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笑的心頭一顫,她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以及他眼神中的真誠與深邃。
“那首《匆匆如年》……”趙子軒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卻又無比清晰,仿佛穿透了層層迷霧,直抵她的心底,“我真的……在夢裡聽過。夢裡還有個聲音,一直在叫‘阿甄’……是你嗎?”
郭笑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她看著眼前這個醉醺醺的男人,他的眼神不再是迷茫,而是帶著一種渴望,一種探尋,仿佛在尋求一個遲來的答案。
“是我……”郭笑笑輕聲回應,聲音哽咽,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激動。她拿起酒壺,又為他倒了一杯,“殿下,再喝一杯吧。醉了,便能忘記那些煩惱了。”
趙子軒接過酒杯,一飲而儘。他的頭漸漸靠在郭笑笑的肩頭,呼吸變得沉重而綿長,顯然是醉得不輕,徹底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郭笑笑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看著他熟睡的側臉,心中百感交集。
他夢中的呼喚,他的親近,以及他此刻的信任,都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與溫暖。
她知道,他與她的牽絆,早已超越了世俗的婚約。
就在郭笑笑沉浸在趙子軒的醉意和親近中時,禦膳房的門“吱呀”一聲,悄無聲息地被推開。
一個矮小精瘦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嚴七公。
他鼻子靈敏地嗅了嗅空氣中的香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好香!這是什麼味道?老夫今夜口舌生津啊!”嚴七公搓了搓手,徑直走到桌前,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幾道菜肴。
當他看到郭笑笑和靠在她肩頭的趙子軒時,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然的笑容。
“嚴七公!”郭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喚道。
“嗯?哎呀,老夫可不是有意打擾你們小兩口情深意濃!”嚴七公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然後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水煮魚放入口中。
他細細品味著,先是眉頭緊鎖,隨即眼睛猛地瞪大,臉上露出誇張的表情。
“嘶——!痛快!真是痛快!這麻辣鮮香,簡直是直衝腦門,又讓人欲罷不能!”嚴七公讚不絕口,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這排骨也是一絕,酸甜適中,肉質軟爛,妙啊!”
他一邊吃著,一邊感歎:“老夫遊曆大半輩子,吃遍天下美食,卻從未嘗過這般獨特的滋味!和碩公主,你這手藝,當真是老夫生平僅見!”
郭笑笑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七公謬讚了,不過是些家常小菜。”
“家常?!”嚴七公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桌上的菜,“這若是家常,那老夫以前吃的豈不是豬食?”他頓了頓,目光落在熟睡的趙子軒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慈祥與深意。
“殿下他……喝多了。”郭笑笑輕聲解釋道。
嚴七公笑了笑,拿起那壺果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嗅了嗅,又小酌一口:“這酒也是好酒,清甜而不膩,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仙氣。怪不得殿下會醉倒。”他放下酒杯,語氣變得鄭重起來。
“和碩公主,老夫看你與殿下,是天作之合。”嚴七公看向郭笑笑,眼中帶著一絲長輩的期許,“殿下心思深沉,不苟言笑,能讓他如此放鬆,如此醉倒,足見他對你的信任與依賴。你身懷奇術,心性純善,能得殿下真心相待,乃是你之幸。而殿下能遇你,更是他之幸。好好珍惜眼前人吧,莫要辜負了這緣分。”
郭笑笑聞言,心頭再次一暖。她輕輕點頭:“七公教誨,笑笑謹記。”
她看著嚴七公狼吞虎咽地吃著菜,又想到自己空間的“庫存”:她悄悄地將禦膳房剩餘的那些還沒來得及烹飪的美味食材,一股腦地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有新鮮的蔬菜、上等的肉類、珍貴的藥材……這些在古代都是難得的珍饈。
她看著空空如也的禦膳房,和身邊熟睡的趙子軒,以及吃得心滿意足的嚴七公,唇角勾起一抹無奈又滿足的笑容。
她知道,從今往後,她與這個男人,與這深宮大院,都將徹底糾纏不清。而她肩上的擔子,也變得更重了。
但此刻,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她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窗欞,灑在三皇子趙子軒的臉上時,他緩緩睜開了眼。
宿醉的頭痛讓他有些迷糊,但鼻尖彌漫的清淡荷香和懷中柔軟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
他看到郭笑笑正依偎在他身旁,呼吸均勻,睡顏恬靜。昨夜的“意外”墜落,禦膳房的美食,還有她那句含淚的“是我……”以及他情不自禁的吻,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他抬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眼中儘是溫柔與探究。
這個女子,一次又一次地顛覆了他對世間萬物的認知,也一次又一次地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郭笑笑也在這時醒了過來,她一睜眼便對上趙子軒深邃的目光,臉頰瞬間漲紅。
她慌忙坐起身,卻被趙子軒一把拉住,重新按回懷裡。
“急什麼?”趙子軒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戲謔,“娘子昨夜如此主動,莫不是今日醒來便想抵賴?”
