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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夢回往昔(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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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期待地跟在老臟後麵,不一會便看到之前嫖過一眼、鑲嵌著“運澤食府”四個鎏金大字的中區學生食堂。食堂東向開門,門頭略有弧度,食堂門口距地麵有6級台階,每級約15厘米。四五根粗大的圓柱子支撐起門沿,門沿上方幾圈白色的大理石瓷磚依次鋪過去,“運澤食府”四個鎏金大字正鑲嵌在門頭的正中央,頗有幾分氣勢。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食堂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鬨。我們6個人仰首挺胸,拾級而上,掀過大片vc軟塑材質的半透明門簾,便來到“運澤食府”內部。

外部已有幾分氣勢,內部更是彆有洞天。正對門的中心位置有個賣零食的攤位,整個圍了一圈,形成一個“口”字,方便服務四周的同學。“口”字四個台麵上,擺著酸奶、麵包、雪糕、口香糖之類的食物,以及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日用品。攤位靠裡及左右兩側,均是密密麻麻的或藍、或橙、或黃的連體餐桌椅,有4座一桌,也有6座一桌,而以後者居多。餐桌椅從左到右足有20排,從前到後也有近10排。兩桌一並,三桌一拚,中間便隔出縱橫交錯的過道,方便就近就餐和收餐。

餐桌上稀稀疏疏地坐了一些人,男女混坐,基本沒有中學時那般拘謹。有情侶模樣的男女有說有笑,邊吃邊聊;有的剛取完餐,準備去找座位;有的剛吃完,和同學一起收拾餐盤,準備離席。

大廳內有6台50寸左右的液晶電視,分列在左右兩側的方形立柱上,左側桌子少,每根柱子隻懸掛1台,右側桌子多,則每根柱子懸掛2台,屁股相對。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節目,一些學生邊吃,邊不時抬頭盯幾眼。

穿過餐桌椅往西,便能直達就餐口。就餐口有整整一排,共有9個窗口。從左到右,依次是包子、油條、蔥花餅、饅頭、豆漿、粥、豆腐腦等北方常見的早餐類食物,占了3個窗口區;接著是815元左右的套餐區,有葷有素,各有68種常見的菜品,葷素搭配,米飯管夠,占兩個窗口;而後是炒飯和炒麵區,各有1個窗口;再之後是餃子、涼皮、砂鍋之類,也分彆占一個窗口。總的來說,菜品和樣式還比較豐富,有米有麵,無論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基本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食物。

石大是二本院校,雖不是985、211之類的重大大學,但在新疆省內還是數一數二的。加上麵向全國招生,所以來自全國各地、天南海北的學生都有。因此在飲食搭配上,學校也充分照顧各地的飲食習慣。有時候隻看一所學校的飲食種類,你也能猜出這所學校的學生構成。

我們六個興衝衝地疾步走到打飯窗口,左看看右看看,彼此商量著要吃什麼。意見統一之後,正準備點餐,這才注意到食堂點餐隻能用飯卡,不接受現金。新生可以辦臨時卡,打問到辦卡的窗口所在,急匆匆趕過去,卻發現工作人員臨時不在,這不免使我們有些掃興。

波波建議借彆人的飯卡,然後直接給人家現金,做等價交換。但每個人想吃的飯不一樣,每個窗口跑來跑去太麻煩,而且彆人未必願意借。

王文彬建議再等等,老曹建議大家都點套餐,爭論了半天,互相都不滿意彼此的主意。

“還是聽我說,去飯店吃吧,食堂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時老臟終於打破沉默。

眾人思考片刻,便紛紛點頭——想不到,折騰一番之後,最終還是采用了老臟的方案。

出食堂之後,我們都有些迷茫,不知道去哪裡找飯店,這時老臟的主心骨作用便充分發揮出來了。

“跟我走就行,學校周圍我差不多逛遍了,北區邊上有一家飯館還不錯,就去那裡吧。”老臟麵露得意地大步走在前麵,我們其餘5個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活像帶頭大哥帶著一幫初出茅廬的小弟。

