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壯脊背繃出恐怖的肌肉線條,急躁的喘息中壓抑著痛苦。
他站在床邊,陰森的寒意壓迫下來,睡夢中的女人睡得並不安生,黛眉緊蹙。
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勉強發泄一通。
陸梟野沉沉地吐出口濁氣,隨手扯出幾張紙巾擦拭乾淨。
穿上褲子,係好皮帶,他大跨步走到沙發旁坐下,打算抽根事後煙。
‘啪嗒’
滑輪滾動,火焰躍起的瞬間,陸梟野猶豫了一下,推開了窗戶。
窗戶外是一望無際的黑,彆墅區人煙稀少,偶爾有燈光亮起,俊俏分明的臉龐隱匿在黑暗中。
他下半身穿著鬆鬆垮垮的長褲,上半身肌肉一覽無餘,胸口處的傷被泡發出了白色,蜿蜒爬行的黑蛇紋身蟄伏在暗處,極具危險意味。
陸梟野點燃一根煙,含在唇齒間吸了一口,濃鬱的煙草香爭先恐後地湧入胸腔裡。
他眯了眯眼睛,仰頭吐出一圈白霧。
陸梟野有很嚴重的煙癮,這是早年間養成的習慣。
抽煙對他來說,就像吸毒那般擁有著極致的吸引力。
可是現在,半根都要抽完了,嘴裡依舊寡淡無味,越抽越不得勁。
他暴躁地掐掉煙,幽深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床上。
那女人睡得很香,這麼大動靜都沒有吵醒她。
渾身上下都很軟,嘴唇,大腿,就連掌心都滑膩得沒有一點繭子。
陸梟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窩囊到,趁著女人睡著,攥著她的手幫自己紓解。
他大可以把女人從床上拉起來,脫光了按住,想做什麼做什麼。
但想到女人白著臉,委屈巴巴地流眼淚,那股子惡劣心思就莫名其妙地被消磨殆儘了。
折磨的隻有自己。
說實話,這女人生得很漂亮,形容不出的漂亮,總之就是哪哪都順眼,哪哪都帶勁。
沒做都帶勁。
陸梟野很想不顧一切地睡了她,可睡完之後呢?
自己倒是解饞了,這女人估計得哭上三天三夜,哭得要斷了氣去。
說不準還會尋死。
想到那個場景就煩。
陸梟野二十多年順風順水,哪遇到過讓他糾結至此的事情。
他做事向來不計後果,不講道理,看上什麼不顧一切也要弄到手。
可女人這種生物,有情緒有脾氣,不是死物,得循序漸進。
還真是麻煩。
陸梟野抓了把頭發,隨手將煙頭扔進了煙灰缸。
他去浴室裡扯了條毛巾,打濕過水,掰開女人蜷著的手。
毛巾粗暴地擦了上去,動作並不收斂,有些生疏。
疼得舒窈身子微顫,本能地掙紮,想把手抽出來,卻被男人抓得更緊。
陸梟野還是第一次幫人擦手,很新奇的體驗感。
他用力地擦乾淨每一根手指,通紅的掌心被他擦得更紅了。
“唔”
感受到疼痛,舒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到的就是男人半蹲在床邊,抓著她手的可怕場景。
“啊!”
困意都被嚇沒了,她猛地把手抽出來,質問道:“你在乾嘛?”
說完才發現掌心疼得厲害,攤開一看,剛剛被擦拭過,濕漉漉的,有些疼。
她就算是個傻子,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對上女人憤怒的眼神,陸梟野無所謂地挑眉,啞聲吐出一個字:“你。”
變態。
舒窈氣得牙癢癢,好半天才緩過來。
她掀起被子裹住自己,裹成一條肥嘟嘟的毛毛蟲,滾到床沿角落築巢。
陸梟野已經發泄過了,見時候不早了也沒再折騰她,躺到床的另一側。
空調溫度開得有些低,剛才出了一身汗,此刻熱意蒸發便覺得有些冷。
陸梟野攥住被子一角扯了扯,沒扯動。
舒窈整個人窩在被子裡,在陸梟野看不到的方向小臉緊繃,手腳並用地壓著。
陸梟野盯著被子裡隆起的一團扯唇,用力一拉。
“唔!”
嬌小的身影咕嚕嚕滾了出來,驚慌不定地眨眨眼睛。
陸梟野沒管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閉眼睡覺。
端的是一副明月清風,正人君子的樣。
誰能看出他剛對舒窈的手做了天底下最齷齪的事。
舒窈頭發亂糟糟的,盯著陸梟野的側顏緋紅的唇蠕動兩下,可以看出罵得很難聽。
她又把被子扯回來一半,陸梟野閉著眼,感受到扯被子的力氣,勾唇默許。
兩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中間隔著一段距離,緩緩入睡。
淩晨六點,陸梟野掀開眼皮,懶懶地睜開眼睛。
他的生物鐘下向來準得可怕。
腹部被什麼壓著,觸感溫熱。
掀起被子一瞧,一條纖細白皙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抱得很緊。
陸梟野不爽地側眸看去,女人額頭抵著他的肩膀,睡得很熟。
這是個十分親昵的姿勢,難掩依賴性,嫻熟到從前做了無數遍。
所以,這女人之前有過男人。
陸梟野眸子一沉,陰森冷冽的寒意蔓延開來。
男人的直覺和強烈,盯著舒窈纖細的腕骨恨不得盯穿一個洞來。
有過男人還裝得那麼純,親不得碰不得。
陸梟野冷笑一聲,怒火越燒越旺,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艸!”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電顯示周凜。
陸梟野臉色陰沉地接起,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動作利落地換好衣服。
離開之際,陸梟野停在門前,轉身睨了床上熟睡的女人一眼。
低啞冰冷的音調帶著毫不掩飾的狠意。
“敢騙老子,回來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