郭笑笑聞言,氣得在他懷裡掙紮:“誰主動了!你才是,占了便宜還賣乖!”
“哦?”趙子軒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不如,咱們再來溫習一遍昨夜的‘功課’?”說著,他便作勢要低頭。
郭笑笑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嘴,瞪著他道:“你敢!彆忘了這裡是禦膳房!而且……而且還有大事要辦!”
“大事?”趙子軒挑眉,眼中帶著一絲促狹。
“對!”郭笑笑掙脫他的懷抱,跳下床榻,指著空蕩蕩的禦膳房,理直氣壯道:“你看看這裡,禦膳房被我清空了,你明日大婚,總不能讓賓客們餓肚子吧?”
趙子軒這才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隨即又被一絲了然取代。
他昨夜雖醉,但隱約記得郭笑笑那神鬼莫測的“收物”本事。
“那便讓禦廚們再備便是。”趙子軒淡淡道。
“不行!”郭笑笑立刻反駁,“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她神秘一笑,“昨夜我夜探禦膳房,順便也去二皇子的寢宮‘逛’了一圈,想看看他平日裡都藏了些什麼好東西。”
趙子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去了二皇子的寢宮?!”
“當然!”郭笑笑得意地揚起下巴,走到禦膳房的牆角,從空間裡拿出幾個油紙包,拆開一看,裡麵竟是幾件做工精美的玉器,還有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張。
“喏,這些是他平日裡藏的寶貝。”郭笑笑隨手將玉器遞給趙子軒,又拿起那些紙張,眯眼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果然!這些是他和朝中大臣勾結的證據!還有這些,都是他陷害郭家的!”
趙子軒接過玉器和紙張,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些東西,足以讓他掌握二皇子不少把柄。
“不過……”郭笑笑又賊兮兮地一笑,聲音帶著一絲壞心眼,“我進去的時候,二皇子睡得像頭死豬,我就想,他既然那麼喜歡陷害彆人,那我也送他一份‘大禮’,讓他嘗嘗被清空的感覺。”
趙子軒看著她眼中閃爍的狡黠光芒,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寢宮外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淒厲,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啊——!二皇子!!”
“天呐!這是怎麼回事?!”
“快!快去稟報皇上!二皇子他……他……”
緊接著,便是陣陣“噗嗤”、“哈哈”的爆笑聲,以及太監們竭力壓抑卻依然止不住的“咯咯咯”笑聲,甚至有人笑得直接地上打滾,捶地哀嚎。
趙子軒和郭笑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好戲開場”的意味。
片刻後,一個衣衫不整的侍衛,連滾帶爬地衝到禦膳房外,臉色煞白,語無倫次地稟報:“殿下!三殿下!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的寢宮……被、被清空了!所有的東西,所有的!隻、隻剩下……隻剩下一條……破、破洞的褲衩!”
侍衛說到最後,終於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趕緊捂住嘴,身體抖得像篩糠。
郭笑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趕緊捂住嘴,但眉眼間的得意與惡作劇的滿足,怎麼也掩飾不住。
她看向趙子軒,眼中帶著詢問:“殿下,你看這件‘大禮’如何?”
趙子軒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娘子,你可真是……調皮。”
屋外,太監們的笑聲再也無法壓抑,此起彼伏,如同浪潮般此起彼伏。有的小太監笑得前仰後合,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則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眼淚都飆了出來;還有的相互攙扶著,笑得直不起腰。
整個皇宮的清晨,都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歡樂氣氛。
這突如其來的“鬨劇”很快傳到了皇帝耳中。
當他趕到二皇子的寢宮時,看到的是一群笑得東倒西歪的宮人,以及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隻穿著一條破洞褲衩,用被子裹著自己的二皇子趙子恒。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帝勃然大怒,他從未見過如此荒唐的場麵。
趙子恒氣得麵色發紫,聲音嘶啞而憤怒:“父皇!是……是郭笑笑!定是那個妖女!她夜裡潛入兒臣寢宮,偷走了兒臣所有東西!”
