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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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夫妻也被驚醒。

丈夫吳思敬循聲慌忙跑過來,“我聽到爆炸,怎麼回事?賀兄,方姑娘,你們無恙吧?”

“咦,這位是?”他驚訝地看著烏發單衣的方夢白。

阿風:“這個也是我兄長。”吳思敬昨天沒能見到方夢白,阿風對他解釋。

吳思敬滿臉懷疑:“這個也是?”

阿風指指賀鳳臣:“這是我表兄。”

又指指方夢白:“這個是我親兄,我跟他都姓方的。”

阿風:罪惡,她穿越前網上衝浪把腦子衝壞了,剛剛滿腦子都是,我是大富婆,這是我小白臉。

吳思敬:“……”哪有大姑娘跟著兩個男人租房的,就算親兄妹也沒這個道理。

不過,興許是顧忌著這幾天弄出來的動靜,三人身上的佩劍,到底沒敢吭聲。

吳思敬的表情有點憂愁。

阿風看了出來,叫他到一邊,安慰他,“對不起,吳大哥,這兩天是有點擾民了,下次絕不會了。”

吳思敬忙擺手:“鄰裡鄰居的,說這些做什麼。”

“人沒事就好。那麼大的動靜,把我跟內子嚇個夠嗆,這些天裡城裡可不太平,我倆還以為是那野豬妖青天白日裡來作怪呢。”

“野豬妖?”阿風驚訝。

“方姑娘,你不知道嗎?”吳思敬比她更驚訝,“平陽城這幾天死了不少人呢。”

見她一臉茫然,吳思敬耐心跟她解釋:“起先是城外頭發現好多具被野豬啃得七零八落的屍體,後來有樵夫在林子裡看到個七八米那麼大的野豬精,站起來學著人走路呢!”

“那野豬精跑起來速度極快,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這下,大家夥才知道城外是鬨妖精了。

“這幾天誰也不敢出城,家家夜裡關門閉戶,方姑娘,你們也要小心,將門窗關緊點,少出門,免得那野豬精混到城裡來害人。”

吳思敬說到這裡,又有點憂愁:“玉娘她表弟前兩天便出城未歸,定是凶多吉少了,唉,可憐姨母她老人家就這一個兒子,這兩天把眼睛都哭瞎了。”

阿風:“官府呢?官府沒找人除妖嗎?”

吳思敬:“聽說倒是聯絡了仙門,但咱們棲雲州境內的仙門本來就少,哪有這麼快的。”

如果說是以前,阿風聽了也就嘖嘖著過了,回去之後,可不得好一番小心注意,緊鎖門窗,減少外出。

可如今,她遇到了賀鳳臣,跟著他學了道,有了點能力,便有些蠢蠢欲動。

物傷其類。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平白遭這樣的罪,要不回去之後問問賀鳳臣能不能順手幫了這個忙吧?

他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嗎?

塞了昨天新買的幾個瓜果作為賠禮,阿風送走了吳思敬,回到那堆廢墟前。

方夢白正在指揮賀鳳臣搶救殘磚亂瓦之下的鍋碗瓢盆。

“可惜了,才租的房子,不知要賠多少錢。”

方夢白心疼道。

他隻是個教書先生,跟阿風小夫妻倆也沒多少銀錢。

為了讓阿風過得舒服點,月月有漂亮的新衣服新首飾換著穿戴,少不得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閒暇時候寫點字,畫幾幅畫送去寄賣補貼家用就不消說了。

那些個衣服首飾,但凡他自己能縫製的,便扯了布,買了料子自己來做,剩下的錢還能給阿風買點大雞腿鹵著吃。

賀鳳臣,“我會賠。”他頓了一下,“若人家不肯,我便買下。”

方夢白:“……你有這麼銀錢嗎?這可不便宜。”

賀鳳臣:“有。”

方夢白:“……”

他倆你撿一塊磚,我丟一片瓦的,忙得正熱火朝天,阿風見了,立刻捋起袖子也要加入其中。

“可彆,”方夢白忙攔住她,“這裡臟得很,阿風,你就不要動了,臟了你衣服,這裡交給我跟賀兄忙足夠了。”

賀鳳臣也道:“阿風,你不要過來了。”

他掐了個劍訣,石頭斷木便晃晃悠悠飛起來,自己則袍袖如雪,纖塵不染。

其實這裡全交給賀鳳臣處置也無妨。不過方夢白老母雞心態照顧她照顧久了。很怕賀鳳臣這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男弄出什麼岔子來,不敢放手。

阿風看有賀鳳臣當苦力也累不到方夢白。這倆人堅持,阿風也沒勉強。

不過,她總得做點什麼。

“要不我出去買點早飯吧?”她問,“你們要吃什麼?”

