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假紳士 > 3 第三章

3 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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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沛玉還以為自己的屁股今天又要遭殃了,但祁衍放過了她。

“時間不早了,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

江沛玉抿了抿唇,有些磨蹭。

祁衍明知故問:“怎麼,不想回去?”

六歲的年齡差不是擺設,他甚至比他實際年齡更加穩重成熟。

很多時候,比起哥哥,他反而更像daddy。

當然,這裡指的不是長相。

江沛玉有時候會憎惡他的惡趣味,他似乎很喜歡讓人難堪。

如果她想回去,就不可能浪費四個小時的時間坐車來找他了。

他明明是知道這些的。

“我今天”她咬緊下唇詢問,“可以留在這裡嗎?”

“哦?”他挑眉,再次明知故問,“為什麼想留在這裡。”

哪怕他們一個站一個坐,可身高差異仍舊肉眼可見的懸殊。江沛玉在他麵前像一支蒲柳一樣纖細柔軟。

“我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麵了。”

她的聲音比剛才壓的更低,頭也是,越埋越低。柔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委屈。

仿佛在為他們三個月沒見這件事感到委屈,“我很想你,哥哥。我可以做飯給你吃,我最近又新學了幾道菜。”

祁衍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不管這番話裡幾分真幾分假。

謊言也是說給人聽的,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就是好話。

他用手托住她不斷往下低的頭,友善的提醒:“行了,頭再往下就要埋進去了。”

江沛玉的臉瞬間爆紅,猛地抬起頭,她似乎對這類詞語很敏感。

“又不是沒有過,怎麼這麼害羞。”他笑了笑,手指從她的下巴自然上移到嘴唇,指腹停在唇瓣上輕輕撫摸。

江沛玉選擇性忽視了這句話,即使她的臉已經徹底通紅。

她覺得應該和波頓叔叔說一聲,自己今天不回去了,以免他擔心。

當她起身想要去拿書包裡的手機時。

祁衍微微用力,讓她在自己腿上坐下,隨後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用我的。”

她看了眼二人此刻的姿勢,有些為難。

知道她在顧慮什麼,祁衍輕描淡寫地笑了:“怕什麼,他又看不到。除非他在我這裡安裝了監控。”

他的手貼放在她的腰上,掌心溫熱,沿著後背輕輕撫摸。

語氣耐人尋味,“而且,妹妹坐在哥哥的腿上不是很正常嗎。”

或許隻有幾歲的妹妹坐在哥哥的腿上才正常。但已經二十二歲的妹妹坐在哥哥的腿上就沒那麼正常了。

更何況,哥哥的手此時早就不甘心隻停留在她的後背。

不知為何,江沛玉突然想起了安茜對他的某句評價。

安茜隻見過他一次,那還是她送江沛玉回家,偶然在樓下碰到的。

那架獵鷹6x停在不遠處的停機坪上,那個時候山火還沒有被撲滅,後麵那座山,已經燃燒了連續一周。

火光直逼天空,黑色煙霧被風吹的到處都是,像是一座已經爆發的小型火山。

身後那架機身強悍霸氣的直升機降落後,旋翼槳葉的轉動還沒有完全停下來。

祁衍便是在這種時候走下的舷梯,指間還夾著一支煙,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

他的眼神沒什麼溫度,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身處高位的冷血。身後跟著幾位持槍的雇傭兵保鏢。

他和這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危險場景太適配了。

不僅長得頂,身材頂,就連氣場也強得可怕。

不符合他的年齡,但符合他的閱曆。

事後,安茜非常誇張地和江沛玉表達了自己的心動:“他的臉和身材看上去有一種極致的性張力,他的腰臀給人的感覺就是很結實有勁兒的那種。我很少用生育能力強這種形容來讚美一個人。”

江沛玉不知該怎麼附和。

生育能力強在她看來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她需要時刻小心,杜絕一切懷孕的可能。

聽說這些東西是可以遺傳的,波頓叔叔的子女像地上的螞蟻一樣多。

她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雖然她們都說,孩子會拴住一個父親。

但江沛玉不覺得祁衍這樣的人會被一個嬰兒拴住。

對他來說,那隻是自己射出去的億萬精子中的其中一顆而已。他會被自己的精子拴住嗎?顯然不可能。

他這樣的男人,野心大到連海洋都可以填平。他的腳步是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的。

能被孩子拴住的恐怕隻有她。

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可憐蟲。

江沛玉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嗯雖然目前還是一片黑,但總會亮的。

她還是很樂觀的。

可是,他現在的親昵和溫情如果是真的,那三個月沒有任何消息的冷落難道是假的嗎?

主動權一直都在他的手上。

江沛玉覺得自己有點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在跟前時,祁衍會伸手摸一摸,大度的給予寵愛。

不再跟前時,他也許壓根就不記得自己養了一條狗。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不要這樣詆毀自己。

她隻是不希望將時間浪費在被家裡人欺負的這件事上。

她接下來有好多考試和稿子要寫,她實在太忙了。

所以才會來找他的。

隻要祁衍回了家,這一切都能得到解決。

當然,江沛玉說想念他的話也不全是假的,

她的確想念他,同時她也想念肯德基已經下架的鱈魚堡。

男人一副看透一切的冷笑:“窩囊廢。我不是告訴過你,下次誰再欺負你就拿刀捅ta。有我給你兜底,怕什麼?”