皇帝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寢宮,眉頭緊鎖。這手段……詭異得令人心驚。
他想起郭笑笑在三皇子寢宮內,讓法師跳恰恰,讓二皇子劈叉的場景,心中不禁浮現一絲疑慮。
太後也聞訊趕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氣得臉色發白。她指著趙子恒,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成何體統!堂堂皇子,竟……竟如此狼狽!”
“皇祖母!是郭笑笑!是她乾的!”趙子恒不顧儀態地哭訴著,眼淚鼻涕橫流,“她一定是妖女!會妖術!她把兒臣的所有東西都變沒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趙子恒身上,又想到郭笑笑的那些“奇技淫巧”,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揮了揮手,示意眾宮人退下,隻留下趙子恒一人在原地哆嗦。
“此事,給朕徹查!誰要是敢泄露半句,朕絕不輕饒!”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威脅,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開始好奇,這個郭笑笑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而郭笑笑的偏殿內,方蓉聽聞二皇子寢宮被清空一事,先是驚愕,隨即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看著郭笑笑,眼中充滿了驕傲和擔憂。
“笑笑,你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方蓉嗔怪道,卻又忍不住替她整理著發絲,“不過,你這般做,雖解氣,但也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啊。”
郭笑笑撇了撇嘴:“他要陷害我,難道我還任由他欺負不成?何況,我隻是拿走了他的東西,又沒傷他性命。”
就在這時,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突然造訪。
“和碩公主,太後娘娘召您立刻前往壽康宮。”宮女的語氣恭敬,但眼神卻帶著一絲審視。
郭笑笑與方蓉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這回,恐怕是逃不過太後的盤問了。
壽康宮內,太後端坐在鳳椅上,臉色有些凝重。郭明月則在一旁侍立,時不時地偷瞄郭笑笑,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笑笑啊,你可知今日二皇子寢宮之事?”太後開門見山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
郭笑笑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太後娘娘,臣女已知曉。隻是臣女不明白,這與臣女有何關係?”
“放肆!”太後猛地一拍扶手,“除了你,誰還有這般詭異的本事?!”
郭明月適時地走上前,輕聲細語地說道:“太後息怒。明月倒覺得,二妹並非有意為之。她自幼便有幾分奇特的本事,隻是流放在外,無人教導,性子難免有些野。況且,她如今被封為和碩公主,又即將嫁入皇家,若不早日規範言行,怕是會給皇家帶來禍患。”
她看向郭笑笑,眼神中帶著“為你好”的假惺惺:“二妹,你也莫要怪太後。她也是為了皇家顏麵著想。不如,先將你那‘奇特’的本事收斂起來,免得再惹出禍端。”
郭明月的話看似在勸解,實則是在進一步暗示郭笑笑是個“異類”,同時又在太後麵前,將郭笑笑的“本事”定義為“禍患”,意圖讓太後對其產生忌憚。
太後聽了郭明月的話,眉頭微皺,看向郭笑笑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思。
“太後娘娘。”郭笑笑的聲音清越,她直視太後,不躲不閃,“臣女若真有那般‘詭異’的本事,何至於流放途中吃儘苦頭?又何至於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挽救?至於二皇子寢宮之事,臣女毫不知情,請太後娘娘明鑒。”
她這番話,言辭懇切,又將自己的“無能”擺了出來,試圖打消太後的疑慮。然而,她心中卻在飛速盤算著,這太後和郭明月,究竟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郭明月聽到郭笑笑的狡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正要繼續添油加醋,將郭笑笑徹底打入深淵。
“太後,二妹慣會巧言令色,哄騙人心……”郭明月正要開口,卻被郭笑笑打斷。
郭笑笑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郭明月看來,卻帶著一絲詭異。她上前一步,目光直視郭明月,聲音帶著一絲深意:“大姐姐,你最近臉色不太好,可要好好養胎啊。畢竟……你那孩子的爹,可快要死了呢。”
此言一出,壽康宮內瞬間鴉雀無聲。
太後和旁邊的宮女都愣住了,郭明月更是臉色煞白,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腹,眼中充滿了驚恐。郭笑笑怎麼會知道?!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郭明月強裝鎮定,聲音卻明顯顫抖起來。
“胡說八道?”郭笑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從袖中悄無聲息地取出一張小小的符咒,在指尖輕輕一彈。那符咒化作一道微不可見的流光,瞬間沒入郭明月的體內。
這是小土豆從空間裡拿出的“真言符”,一旦生效,被施符者在一定時間內無法說謊。
“既然大姐姐不信,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郭笑笑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我問,姐姐答,如何?”
