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愣了下，“證明？”
他攥緊拳頭，聲音有些晦澀：“怎麼證明？我要怎麼證明……”
究竟怎麼做才算是證明？
裴言川不知道。
他以前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想給瓷瓷最好的戀愛，可最後結果還是失敗了。
他想讓對方感覺到自己的愛意，可又害怕自己的極端想法會傷害到對方。
聽見裴言川的詢問，女生隻是安靜地看著他，仿佛喝醉了聽不懂話一樣。
目光一寸寸下移，直至落在男人的嘴唇上。
她忽地輕聲開口：“要接吻嗎？”
裴言川瞬間愣在原地，眼神怔然。
剛剛那一句話仿佛是自己的幻聽，他喉嚨乾澀，幾乎用著氣音顫抖地詢問：“……什麼？”
“我說……接吻。”央瓷瓷仰頭靠近。
緋紅從她的臉頰漫到耳尖，連微翹的鼻尖都蒙著層醉意，琥珀色的眼眸濕漉漉的，櫻唇微張，粉色的舌尖在貝齒間若隱若現。
她主動靠近，像小貓一樣小心翼翼的舔過裴言川的嘴角，濕濡熱軟的舌尖順著唇縫一點點鑽進去。
說話間呼出的酒氣糅雜著甜膩的氣息，好似在勾引人，軟糯的語調猶如撒嬌。
“你不想嘛？你不是說喜歡嗎？你是騙我的嗎？”
裴言川呼吸猛地加重，眼底的暗流湧動著無儘的欲念。
他喉結滾動，扣住女生的後腦，發絲纏上在他修長的指尖，烏黑的發絲間，男人手背上隱忍克製的青筋暴起，金屬表帶在夜色下折射冰涼的光澤。
他低頭含住女人的下唇，曖昧地摩挲著那塊軟肉，輕聲呢喃：“我喜歡……我愛你……寶寶。”
呢喃聲逐漸瞬間淹沒在吻聲中。
狹小昏暗的房間裡，男人女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粗喘的氣息和軟糯的嗚咽聲像是情愛的纏綿，氣溫逐漸上升，氤氳著潮濕的曖昧。
獨屬於女生的香氣幾乎要將裴言川溺斃，內心隱藏的所有渴望在這一刻仿佛出籠的野獸。
他幾乎毫不留情地掠奪一切，強勢闖入女孩的領地，霸道地卷走一切香甜的氣息。
央瓷瓷閉著眼睛悶哼一聲，額頭悶出熱汗，本就暈乎乎的腦子愈發難以思考。
好凶啊……
她委屈地哼哼兩聲，推搡男人胸口，試圖表示自己的不滿，可隨後手腕就被人抓住。
粗糲的指腹摩挲著腕骨，引起一陣陣戰栗。
裴言川喘著氣微微起身，低頭吻在女生柔軟的掌心，眼底狂熱又亢奮。
他幾乎把女生的整隻手都吻了一遍，抱著人啞聲哄著：“寶寶，喊我名字好不好，就喊一句，喊一下我就帶寶寶去喝水。”
“嗯？”
央瓷瓷艱難睜開眼，眼底一片茫然。
她目光落在麵前的男人臉上，定定看了幾眼，說話含糊不清，表情卻異常困惑。
“裴…言川？”
裴言川剛想應下。
可隨後，就聽見女生疑惑嘟囔：
“怎麼是你？”
刹那間，男人身體猛地僵住。
他眼神怔住，亢奮和欲念在這一刻像是被人潑了盆涼水。
“……什麼？”
不是自己還能是誰？
那瓷瓷剛剛是想和誰接吻？
額頭突突地疼，理智和暴戾在腦中來回爭奪，負麵的想法幾乎要控製不住地闖出來。
裴言川下顎緊繃，抿唇低頭作勢要親女生的臉，“瓷瓷……”
可下一秒，央瓷瓷卻扭頭躲了過去，眉頭皺起，一臉抗拒。
空氣似乎凝滯住了。
他的動作瞬間僵在半空中，眼底是一片濃稠的黑暗，指尖仿佛還殘留著剛剛的餘溫。
央瓷瓷像是察覺到這股詭異的氣氛。
她脫離了他的懷抱，回到床上抱著枕頭，難受地皺眉哼聲，“渴，想喝水……”
在一片寂靜中，裴言川垂眸慢慢收回手。
他沉默下床，走到房間外麵。
廚房昏黃的頂燈照在男人的身上，影子被慢慢拉長，背影落寞孤寂。
捏著桌沿的手用力得泛起青白，裴言川下頜緊繃，眼底的暴戾和陰鷙幾乎要溢出來。
是誰……究竟是誰……
瓷瓷的生活軌跡很簡單，她怎麼可能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認識新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
難道是那個筆記？
裴言川瞳孔一縮，抖著唇深吸一口氣，鬆開手，指尖焦慮地扣著指甲，直到水壺裡發來輕微的哢嚓聲，才猛地回過神。
盯著眼前的水壺，沉默片刻他慢慢拿起來。
端著溫水走進房間，床上的人已經閉著眼睛陷入沉睡。
裴言川坐在床上，垂眸看著身下人恬靜的睡顏，眼中裡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良久，他才伸出手輕輕觸碰那緋紅的臉蛋，嗓音沙啞低沉，語速緩慢，像是輕聲的質問。
“寶寶……除了我還有誰……”
“你不是隻想我嗎……”
在一片無聲的安靜中，他忽地扯著嘴角笑了一聲，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
骨節分明的大手卡住女生的下巴，裴言川俯下身含住柔軟的唇瓣。
央瓷瓷無意識張嘴，隨後皺眉嗚咽小聲控訴，可換來地卻是男人變本加厲的進攻。
交纏間，液體從嘴角滑落，隨後又被人輕輕抹去。
來回好幾次，央瓷瓷都快被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一把揮開男人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悶悶不樂地生氣道：
“我要睡覺！！”
這下對方沒有再動了，隻是在耳邊沙啞輕聲問她：“瓷瓷……我是誰？”
是誰？
央瓷瓷前麵撐了那麼久，導致現在非常非常非常困，本不想回答，可奈何那個聲音就和緊箍咒一樣，一直問。
就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一樣
她隻好強撐著眯開一條縫
剛想回答，眼睛就被捂住。
男人苦笑著歎了口氣，認命地妥協般開口：“睡吧……”
央瓷瓷：“……”真煩人啊裴言川！！
她把臉埋在被子裡，也不想再管這壞男人，瞬間陷入沉睡中。
第二天，央瓷瓷終於從醉意中醒過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眼中帶著還未完全清醒的朦朧惺忪。
無數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央瓷瓷眨眨眼睛，伸出手緩緩觸碰嘴唇。
沉默良久，她愉悅地彎起眼睛，沒忍住發出一聲笑。
“哈……”
居然，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