方夢白跟她老夫老妻:“你看著買點就行,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賀鳳臣:“都可。”

阿風想了想,出去買了幾碗小餛飩回來。

餛飩買回來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忙活得差不多了。

方夢白兩隻手黑黑的,俊俏文弱的臉蛋上也左一道,右一道的灰痕,像隻花貓,抖著胡子衝她笑,“多謝阿風細心體貼。”

三人收拾出一張小桌子出來。

方夢白吃了幾口就飽了。

阿風剛想關心他吃飽了沒,

賀鳳臣卻搶她一步,低聲問:“不吃了嗎?”

方夢白苦笑:“沒胃口。”

阿風:“是不是剛剛在太陽底下曬的?要不要我——”

在賀鳳臣淡淡的視線下,阿風沒出息地改了口,“要不要賀二哥送你去屋裡歇歇?”

“二哥?”這是雙雙困惑的賀鳳臣跟方夢白。

“對啊。”阿風點點頭,“我對外說你是我表哥,做戲總要做全套吧?”

賀鳳臣怔了一下,竟也沒拂卻她刻意的親近。

賀鳳臣沒說不行,阿風便權當他默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賀鳳臣不信她,又掌握她修煉大權,她能跟他硬碰硬嗎?

當然是不行的,與其傷春悲秋,跟他鬨得劍拔弩張,不如抱緊他大腿,努力刷他好感,表示自己是純良無害的。

方夢白一笑,雖然夫妻一場,多少猜出她籠絡之意,笑容卻有些勉強:“二哥……也罷。我是大哥,賀兄自然是二哥了。”

到底沒忍住,輕飄飄,酸溜溜道,“隻是阿風你還沒叫過我哥哥呢……”

阿風手指賀鳳臣,發揮了現代人的自嘲精神,苦中作樂,開了個玩笑:“或許我也可以叫賀公子二嫂。”

方夢白:“……”

賀鳳臣看向方夢白。

方夢白登覺不妙:“等……”

賀鳳臣目注他,一字一頓:“……我並無異議。”

方夢白笑容僵硬了,眼一閉,往後一仰。

阿風飛身上前晃他肩膀:“……我開玩笑的阿白,醒醒!”

地獄玩笑,差點氣死老公。

方夢白蒼白麵色,嚶嚀一聲,緩了口氣,顫巍巍:

“……阿風,你……”

阿風很內疚。叫她平常跟室友互損缺德,地獄玩笑開多了吧?忽略了古人和現代人的精神狀態。

賀鳳臣轉向他:“要我送你回房嗎?”

方夢白虛弱地點點頭。

他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也的確有些乏了,便沒再多逞強。

賀鳳臣送走方夢白之後,回到小餐桌,阿風正雙手交握在膝前,拘謹地坐在餐桌前,“阿白怎麼樣?”

賀鳳臣:“無恙。”

阿風鬆口氣:“那我們繼續吃?”

賀鳳臣點點頭,坐下,拿起筷子。

也不知是不是隻剩下她跟賀鳳臣兩個人。

阿風全沒了跟方夢白相處時的自在。

小餐桌放在庭院當中的那棵桂花樹下。

日頭太盛,枝葉也遮不住日光。

幾口滾燙的小餛飩下肚,阿風被就被水汽熏得麵頰泛紅,額頭滲出細汗。

賀鳳臣用餐時的儀態也極為妥帖,食不言寢不語,吃麵也沒任何不雅的動靜。

阿風正猶豫要如何開口,就眼睜睜看他以優雅的姿態,光速吃完了一海碗的小餛飩,眉尖微蹙。

……好像還沒飽。可這已經是她特地點過的大碗了。

她想想,端起方夢白沒動幾筷子的那碗:“要不你吃阿白剩下的?”

賀鳳臣不動聲色,飛快地護住碗沿,“不必。”

好像很嫌棄的樣子。阿風作罷。

“二哥……”阿風乾脆也放下碗,斟酌著開口。

賀鳳臣眼睫一顫,有點不太適應的樣子,但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我剛開玩笑的,你不介意我喊你二哥吧?”

少年輕輕搖頭:“阿風,我不介意。”

阿風:“實不相瞞,我有件事想詢問二哥。”

賀鳳臣:“餛飩。”

阿風:“啊?”

賀鳳臣搖搖頭:“你尚未吃完,吃完再說。”

阿風默默地看了眼那半碗餛飩,“二哥家訓難道是食不言寢不語,不能剩飯嗎?”

賀鳳臣:“嗯。”

阿風好奇:“二哥你哪兒的人?感覺你家境應該很好。”

賀鳳臣:“我出自岐山賀氏。”

岐山賀氏……聽著簡簡單單,但敢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某某地,某某氏的,應該還挺厲害的吧?

阿風:“岐山賀氏?”

賀鳳臣:“是仙人界一大宗門世家,先祖據說是鳳凰。”

所以,他的名是鳳臣,字是升鸞?

阿風:“那二哥你也有鳳凰血脈?”