郭明月隻覺得一股熱流湧遍全身,她想拒絕,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不受控製,竟鬼使神差般地說道:“好……好啊……”
太後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她感覺到郭明月的不對勁,正要嗬斥,卻被郭笑笑的下一個問題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郭明月,你老實告訴我,你與二皇子趙子恒,究竟是何關係,為何你們要多次陷我於不義?”郭笑笑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審判的意味。
郭明月眼神閃爍,掙紮著想說謊,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完全不聽使喚。她痛苦地捂著頭,身體劇烈顫抖,最終,她雙眼一閉,竟然用一種近乎哭嚎的聲音喊道:“我……我是他的女人!我們早就珠胎暗結!我懷了他的孩子!上次也是我們故意買通太監陷害你的,是我嫉妒你,嫉妒你被郭家當掌上明珠,還被皇家封為公主,憑什麼,我也是郭家女,你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我隻能當你的綠葉!”
“什麼?!”太後猛地從鳳椅上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眼中滿是震驚、憤怒與難以置信。郭明月懷了二皇子的孩子?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那好,郭明月,再告訴我。”郭笑笑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繼續追問,“郭家當日被陷害流放,與你和二皇子趙子恒可有關係?”
郭明月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她拚命地搖頭,想說“沒有”,但嘴巴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最終吐出了驚人的真相:“有……有關係!是……是二皇子!他……他為了除掉三皇子的助力,串通外敵,誣陷郭家!我……我隻是從旁協助……是他……是他通敵叛國!”
此言一出,壽康宮內,如同炸開了鍋!太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好身旁的宮女及時扶住。她指著郭明月,氣得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二皇子通敵叛國!這簡直是毀天滅地的罪名!
就在這震驚、憤怒和混亂達到頂峰之際,壽康宮的大門再次被“砰”地一聲撞開!
一個風塵仆仆,卻依然玉樹臨風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正是三皇子趙子軒!他手中拿著幾卷厚厚的奏折,臉色冷峻,眼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壽康宮內,郭明月歇斯底裡的坦白,與三皇子趙子軒帶來的確鑿證據,如同兩記重磅炸彈,將整個皇宮炸得天翻地覆。
太後臉色慘白地跌坐在鳳椅上,手中緊握著那份二皇子通敵叛國的證據,指尖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孫兒,竟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來人!將這個孽障給哀家壓下去!嚴加審問!”太後顫抖著聲音下令,目光恨不能將郭明月千刀萬剮。
她雖疼愛皇子皇孫,但通敵叛國,這是動搖國本的大罪,絕不容情!
郭明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地,嘴裡還在不受控製地喃喃自語:“是他……是他逼我……不是我……”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真言符的效力讓她無法說謊,也無法辯解,隻能將最不堪的秘密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趙子軒看著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走到郭笑笑身邊,悄悄在她耳邊低語:“娘子,你這符咒可真好用,省了本宮不少功夫。”
郭笑笑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心裡卻也暗自鬆了口氣。
二皇子的罪名一旦坐實,郭家當年流放的冤屈便能洗清大半。
很快,趙子恒被禁衛軍從自己的寢宮裡拖了出來。
他衣衫不整,隻穿了一條破洞褲衩,被凍得瑟瑟發抖。
當他被押到壽康宮時,看到的是太後鐵青的臉色,和郭明月癱軟在地、口吐真言的慘狀。
“母後!皇祖母!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趙子恒掙紮著喊道。
然而,當他看到趙子軒手中的奏折,以及奏折上那些熟悉的筆跡和印章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死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皇帝在接到太後的急報後,震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