出運澤食府向北,穿過第6食堂,以及科技一條街,徑直來到南北區交界的馬路邊。

兩區之間的馬路不算寬,僅有南北兩個車道,平時車不算多,但稍不注意,還是容易發生危險。加上校園沒有圍牆,穿行馬路而導致事故發生的概率大大增加——儘管上學這三年間,我未曾聽說過一起相關的嚴重交通事故,但隱約聽到過一些剮蹭的小事故。

我們一行人過馬路都很小心,在環顧左右,確保沒有車輛正在駛來的情況下,才疾步穿過去。上了馬路牙子,便算進入北區了。北區也沒有圍牆,但照樣是有正門的,差不多跟中區的北門相對。我們進來的位置屬於北門西邊的區域,因為靠近雜貨市場,平時人流量不小,所以周圍飯店開得也多。我們去的時候,正是飯店忙碌的時候。不少店麵已經坐滿了人,因為天氣熱,老板多把塑料桌椅擺在店外的空地上,然後拿一台或兩台強力的工業用大功率落地扇,來回搖頭地吹。

我們跟誰老臟來到一家名為“新吉飯店”門口,老臟像老熟人一樣,衝一個個子不高,但麵相實誠,正在給客人送菜遞酒的中年人喊道:“老板,還有位置嗎?”

“有有有!”老板邊說便熱情地招呼我們,“今天幾個人?6個是吧,坐外麵吧,天熱,外麵涼快些!”老板滿臉笑意,很是爽快地把我們帶到一個六人桌前,然後用隨身帶的濕抹布擦一擦桌子。

“我給你們把電扇稍微挪近點兒!”不等我們開口,老板便主動把離得較遠且吹不到這桌的那台落地扇往近處抬抬。

“今天吃點什麼?”老板把一張塑膠密封的a4菜單遞給老臟,然後手拿紙筆,準備聽寫。

“都沒忌口吧?”聽到“沒有”的回答之後,老臟便開始照著菜單點菜。

“來一個大盤雞、一個地三鮮、一個辣子雞丁、一個水煮肉片、一個涼拌牛肉、一個拍黃瓜,一盤水煮花生綠豆拚盤,再來20串羊肉串,10串雞翅,10串脆骨,6瓶啤酒,米飯待會再上。”老臟麻利地點完了菜。放下菜單,他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自作主張了,便歉意地詢問大家,還有沒有需要補充或調整的。

大家都沒意見,反而對他的主動張羅和考慮周全,暗暗稱讚。

“那行,先這些吧,不夠待會在加。”老臟把菜單交還給老板,老板一聲“好嘞!”,便去後廚吩咐了。

點完菜,老臟嘴刁香煙,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一隻黑色的防風打火機點,熟練地點燃。一陣濃煙過後,煙頭冒著星火轟然亮起來。老臟猛吸一口,然後悠悠地吐出煙霧,神情十分享受。

見老臟抽煙,老王和老曹也來了興致。紛紛跟老臟要來一根,依次揪著老臟的煙頭點著,三人便一起抽起來。

“我抽煙不行。”看著三人抽得很享受,王文彬自嘲地自問自答。

老臟、老王、老曹三人相視一笑。熱菜還在炒製,花生綠豆拚盤、羊肉串和啤酒先上桌了。不等老板拿開瓶器過來,老臟、老王兩人便三下五除二,各自開了2瓶。老臟拿一根筷子,手稍一用力,便撬開一瓶啤酒;老王玩得更高級,隻見他把煙叼在嘴的一角,隨手取來兩瓶啤酒,上下一顛倒,讓瓶蓋彼此勾連,稍微一用力,下麵的酒瓶蓋便半起開了,趁著瓶蓋將脫未脫的勢頭,右手再這麼一瞬勁兒,上麵倒栽的酒瓶蓋也起開了。

老曹則很直接,不玩花樣,直接用牙咬開一瓶。

王文彬笑眯眯地看著老王,既新奇又羨慕,也想試試手,結果兩瓶啤酒拿在手上,試了半天也沒搞開,惹得其他人都笑起來。

王文彬不好意思地把一瓶啤酒放桌子上,但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於是又學老臟用筷子開酒瓶。結果費了半天勁,筷子折斷了一根,才終於勉強打開一瓶。王文彬趕忙捏捏右手的虎口——這種開瓶方式,顯然對虎口不太友好。第二瓶他改為桌角拍打的方式,結果因為塑料桌子是圓的,不像木質和金屬那樣有棱有角容易支撐,拍了半天,各種溜滑。正當他準備學老曹,拿牙咬的時候,老板終於拿開瓶器過來了。他這才輕鬆一撬,瓶蓋便打開了。

