗了口腥甜,挑眉:“不夠,再來。”

但這次落下的拳頭卻不是來自沐釗,傅淮祖自然又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再次挨了一拳。

然他當兵兩年豈是吃素的,眼色一狠回敬給對方:“你他媽有什麼資格打老子!”

楚淩當即嘴角就掛了彩,被黎花扶著站定怒色道:“就憑我是禕禕的未婚夫!”

他推開阻攔的一眾人,和傅淮祖揮拳相向。

沐釗也加入其中,和楚淩你一拳我一拳夾擊傅淮祖,打的不可開交。

一家人手忙腳亂勸都勸不住,這一層樓的鄰居個個推開門縫在那湊熱鬨,看得起勁。

於他們而言,精彩的不是打架,而是打架的全是帥哥。

陸奕然嚴肅地站在一旁,拳頭也捏的愈發的緊,可他,偏偏是最沒資格加入的那個。

“不,不要打我爸爸!”

沐槐夏糯糯的小奶音帶著哭腔比什麼都有用,一下子喊住打紅眼的三人。

同時怔住的其他人,無一不是驚奇。

傅淮祖和楚淩正抓著對方的領子,看向夏夏的雙眼狠戾儘收,柔和下來。

楚淩甩開傅淮祖的領子,對萬芳華懷裡的沐槐夏伸手:“夏夏,來,到爸爸這來。”

“嗚嗚嗚,楚淩爸爸,不要打我爸爸好不好……”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那雙手,無力地徐徐放下。

“寶貝,你剛剛叫我什麼?”傅淮祖兩步邁過來激動道。

沐槐夏小小的手撫上傅淮祖的嘴角:“爸爸,爸爸會不會痛痛……”

傅淮祖抓著她的小手,因喜極而眼眶發熱:“爸爸不痛,寶貝乖,再叫一次。”

“傅總,我們先進屋,進屋好吧?”沐正國終於逮到機會,一邊為難一邊說道。

“不必了!”

黎花濃妝豔抹的臉上寫滿了各種情緒,持著本就尖銳的聲線語氣更衝。

“你們都一家團圓了,我們還湊什麼熱鬨,兒子,走!”

黎花拽著失魂落魄的楚淩,讓丈夫按電梯。

彼時電梯正好打開,是在下麵等候傅淮祖多時的方琪。

他大致環顧了一圈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三言兩語將一兜子人全部勸進屋裡。

屋內,方琪站在沙發前放下那紙鑒定。

“正如大家看到的,我們總裁和沐庭禕小姐並不是親緣關係,更彆提兩位還有了愛的結晶夏夏小姐,所以兩人複合是必然的……”

“行了彆說了。”黎花一臉不耐打斷他,“這樣最好,省的我們楚淩繼續為她犯傻還喜當爹。”

沐庭禕埋著腦袋聽著她尖酸刻薄的話抓緊了身邊傅淮祖的手。

回想過去三年,她在黎花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我兒子為你付出那麼多你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莫不是卸磨殺驢找到下家就把他踹了吧。

她又去看坐在附近的萬芳華,她一頭黑發間夾雜的一縷縷白發,每一絲,都跟她有關。

在她和沐正國眼裡,楚淩是無可挑剔的女婿人選,不是他有多麼優秀,是他足夠愛她。

所以,她每天都會聽到萬芳華對她語重心長,要她接受了楚淩。

她也不是鐵石心腸,相反她很重感情,楚淩為她做到那種份上,她怎會不感動呢。

甚至林越芝都勸她說,婚姻到了最後也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所謂的愛情,早磨光了。

與其嫁一個自己愛的,不如嫁愛自己的。

她聽了,卻不耐受,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跟很多年輕人一樣,她年三十晚上不是慶祝新年,而是夾在七大姑八大姨中間聽勸。

她們沒有一個不在逼她做選擇,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還在等什麼,明明跟傅淮祖不再可能。

