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弄疼本宮了!”
舒窈氣得一腳踹在少年胸膛,砰地一聲,紋絲未動。
柔弱都不裝了,直接攤牌了?
舒窈詫異地瞪大眼睛,緊接著她就看到沈京牧這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裝模作樣地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疼得齜牙咧嘴。
他喘著粗氣,“公主踹疼奴才了。”
餘光注意到舒窈的手腕,隻握住幾秒鐘,雪白的腕骨就升起一圈刺目紅痕。
嘖。
嬌氣
舒窈收回腳,呼吸都有些不穩,語帶威脅道:“本宮一句話,外麵的狗奴才就會衝進來打死你!”
“你最好安分點,老實洗腳,本宮還能饒你一命。”
沈京牧懶洋洋地直起身子,視線落在舒窈酡紅的臉上,大膽掃視,肆無忌憚。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嬌氣公主就是個狐假虎威的主。
滿肚子壞水,又不敢真殺人,隻敢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
愚蠢得緊。
“謝殿下高抬貴手。”
沈京牧重新整理好衣衫,爬到舒窈腳邊。
舒窈抬起下顎,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少年輕輕托起她的腳,浸入木盆溫水中。
剛才折騰一番,盆裡的水已經有些涼了,但舒窈不敢再讓沈京牧添熱水。
萬一他起了壞心,活生生燙下她一層皮就糟糕了。
沈京牧看出她的小心思,幾不可聞地嗬了聲,指腹順著骨窩緩慢下滑,細細揉搓著。
他的動作比之前溫柔了許多,舒窈實在不敢掉以輕心,眉頭突突跳個不停。
“這個力氣可還合適,殿下?”
少年舔了舔嘴唇,聲線很低,尾音勾起的啞聲顯得有些色氣。
“嗯。”
少年得到回答,按得越發起勁。
力道輕柔緩慢,通暢筋絡,舒緩筋骨。
倒真有些舒服。
舒窈闔上眼皮,僵硬的身子鬆緩下來,靜靜享受著來自男主的按摩。
氣運之子給惡毒女配洗腳,爽!
殿內安靜得可聞針落,熏爐內飄出徐徐霧氣。
按著按著,頭頂突然傳來綿長和緩的呼吸聲。
沈京牧抬眼看去,女人側躺在榻邊,腳還浸在盆裡。
鎏金長裙挽至膝蓋上,露出一截勻稱光滑的小腿。
這女人,平日裡也曾命太監幫她洗腳?
也會在洗腳時,毫無防備地睡著?
警惕心這麼低,就脾氣大,一點不順心便要罰鞭罰跪。
直到現在,身上的鞭傷還在不斷滲血。
嘶
真疼啊。
少年眸子暗下來,取過帕子擦乾女人腳上的水珠。
身子被移動,舒窈睡夢中發出不滿的嚶嚀。
沈京牧動作粗魯地甩開她的腳,半晌,又猶豫著扯下衣裙遮住小腿。
眼不見為淨。
不知廉恥,隨意露膚,這女人腦子裡沒有男女之分?
目光掃過殿外,太監們還在恭敬守著,沒有嘉寧公主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進殿。
所以
他就算現在殺了這個女人,也沒人能阻攔。
殺她容易,後果卻麻煩。
沈京牧演慣了飽受屈辱,忠貞不屈,無奈認命,卑微討好。
如今她睡著,倒是不用演了。
沈京牧單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坐到榻邊長腿分開。
他掐住舒窈臉頰,試探道:“殿下?您睡著了嗎?”
沒有動靜,睡得很熟。
她閉上眼睛,不發怒的時候,倒是順眼得多。
沈京牧嗤笑著鬆開手,餘光突然掃到殿內掛著的狼毛風領。
取下一看,是她在奉宸殿圍著的那幅。
狼毛風領掛在木架上平平無奇,圍在那女人脖頸上倒異常好看。
毛色略老舊,不仔細看,還真會以為是昭陽公主從獵場救出的那隻。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抽自己鞭子,還假惺惺讓太醫給他治好,方便日後更好折磨。
在狗皇帝壽宴上,看似羞辱,實為解圍,一巴掌換隻眼睛,多麼劃算的買賣。
就連在昭陽公主麵前,她也是裝作搶走狼崽,暗地將其送走,還要找一件差不多的狼毛風領拉仇恨。
做好事,得壞名聲,這女人腦子有毛病?
除了這個,沈京牧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岑墨稟報稱她被楚安帝罰跪整晚。
當時便覺得此事蹊蹺,嘉寧公主有多受寵,朝野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楚安帝怎麼可能讓她罰跪。
岑墨言道有利所圖,可是除了臉,這女人有什麼值得楚安帝利用的地方。
於是他派探子去查後才得知,事情遠沒有外人想得那般簡單。
最是難懂帝王心,能坐上龍椅的都是手段狠辣的利己者,不求回報寵愛一位公主本就可笑。
如果真是為了拿她和親,嘉寧公主做這些事就說得通了。
沒有實權,生來就為了犧牲。
不惡毒怎麼可能保護得了自己,隻會成為埋藏在宮牆紅土中的一具枯骨。
她倒是聰明,楚安帝寵她,便全盤收著,不顧一切地發瘋。
沈京牧看向榻上熟睡的女人,清楚為何楚安帝會選擇她。
她擁有令男人趨之若鶩的一張臉,用來和親最合適不過。
蠻橫跋扈的公主殿下,竟也活得如此艱難麼?
舒窈醒來時,殿內的熏香已經燃儘。
沈京牧跪在不遠處,身旁放著早已冷卻的洗腳水。
她問道:“你在這跪了多久?”
沈京牧揉捏著剛跪下的膝蓋,不敢發出一句怨恨,乖順極了。
“回殿下,一個時辰。”
她竟在男主眼皮子底下,睡了兩個小時?
舒窈覺得恐怖。
她臉色沉下來,語氣刻薄:“洗完腳不知道滾?跪在殿內影響本宮休息!”
又恢複成盛氣淩人的模樣了麼?
“殿下息怒,奴才這便滾。”
沈京牧端起洗腳水,正打算退下去。
“慢著。”
舒窈輕飄飄地看過來,命令道:“往後每日酉時,你來棲梧宮幫本宮洗腳。”
少年瞳孔裡劃過一抹異樣,躬身道:“是。”
等沈京牧離開,舒窈才看向自己的腳。
洗得倒是乾淨,但她總感覺怪怪的。
很快,舒窈便知道這股怪異感來自何處了。
她的視線落在雕花黃梨木架子上,晾乾的狼毛風領,似乎被人動過。
作話
【補藥罵我女主寶寶啊!我看有寶寶說女主濫好人啥的,我想針對有質疑的幾點解釋一下。
1:宴會上帶走男主,這個前提是因為原女主昭陽沒有站出來(結局有原因)劇情發生了變化,女主隻能被迫保下男主命,不然男主死亡,劇情停止。
2:狼犬,劇情點是要求誅殺狼犬,而不是搶走就行,所以女主選擇送走,隻不過劇情本就全麵崩盤,昭陽從一開始就不是傻白甜,才會發展成後續,寶寶們口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