“大家看笑話了,哈哈!沒想到這烏蘇啤酒這麼難開,比青島啤酒難搞多了。”王文彬一邊打量著瓶身烏蘇啤酒幾個大字,一邊為自己的尷尬找台階下。其餘五人笑而不語。

啤酒跟白酒一樣,通常都分區域,而每個區域又有屬於當地的地方品牌,比如青島有青島啤酒,北京有燕京啤酒,廣東有珠江啤酒等等,而新疆有烏蘇啤酒。各地啤酒味道略有差異,但釀造工藝和瓶裝設計卻大同小異。比如通常都是綠色的瓶身,標簽設計也很類似。

烏蘇啤酒我頭一次聽說,當然這也是頭一次品嘗。大學之前,喝酒的機會不多,且我對抽煙喝酒都不感冒。啤酒因為酒精度數低,所有能喝上12瓶,白酒就不勝酒力了。

老板拿來一些塑料紙杯和杯托,我們各自套上,然後分彆取走一瓶啤酒,各自滿杯。

“來,先嘗嘗新疆的正宗羊肉串!”老臟從剛烤好的一盤灑滿孜然,正冒著熱氣和肉香的羊肉串裡抓起一把,分彆遞給其餘5個人。

我手裡拿著3串羊肉串,便有沉甸甸的感覺。肉串很長,也很實在,足有10塊大肉片,肥瘦相間,焦糊適中,聞起來沒什麼羊膻味,咬上一口,一股羊肉特有的鮮香便充滿味蕾。平生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羊肉串,看來這頓沒白來。

稍微墊補兩口吃的,老臟便提議一起舉杯。

“來,舍友們,初次見麵,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尤其歡迎口裡來的三位同學,希望大家都彆拘束,吃好喝好,以後咱們不分你我!這是咱們宿舍的第一次聚餐,來來來,先乾了這杯!”他端起酒杯,微笑著站起身,其他人也便跟著站起來。6隻杯子碰在一起,雖然聽不見悅耳的碰杯聲,但大家的心明顯走得更近了。

吃完一串羊肉串,拍黃瓜上桌了。再喝上兩杯啤酒,硬菜也熱氣騰騰地陸續上桌了。其中,最使我好奇和驚訝的是一道名為大盤雞的熱菜。

大盤雞是新疆最為知名的美食之一,而我也頭一次“文如其名”地見識到這麼大一盤菜——盤子大的仿佛一口平底菜鍋,裡麵堆滿了各種土豆、青椒、雞肉及洋蔥等。菜燉的軟爛,一口土豆放進嘴裡,感覺要化的樣子。雞肉也入口香甜,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大盤雞通常會配送二兩手擀寬麵,麵不夠可以免費續加——就像南方的米飯,不夠吃可以免費再要。我是吃麵食長大的,尤其喜歡吃寬麵條。而沾滿大盤雞菜汁的寬麵條,味道更是勁香,我情不自禁地連續吃了好幾根。

其他幾個菜做得也不錯,但因為之前多少吃過,所以並沒有很貪婪,反倒是這道大盤雞,開啟了我對新疆美食的新認知。

席間,大家東拉西扯,聊得天南海北,以便增進彼此的感情交流。因為對學校不熟悉,所以多圍繞自己的經曆以及這幾天的見聞展開。

老臟說起一件趣事,他曾和一位南方的女網友聊天,女網友聽說老臟是新疆人,不免好奇地問:新疆人上學是不是騎馬?在她的認知力,新疆人都是馬背上的民族,所以出行都需要騎馬。老臟開玩笑說:“是的,不管上學騎馬,出門乾活也騎馬,每人家裡都養著好幾匹馬。”於是女網友羨慕不已。