直到聽到她的夏夏在他人的哄誘下忽然叫了聲“楚淩爸爸”,她遲疑了。

她一直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未來,怕她懂事後問起爸爸是誰,她該怎麼說。

黎花這時添油加醋一句,說像她兒子這樣無怨無悔愛她們母女,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個。

那一刻,她終於不再固執,答應了楚淩。

不再讓他像黎花口中那樣“漫無目的”地付出。

沒成想才過去不到一個月,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方琪聽了黎花的話扶了扶眼鏡職業笑道:“那可真是皆大歡喜了。關於補償,我們總裁已經給了楚先生一張巨額支票,如果不夠,還可以再加。”

“不用了,用錢侮辱我對禕禕的感情大可不必。”楚淩說著把支票拍在桌上。

“就是,有錢了不起啊,我兒子當醫生不一樣有錢,你以為就你這點……媽呀……”

黎花看著支票上的數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下一秒就笑嗬嗬地摸過那支票,塞進小香包。

“那感情好,我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啊已經生了哈哈哈,那我們就先走了,禕禕啊,要幸福哦。”

黎花包裡揣了沉甸甸的五千萬,站起來還掂了兩下,與來時苦大仇深的臉判若兩人。

“媽,這錢不能收!”

楚淩說出兩句被黎花一個擠眉弄眼懟回去,然後興高采烈扭著發福的腰往門口擠。

他跟在黎花背後,惆悵而落寞地看了沐庭禕很久,才離開。

黎花一家走後,傅淮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姿態,走到一家人中間,謙卑地鞠躬。

“伯父伯母,我真的很喜歡禕禕,不,我愛她,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給她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他一席話畢,萬芳華一臉凝重不吭聲,沐釗轉頭進了房間。

隻有沐正國和睦一笑說:“有傅總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傅淮祖身後的方琪走上前一步與他附耳道:“總裁,該回公司了。”

沐庭禕轉頭去看萬芳華:“媽,我去送送他。”

萬芳華輕輕一個闔眼,點頭。

陸奕然抱著夏夏獨坐在那目睹全程,一直都是一言不發。

他就像是空氣一樣,不似他們那樣又爭又搶,對他來說能呼吸著她的呼吸,足矣。

電梯口,傅淮祖和沐庭禕緊緊擁抱。

“寶貝,等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就立刻回來陪你,嗯?”

沐庭禕閉著眼睛在他寬厚的肩頭安心地蹭了蹭:“嗯,我等你回來。”

三天後,沐釗返回北城,陸奕然找到出租房搬離了沐家。

新聞上鋪天蓋地是傅氏集團的負麵消息,季氏還在不斷施壓,陸續撤銷多年的合作。

總裁傅淮祖不斷采取措施應對,稱絕不會因此恢複與季氏的聯姻。

沐庭禕每回都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靜靜聽著這一切。

這天,沐槐夏感冒了,有些嚴重,沐庭禕和母親帶著她到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就診。

碰巧,再次遇見了楚淩。

沐庭禕把夏夏交給萬芳華,獨自來到他休息的辦公室。

“你還來乾什麼?”楚淩看到她冷漠道。

沐庭禕站在那,眼眸深沉:“我,想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嗬、對不起。”他隨手丟下筆從辦公桌前站起,走到她麵前。

“我對你的愛,可不是三個字就可以抵消的。”

沐庭禕抿唇,頭垂得更低。

“你跟他加上那一個星期不過半年,我呢?”

他指尖敲了敲自己胸口。

“我比他認識你還早,這麼多年我眼裡隻有你一個人,你三番兩次拒絕我我可以忍受;

你在我麵前和我說跟他那一個星期的點點滴滴我也可以忍受;

可我好不容易要和你在一起了你卻轉頭又回到他身邊!

我對你不好嗎?啊?我哪點比不上他!”

他越來越歇斯底裡,吼得沐庭禕天生發達的淚腺一鬆,潸然淚下。

她不知所措,一昧地想要再說求原諒的話,可身後卻突然闖進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他瞪著猩紅可怖的眼,手上一把亮著寒光的尖刀,無差彆地向著站得最近的沐庭禕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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