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晚你在這等著我”鹿晨的指尖無意識地撚了撚她袖口血痂邊緣,栗色短發下耳尖不安地抖動:“我去給你拿些東西過來。”
“嗯嗯。”
林溪晚仰臉應聲,蒼白唇瓣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旋梯轉角,眸底那層柔順水光倏然褪去,隻餘下冰封般的冷靜。
意識沉入那片隻有她能‘看見’的虛無空間,指尖在虛空中輕點,一行行關於獎勵的文字便如水流般淌過。
蔬菜種子x5:點擊使用後可隨機掉落不同的蔬菜種子,每包有12顆,二次種植產量會大打折扣。
生活用品大禮包:顧名思義全靠運氣,點擊使用後隨機獲得1~3個生活用品。
廚具大禮包:如上所致。
柔軟獸皮裙:穿上身後可根據身材調節鬆緊,會根據外在溫度自動調節合適溫度。耐久度100,高耐久度達到0時,會瞬間消失。
烏烏,打開抽卡。
【明白!】
話音一落,它眼前迅速的閃過一個金屬轉盤,轉盤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文字,具體是什麼她看不清楚。
【晚晚點轉動就可以啦。】
指尖觸及冰涼的虛擬轉盤,那金屬的質感仿佛能穿透意識。
嗡——!
轉盤猛地一震,隨即化作一道炫目的銀色流光,瘋狂旋舞起來。
刺耳的電子合成音不合時宜地吼著那首過於喜慶的調子:‘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吵得她眉心微蹙。
滴滴!轉盤的指針最終停留在一個奇怪的字符上。
【恭喜晚晚獲得藤蔓編織的智能小儲存筐一個,它存放物品時隻是一隻平平無奇的筐,但如果存放食材可以有三天的保質時間哦!】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它不能製冷哦!】
這東西在獸世實用性還挺高。
林溪晚想清楚利害弊以後,緩緩開口:“烏烏打開生活用品大禮包,廚具大禮包以及一包蔬菜種子。”
【沒問題以為你自動開啟中。】
眨眼的功夫,烏烏高興地在虛屏幕上跳起了舞:【恭喜晚晚獲得生活用品:骨針、月光蛛絲、夜用衛生巾x4,廚具:輕便石鍋、打火石、蔬菜種子:土豆x12個。】
這些開啟後的東西,拿出後還可以儲存在係統背包裡嗎?
【當然可以啦,隻要是出自本寶寶之手的東西都可以收入係統背包中哦,是不是很方便呀?】
嗯,烏烏很厲害!
不過這土豆
林溪晚從背包裡撈出那十二顆土豆,沉甸甸地壓在掌心。
表皮是灰撲撲的土色,帶著泥點,形狀大小不一,坑窪的‘芽眼’深陷。
她用指腹蹭掉一塊泥痂,露出底下略顯粗糙的皮質。
烏烏,這個是我現在了解的那種土豆嗎?產量怎麼樣?
【當然不是,這個是經過係統支持的高科技產品,就你手裡麵的這12顆就可以在一個月之內生根發芽到收獲,產出兩三百斤左右的土豆。】
“一個月兩三百斤?”
林溪晚指尖一頓,捏緊了那顆灰撲撲的土豆,冰封的眼底終於掠過一絲真實的波瀾。
這產量不算太多,況且族中並沒有合適的種植基地
或許她可以先偷偷種下些。
“晚晚?”鹿晨帶著微微急促的喘息聲踏上平台,嘴角努力揚起一個陽光爽朗的笑容,試圖驅散空氣中的凝重:“我把圖蘭帶來了,讓她好好給你看看?”
林溪晚在他身影完全出現在視野前的刹那,指尖一鬆,土豆瞬間消失在虛無中。
她原本低垂的頭緩緩抬起,眼角恰到好處地泛著微紅,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虛弱的堅持:“鹿晨其實我沒事真的不用勞煩圖蘭的”
“那怎麼能行?!”鹿晨幾步搶到她麵前,琥珀色的瞳孔裡瞬間溢滿了毫不掩飾的焦急和心疼。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林溪晚被暗色血跡浸染的袖口和後背處:“你身上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你放心好了,我爹也是默許的。”
圖蘭背著藤筐,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她細細地打量著林溪晚手臂上的傷口,輕輕地鬆開原本固定好的樹皮。
樹皮被掀開的刹那,一股尖銳的撕扯感猛地竄上神經末梢!
“嘶——”
林溪晚牙關驟然緊咬,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下意識地繃緊,冷汗瞬間浸濕了鬢角。
直到此刻,在草藥刺激和緊繃解除的雙重作用下,她才清晰地感受到後背緊貼的布料下,零碎的刮傷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後背怎麼多了這麼多刮傷?”
圖蘭拿出藤筐裡的藥瓶,均勻的撒在她的傷口上。
濃烈的鬆脂苦味混著某種草木腥氣,隨藥汁潑灑驟然彌漫整個樹屋,嗆得鹿晨忍不住偏頭咳嗽。
林溪晚卻在窒息般的辛辣中捕捉到一絲奇異的清涼——是金樹漿液。
“怎麼會這樣?!”鹿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怒意和濃濃的心疼,原本就塌下的耳朵幾乎要完全貼到頭皮:
“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早知道我態度就應該再強硬一點!要是我跟你一起去”
“沒事的鹿晨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溪晚倏地咬住下唇,將一聲悶哼鎖在齒間,垂落的發絲掩住煞白如紙的臉,唯有肩頭細微的顫抖泄露了劇痛。
“照顧?!”這兩個字如同火星濺入油桶,鹿晨瞬間炸了!
他猛地攥緊拳頭,脖頸和耳根“唰”地漲得通紅,栗色的短發幾乎根根豎立起來,聲音因極度的不忿而微微發顫:
“你就是被他那副裝模作樣的溫和皮囊給騙了!他要是真上心,你能傷成這樣?!”
他煩躁又無處發泄般狠狠耙了耙自己的頭發,聲音裡充滿了被辜負信任般的委屈:“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
圖蘭仿佛沒聽見這充滿火藥味的對話,渾濁的眼中隻有眼前的傷口。
少女壓抑的抽氣聲與鹿晨粗重的呼吸在她耳畔交織,直到最後一塊布料取下。
她這才拿出另外一罐藥品,均勻的撒在了她的背脊上,而後拿出新樹皮為她的左臂重新做了包紮。
“這幾天睡覺注意點,手臂不要再碰重物。”
她收拾好藥罐,聲音平穩無波地囑咐:“還有你鹿晨,毛躁的很。”
說完,便背著藤筐,步履沉穩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