老臟跟我們講述的時候,其實也打消了我們心裡的疑慮。原本我們也有類似的想法,經老臟一說,再加上親眼所見,才發現自己知識的淺薄以及目光的短淺。以自己既有的認知去忖度彆人的生活,實在是狹隘。

同樣的趣事,老王遇到過。因為家在和田,“和田玉”已經深深印刻在大家的腦海裡。老王每每被網友問:“和田玉石是不是隨處可見,隨便路邊都能撿到玉石?”一開始老王還反駁,後來就懶得爭辯了。便順著好奇者的邏輯,一個勁的“是是是”,甚至還添油加醋一番,說:“每家都有大把的玉石,玉石堆積如山。”直說的好奇者瞠目結舌,將信將疑又無限羨慕的驚歎而去。

一開始王文彬還收斂著,酒喝開以後,就顧不得形象,借著酒勁兒,一邊吹牛,一邊找老臟要煙抽。

這頓晚餐吃了近2個小時,待大家酒足飯飽,便準備一起回宿舍休息。第一次聚餐,我們打算aa製,但老臟執意要自己做東,並搶先一步買了單:“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次算我的!”

這頓晚餐花了300多元,若放在內地,恐怕要500元起步。這從某種程度上說明,新疆尤其是石河的物價是相對便宜的。不過,對大部分學生來說,300多元基本等於一個月的夥食費。而老臟之所以這麼大方,一來是家裡不差錢,二來是因為性格豪爽。

從飯店出來,路過馬路時,夕陽正把餘暉投影到牆壁和地麵上,抬頭西往,橘黃色的晚霞漫天飛舞,晚風輕起,白天的燥熱漸次褪去,世界將要從炙烤中掙脫出來了。

回到宿舍,脫了鞋子,我便一頭栽到被窩裡。酒喝得有點猛,加上從前天到現在,我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且初來的興奮勁已過,這時不免困頓異常。聽著其餘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閒聊,我竟迷迷糊糊和衣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都醒得很晚,外麵很安靜,加上緊拉著窗簾,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因為口乾舌燥,我掙紮著起床來。這時,正發現波波提著兩個暖水瓶,輕聲推門而入。

波波見其他人還在睡覺,喊一句:“該起床了!”便一把拉開整個窗簾。明亮的陽光像舞動的精靈一般,瞬間鑽滿整個房間。王文彬昨天喝得隻比我多半瓶,但他的酒量比我還差,據說昨晚回來連續吐了兩回,這時睡得死沉。強烈的陽光刺激著他的眼睛,他隻是下意識皺下眉頭,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老曹揉揉眼睛,打個哈欠,詢問幾點了,並抱怨說:“誰晚上睡覺打呼嚕,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見沒人應,老曹便也不再追究。

老臟眯著眼睛看手表,發現已經是上午10點半。他從床上慢慢坐起來,但困意難消,便隨手從枕頭下拿出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支,抽上一口,好讓自己醒醒神。

老王聽說才10點半,剛睜開的眼睛重又閉上,然後翻個身繼續睡去。

我的酒勁和困意都差不多過去了,便伸個懶腰,從床底下的儲物櫃裡拿出臉盆、毛巾、牙杯牙刷,去洗漱去了。

等我回來時,波波已經坐在床上繼續讀小說了。老曹赤裸上身,靠牆坐著發呆。老臟抽完一支煙,精神回來了,正跟老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我肚子有點餓,便問大家要不要去一起去吃飯。波波9點便起床了,已經吃過早飯了,王文彬和老王繼續蒙頭睡,而其餘人都說不餓。於是我便自己穿戴好,出門去了。

本想在樓下小賣部隨便買點吃的,帶回宿舍吃,但我忽然改了主意,打算買上吃的,帶著去到南區逛一逛。

南區和中區不太一樣,據說南區之前是一個單獨的醫學專科學校,後來被石大合並了。南區之前是有圍牆的,考慮南區是醫學院所在,有很多醫學相關的設施設備,並且大部分以女學生為主,所以兩校合並後,圍牆依然保留了下來。

相對中區的豐富程度,南區則遜色不少,除了教學樓、實驗樓、宿舍、操場、食堂等,還有一座僅能容納數百人的學生禮堂,此外便沒什麼獨特的景觀或建築了。而且南區的樓間密度也很高,加上沒什麼人,置身其中,直覺肅穆冷峻——這大概跟學醫人的風格很像。

