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新兵們來說，出公差肯定沒啥好事，尤其是在節假日的時候。
許戈當然也不想去，可是自己被排長點名了。
好在杜虎答應可以帶手機，這讓兩人的心情稍微好了點。
換好衣服之後，一輛軍用卡車已經等在了營門口，許戈這才發現除了羅山之外，還有另外好幾個班長也來了。
人齊之後，卡車立即啟動出發。
許戈坐在靠車鬥的位置，發現車子並不是向著國道方向前進，而是沿著一條碎石路向著山穀的另一頭行駛。
“杜虎，咱們是去校槍，你把新兵帶過來乾什麼？”
顛簸中，二班長陳良平拿出煙散了一圈，看向杜虎問道，“凱優木怎麼沒來？他也是優秀射手啊！”
聽到校槍這兩個字，許戈和李冬水都來了興趣，齊齊看向杜虎。
“凱優木要留在班裡看著新兵，幾百條槍而已，咱們幾個夠了。”
杜虎點著煙，指了指許戈和李冬水，“他們倆是排長讓過來的，說是要幫著報靶。”
“報靶？靠！不會有老款的槍要校吧？”另一個不認識的班長說道，“要真是這樣，一兩天可校不完。”
杜虎：“那能怎麼辦？咱們這幾年多打了那麼多子彈，你以為不用還的啊？”
“哈哈哈！”
眾人齊聲大笑。
許戈在這些人的聊天中也大概搞清楚了，這些班長都是團裡的優秀射手，接下來的射擊訓練需要打靶，他們負責提前將所有槍支的準星給校準。
李冬水捅了捅許戈，嘴角翹了起來：“等到了靶場，有機會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神槍手。”
“你不嘚瑟會死啊？還見識一下，沒聽班長說讓咱們去報靶的嗎？”許戈沒好氣道。
休息的時候被抓來出公差，並且一出還要好幾天，他現在心情差的很。
“說你笨吧，你高考考了600分，說你不笨吧，你就沒想過那麼多新兵為啥排長隻讓咱們倆來？”
“我再給你說一次，不是600，是。。。”
嗡嗡！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許戈接下來的話，拿出來一看，是西北老王發的消息。
西北老王：兄弟，爪刀搞到了，我下午給你送來吧？
許戈立即回複：彆，我現在不在營區裡。
西北老王發了個問號：你跑了？
許戈：沒，來靶場出公差了。
西北老王：等著！
。。。
。。。
快十一點的時候，卡車駛進了一處被鐵絲柵欄圍住的戈壁灘。
副駕駛的羅山下來，示意眾人下車集合。
陽光刺眼，許戈眯著眼打量四周，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在一大片雪山的腳下。
鐵絲柵欄一眼看不到邊，不知道圍了多大的範圍，不遠處有幾排帳篷，裡麵有人影走動。
“任務都知道了吧，抓緊時間去領校準儀器乾活，杜虎你在一號靶位，其他人依次排開！”
羅山看了一眼手表，“午飯就在這邊吃，到點了會有人送過來，你們隻有三天時間，二團三團的人還等著呢！”
“是！”
班長們也不墨跡，立即往帳篷那邊走去，看來都不是第一次乾這個活了。
杜虎領著許戈和李冬水來到帳篷處做了登記之後，吩咐道：“許戈搬子彈，李冬水和我拿槍！”
許戈看到地上擺滿了黑色的步槍，新舊都有，在高級速射技能的加持下，他立即認出所有槍的型號。
走過去將一個裝了子彈的鐵箱提了起來，掂量一番，約莫有個20斤左右。
“不是說咱們已經列裝了191嗎？這怎麼還有95啊？”
李冬水扒拉著地上的槍問道，“還有，不是說191都配了瞄準鏡嗎？這些槍上麵怎麼還都是機瞄啊？”
“95咋了？是打不死你還是怎麼滴？”許戈懟了一句，“就顯你能是吧？還挑起來了！”
李冬水被懟的噎了一下，瞪了許戈一眼：“反正比你能！”
“趕緊乾活，拿著東西跟我走！”杜虎訓了一句，手裡拿著對講機和校準儀，背著六七把槍就出了帳篷。
許戈和李冬水趕緊跟上。
衝著雪山的方向一排射擊位置，每一個位置前麵都有用沙袋堆積的臥姿依托點。
許戈向前看去，遠處隱隱約約對應著一排靶子。
“你們倆給我記清楚了，任何時候不準越過這條線！”杜虎指了指射擊位置前麵的安全線，嚴肅說道。
“是！”
“這是靶紙，中間的圓圈就是十環，等下你們倆在那邊負責報靶和更換靶紙。”
杜虎拿過一張靶紙開始布置工作內容，“我要是打偏了，你們要隨時告訴我偏離的方向，直到打中十環。”
“李冬水，你有經驗，等下過去了再仔細跟許戈講一講。”
“是！”
李冬水撇了一眼許戈，一臉得意。
一號靶位的左邊就有一條壕溝，兩人順著台階下去，沿著外圍開始向前走去。
到了對麵之後，在第一根靶子的對麵有一個頂上被遮擋起來的空間，這就是報靶員觀察的位置了。
整個洞的四周都用水泥糊了起來，牆壁上刻著亂七八糟的各種字樣，什麼衛生隊的哪個女兵真頂，哪個連的連長是沙比之類的。
“許戈，你們倆到了沒有？”對講機裡響起杜虎的聲音。
許戈連忙按下通話鍵：“到了！”
“把靶紙貼上，在洞裡老實坐著不準亂跑！”
“是！”
許戈指了指麵前的靶杆，看向李冬水：“去換靶紙。”
李冬水眉頭一皺：“憑什麼讓我換？班長明明呼的是你。”
“這裡沒彆人，你信不信我把你按在這揍一頓？”許戈揚了揚拳頭，“你應該知道我最近在跟排長學格鬥吧？”
“輪著換！下次你來！”李冬水氣鼓鼓地將靶紙貼了上去。
許戈隨即用對講機彙報，那邊杜虎立即讓兩人趕緊躲好。
砰！
咻！啪！
一聲巨響，許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靶紙上麵出現了一個小孔，子彈穿過靶紙打在上麵的土裡，濺起幾顆石子劈啪作響。
李冬水一臉嘲諷：“瞧你那慫樣！”
許戈臉上有些尷尬，這是他第一次距離這麼近聽到槍聲，上一世軍訓的時候並沒有打過槍，剛才確實被驚了一下。
“跟班長彙報，就說偏左上5公分。”李冬水看了一眼彈孔，淡淡道。
許戈這次沒犟，老老實實彙報了。
砰！
沒一會兒，又是一槍過來，這次正中靶心。
很快，許戈也搞清楚了報靶的流程，兩人輪流拿著對講機，另一人開始在旁邊玩起了手機。
中午的時候有人送來飯菜，兩人隨即各自坐在地上開吃。
“真是的，連個湯都沒有，噎死了！”
李冬水摸了一下水壺，不想喝裡麵的水，“早知道就帶兩瓶汽水過來了。”
“可樂要不要？”一道聲音問道。
李冬水看向許戈：“你帶了可樂？”
正在扒飯的許戈一愣：“我沒說話啊！”
“嘿嘿，是我啊小兄弟！”一個頭戴奔尼帽的身影從壕溝那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