賀鳳臣不知何故,沉默了一會兒,“……賀家人人都有鳳血。”

?矜冷少年本體竟是小雞?小雞愛好者阿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賀鳳臣能變小雞嗎?

她饞小雞可久了,苦於各種各樣的現實原因,一直沒能養成,隻能在網上雲吸鳥。

穿越之後,倒是養了小白,但小白太凶,不爽了會嘎嘎咬人……

正激動間,見他神情不知為何有幾分落寞,阿風愣了一愣,雖不解其意,卻也知曉這不是繼續追問的時機。

她適時轉移了話題,跟賀鳳臣說起野豬精的事來。

賀鳳臣:“你想除妖?”

阿風忙擺手澄清:“想,但是我,我不行的,我才學道沒多久。”

賀鳳臣:“你那一式,回雪劍法,很好。”

阿風又高興起來:“說起來,那一式劈沒有名字嗎?”

賀鳳臣:“你可以取個名字。”

取名廢阿風琢磨了一下:“呃,回雪劍法第一式·劈?”

賀鳳臣頷首:“可。”

阿風瞪圓眼:“……不,我也是開玩笑的!”

賀鳳臣:“我沒玩笑。”

阿風:她已經想象出日後賀鳳臣跟人打架的時候,彆人問這是什麼招式,少年一臉淡定回複:“回雪劍法第一式·劈”。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賀鳳臣能臉不紅心不跳地乾出羞恥y,啊啊啊啊這也太社死了。

阿風:“還是不要了吧,到時候有人問你你不要怎麼說?”

賀鳳臣蹙眉:“我不介意。”

但是她很介意,她真的隻是隨口一說的哇……

阿風看看賀鳳臣,賀鳳臣平靜回望。

阿風:“……算了,我們還是說野豬精的事吧。”

賀鳳臣:“餛飩。”

阿風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餛飩已經冷了。

“二哥不是說好的食不言寢不語嗎?”她笑問。

賀鳳臣:“聽你說話,忘了。”

阿風愣了一下。

賀鳳臣催促:“快吃。”

阿風訕訕解釋:“其實我平常也很少剩飯……”主要是今天特殊情況,早飯吃得太晚,不餓。

“小時候我爺爺奶奶還跟我說,浪費糧食,老天爺會打雷來劈呢。”說著,為表清白,飛快地舀了一勺子餛飩送入口中。

賀鳳臣不置一詞,隻在她吃餛飩的時候,安安靜靜地瞧著她。

鳳眼如兩丸清澈的黑水銀。

他視線直接得近乎赤裸,盯著她紅潤潤的□□,一張一合。

好小。

分明一碗餛飩下肚,卻又覺得饑腸轆轆。

賀鳳臣垂眸,舌尖微微舔舐著上顎,口齒生津。

之前夜裡那個疑惑再次浮上心頭。

他不自覺地比對眼前少女的口腔和自己的舌。

能容得下他一根舌頭嗎?

……

阿風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不管是誰,在這樣的注視下都很難有好胃口。

可偏偏,賀鳳臣目不轉睛的同時卻又心不在焉,像在走神。

她匆忙咽下一口餛飩。

卻見賀鳳臣愈發怔忪了,清潤的水霧又在他眼底聚集,淡色的薄唇間似乎有紅豔豔的舌尖探出,舔了舔唇瓣。

阿風頭皮瞬間就炸開了。

不至於餓成這樣吧?

她硬著頭皮,故意“咚”地很大聲放下筷子。

敲著桌麵,說,“我吃完了。”

賀鳳臣這才如夢初醒,他眼底的水霧散去了,頓了頓,坐直了身子,“請說。”

阿風就又把吳思敬的話複述了一遍。

賀鳳臣:“你想讓我幫忙?”

阿風:“是的。”

賀鳳臣想了一下,“修士竊陰陽,奪造化,本逆天而行,卻應多做善事,行俠仗義,還報萬靈。但我有個要求。”

“你需得與我同行。”

阿風遲疑了一秒,就果斷拍著胸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你總不會放我送死吧?二哥?”她想想還是又多問了一句。

賀鳳臣:“不會。”

阿風徹底放心了。說完這件事。

她跟賀鳳臣又對坐了一會兒,想起另一件。

“二哥你說你出自岐山賀氏,那阿白呢?”她試探著問。

“阿白也是出生在修仙界嗎?”

“拂衣樓的那些人到底跟他有什麼仇怨……”

當著賀鳳臣的麵,她已經足夠跟方夢白保持距離了。

可逆來順受畢竟不是她的處事風格。得寸進尺,反複橫跳,瘋狂試探才是她的本性。

賀鳳臣也沒拒絕當她哥,她難免就想抓住這個機會,乘機多打探打探兩人的過往。

明麵上說,他們畢竟還被人追殺著呢,她關心關心也是正常的吧。

“二哥,你之前不是問我好不好奇阿白的過往嗎?”阿風試探開口,“我現在想知道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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