緊鄰南區的東側有一座十幾層樓高的醫院,名叫石河市二院,是市裡的重點醫院。在醫學院相關專業就讀5年之後,便可以在該醫院實習,如果實習期間表現突出,還有很大可能直接轉正,這成了許多醫學院學生的一大夢想。然後醫院實習畢竟有名額和科室限製,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所以,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一個稀缺機會。

當然,本科畢業沒機會,繼續讀研還是有機會的,學曆越高,機會反而越大。醫學院讀研的比例往往較其他專業高,除了確實想搞研究的,這恐怕也是一方麵原因。

不知道逛了多久,再回到中區宿舍時,發現隻有波波一人蜷腿靠在床上看書,本來還在睡覺的王文彬也不知所蹤。想起昨天買的相片,便趕緊取出一把,讓波波挑選一張。

待波波選完,我便把剩下的放回原處,等其他人回宿舍再每人送一張。波波又鑽進書裡去了,我則有點百無聊賴。詢問波波幾點了,波波沒有手表,我便敲開對麵201的門。

“你好,請問現在幾點了?”對於我的突然打擾,正在聊天的三個人都滿臉疑惑地轉過身來看著我。其中一個瘦瘦的、約有1米8的高個子寸頭男生,伸手從旁邊的床上拿出一支滑蓋手機。

“13點05分。”男生說完,“啪”地一下合上手機。

謝過他,我便禮貌地退出門去。

“我打算去食堂吃飯了,要不要一起去?”聽我說已到中午飯點,波波便穿戴整齊,順口詢問我道。

“你辦飯卡了?”

“我早上打水的時候,順便去食堂辦了一張臨時卡。”

“真的呀,那太好了!我正想著要不要辦一張呢。”

“那就一起去吧,你想辦就辦一張,不辦就用我的卡唄。”波波大方說道。

我欣然應允。

待波波鎖好門,我們便相跟著下了樓。到路麵變開闊後,我們開始肩並肩前行。

雖是舍友,這兩天也有一些交流,但跟波波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有生疏之感。為了消除尷尬,我便沒話找話,從詢問他為何報了石大,家人什麼想法,畢業之後什麼打算,留疆還是回老家,到他喜歡讀哪類書,是否愛看電影,還有什麼其他愛好等等,東拉西扯閒聊一路。

據波波講,他之所以來這麼遠的地方上學,也有跟父親賭氣的成份。從小到大,波波學習一直很不錯,但一直在父親的安排和計劃之下。波波大學想報考數學專業,但父親不同意。非讓他上計算機或金融學等更實用,將來也更好找工作的專業。由此導致波波很煩躁,加上感情受挫,高考也發揮失利。

不想繼續在父親身邊忍受煎熬,波波索性報了一所最遠的學校,並且隨便選了一個專業。直到收到錄取通知書,父親才知道波波不打算複讀,也不打算在省內就讀。但事己至此,父親隻好放下成見。報到時,父親還陪著來學校了,並且行李背了一路——這一次,父子終於和解。說到這裡,波波不禁流露出,對年邁父親的體諒。

期間,路過6號女生宿舍樓時,我們的談話忽然被三樓窗口一個女生爽朗的笑聲打斷,我們不禁循聲望去。隻見一個長發女生衝著不遠處的一個男生喊話,似是在央求男生幫忙做一件事情,那可愛的臉龐和嬌嗔的表情無限美好,不禁讓我和波波春心萌動,心湖搖漾。

“打熱水是在這裡吧?”繼續向前走幾步,見到一排冒著騰騰蒸汽的鍋爐房,我問波波道。見波波點點頭,我便進一步提議道:“以後咱們輪流打熱水吧!”

過熱水房,再前進100米,便到“運澤食府”了。

我和波波拾級而上,先到辦卡處,幫我辦了一張白色的不記名臨時飯卡,然後便去窗口打飯。

正是午飯高峰期,學生熙熙攘攘。昨天已經大致看過每個窗口的飯菜類型,今天便省去了一些步驟,隻奔中間的炒飯及套餐區。

波波點了一份葷素搭配的套餐,我則點了一份從未吃過的羊肉手抓飯。聽我有河北口音,窗口的阿姨很實在地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還特意給我挑了兩大塊羊肉。找餐桌的路上,我心裡頗有些疑惑和驚喜——莫非她也是河北的,或者她對河北人印象好?抑或隻是覺得我麵善?我不得而知。隻是單純的碰巧,也未可知。

我滿心歡喜地坐到波波旁邊,正準備吃飯,忽然對眼前的手抓飯也來了好奇。從名字看,手抓飯應該是用手抓著吃的。可真這麼乾,好像既不禮貌,也不衛生。用筷子也不是很搭,於是我重新回到餐盤區,拿取一支金屬勺子,按照蛋炒飯的方式吃起來。

生平第一次吃手抓飯,我便被這既甜又香、既勁且軟糯的味道所折服了。從品相看,手抓飯和蛋炒飯的做法有點像,不過是用羊肉、胡蘿卜丁等代替了雞蛋;而味道上,卻是明顯的東、西有彆了。

且看這手抓飯,胡蘿卜的甜,搭配羊肉的鮮,讓本是主角的米飯反而成了配角。儘管大米吃起來很有嚼勁,不似內地的米飯那般軟綿,頗和我的胃口,但味蕾對羊肉和胡蘿卜的期待,遠超對勁道大米的渴望。

我大快朵頤地消滅到了滿滿一大碗手抓飯,隻吃到肚子撐漲,還覺得意猶未儘。而從此,我的新疆美食菜單上,又多了一道。

回宿舍午休半小時後,便聽見王文彬、老王、老臟、老曹四人一前一後,說笑著回來了。四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吃了午飯,老臟拿個牙簽在清理牙縫間的肉垢,老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盒眼線,從中抽出一根,轉身問其餘兩人要不要。

“你倆吃飯沒?1小時前想叫你們去吃午飯,發現門鎖了人不在,我們四個就先走了。”王文彬開口道。

我和波波把在食堂吃了什麼,以及有關臨時卡的事項告訴其餘四人。王文彬尤為好奇地笑著說:“晚上我也去食堂嘗嘗!”

下午我打算再去北區各處逛逛。波波看了一上午書,也想換換口味,借機活動活動,我們便相約一起出發。

北區的建築布局相對複雜一些,豐富程度和中區差不多,因為學院多,各種教學樓、宿舍樓、運動場等也一應俱全。北區食堂共有3個,另有一個比南區那個大很多的學生大禮堂,能容納上千人。幾家國有銀行在北區西門附近設有網點,北區學生辦理存取款業務很是方便。

北區樹木明顯比中區高大一些,而且林蔭成行。置身高大的法國梧桐、楊樹及柳樹組成的林蔭道上,原本暴曬的太陽,威力大大減弱。即便是大夏天的中午,也不再那麼難耐。

走累了,我便和波波一起坐到馬路邊樹蔭下,一個棕色木質條凳上。抬頭看著高處的光影搖曳,聽著一陣急一陣緩的知了叫聲,閉了眼,懶洋洋地放鬆下來,恍惚間如在夢中。

學校大禮堂坐落在北區中心靠北的位置,整體建築風格和圖書館一脈相承,同樣是圓弧狀門頭,十餘根高大的柱子繞成一圈,頗顯威嚴,想要上去,需要踩著幾十級台階。此時大禮堂厚重的木門緊閉著,我和波波便往南走幾十米,在繞過一片教學樓、宿舍樓、籃球場、網球場之後,便來到北區靠近南門的一小片矗立著幾組革命雕塑的長凳前麵休憩片刻。

天氣炎熱,加上正是中午,雖有林葉避暑,仍免不了被太陽暴曬。勉強陪我逛完半圈,波波便熱得汗流浹背,著急回宿舍休息了。我興致正旺,雖然也熱,但並不覺累。跟波波在長凳前告彆後,我又轉身向北,去逛剩下的半個北區。

剛才跟波波邊走邊聊,頗為愉快;此時僅剩我一人,逛起來便索然無味了。加上興趣漸漸消退,匆匆花20分鐘遊覽完剩下的二分之一,便返回了中區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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