她當然是拚命搖頭。

這種血腥暴力的事情再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做不出來。

更何況,這些事情還沒到需要弄出人命的地步。而且他們都是波頓叔叔的子女。同時也是祁衍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得知她這個天真單純的想法後,男人發出了低沉愉悅的笑聲。

他一手夾煙,另一隻手的手肘則撐著桌椅扶手。身體呈現一道慵懶的弧度。

“魚會分清它一生之中產卵的數量嗎?你的波頓叔叔隻知道往其他女人體內甩籽,他可能自己都沒辦法將他全部子女的長相和名字對上號。”他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麼,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我沒讓你真的傷人,你用匕首劃傷對方的手臂,稍微見點血就行。他們欺負你就是知道你不敢反抗。”

江沛玉小聲反駁道:“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壞嗎?”

她的音色和她的長相一樣,沒有任何棱角和攻擊力,柔的像一灘水,還是激不起任何漣漪的水。

男人停頓一瞬,隨後彎腰笑了起來。他很久沒有這麼開懷大笑過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好像是他拿下那個幾十人和他爭搶的項目開發權的時候。

那可是一樁大生意,足夠他在好幾個國家之間架起生意往來的橋梁。

可是現在,他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子。

既單純,又天真。雖然總是說出一些蠢到令他發笑的話來。

但蠢就蠢點吧。

至少他現在不厭惡,甚至還有喜歡。

雖然以後就難說了。他追求新鮮感,保不準以後讓他遇見更討他喜歡的。

她這種類型的在他這兒的確很新鮮,又窮又弱小,長得漂亮,卻總是打扮的很樸素。偶爾有些脾氣,但也隻體現在給他倒水的時候故意將水溫調高點,知道他吃不了辣,就在做飯時多放點辣椒。

他願意多給她一些耐心,至少在他還對她有新鮮感的時候。

波頓叔叔或許在午休,那通電話過了很久他才接通。

江沛玉和他說了這件事。

電話那邊的男人進行了短暫的沉默:“你怎麼會去找他?”

比起她在祁衍這裡留宿,江沛玉主動去找他,這才是波頓感到驚訝的地方。

家裡的孩子麵對這個兄長總是處於兩種極端,極致癲狂的迷戀和極端的畏懼。

他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卻又畏懼靠近他。

江沛玉是膽子最小的那一個。

所以波頓總是擔心,她會被祁衍嚇出病來。她原本身體就不好。

“我”江沛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直接說——我們的關係比您想的要親近,我已經被他睡了很久了。

“我和同學來這邊玩,但她中途有事先離開了,我沒有地方去隻能來找cassian哥哥。”撒謊時,她能夠感受到祁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他似乎在笑,但絕不是帶著善意的笑。

他可能在嘲諷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撒謊成性。

波頓問她:“cassian有說什麼嗎?”

江沛玉心虛道:“哥哥收留了我。”

這句話使得波頓更加沉默。

自己的長子是個怎樣的人他再了解不過。

他連做慈善都得計算成本和回報率。

這樣的人不可能會對無處可去的妹妹心軟。他隻會認為她是一個礙眼的累贅,然後一腳將她踢開。

但既然江沛玉都如此說了,波頓也就沒有多問。隻叮囑了一些該叮囑的話。

電話掛斷後,江沛玉發現祁衍還在看自己,他的瞳孔是深灰色,給人一種深情又薄情的矛盾感。偏高的眉骨加深了冷漠,尤其是低垂眼眸時,壓低的眉骨投下陰影,讓眼窩輪廓變得更深。

他的骨相很完美,無論是頂級的麵部折疊都,還是立體的骨相輪廓。他的鼻梁和下顎線恐怕再厲害的能工巧匠都沒辦法雕刻出來。

哪怕是同樣骨相優越的波頓叔叔,在他這個長子麵前也被襯的暗淡平庸。

偏偏長相和身材這些皮囊並不是他全部的魅力來源,他真正讓人又愛又恨的是他的狠毒和野心。

明明是個高貴優雅的紳士,卻總是做出一些不符合這副皮囊的行為。

他非常擅長強取豪奪,也樂於去奪人所好。

在他身上你看不見任何搖擺不定,或是猶豫不決。

他要拿走你的東西就一定會拿走。

你的胳膊,你的腿,甚至你的心臟。

當然,這隻是開個玩笑。

江沛玉把手機還給他,小聲嘟囔:“叔叔同意了”

“小騙子。”他笑著將手機接過,隨手扔在一旁。

男人坐直身子,肩背得到舒展,背闊肌將量身裁剪的襯衫撐出一道有力的弧度來。

他將雪茄重新拿起來,這次沒有那麼多繁瑣的步驟,他直接叼在嘴裡,輕輕歪頭,用打火機點燃。

那點微弱的火光在他的臉側留下陰影,因此他鼻梁兩側的雙c線更加明顯。

江沛玉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到他的腿上的。

“我不太會這個”她看上去有些內疚。

“沒關係,這種事情不需要太多技巧。”他伸手摸她的臉,將她的頭發挽在耳後,為了更好地看清她的整張臉,“你做的很好。”

他擅長嘲諷貶低,同樣也擅長讚美和引導,他的確是個ua高手。

難以想象他究竟ua了多少人。江沛玉覺得他應該不具備太強烈的道德感。

“多做幾次就熟練了。”他誇她,同時又慢慢地引導她,“現在這樣就很棒。”

江沛玉不敢低頭。

隻是眼神稍微碰到,她就很快移開了。

江沛玉慌忙抬起頭,想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她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祁衍。難以想象,這種時候他仍舊能夠保持這種漫不經心的優雅。

除了呼吸稍重一些,喉結滾動的頻率稍快一些之外,他似乎沒有什麼異樣。

仍舊衣冠周正,優雅的不可方物。身上那件高定襯衫和西裝馬甲甚至連褶皺都看不見一條。

袖箍仍舊牢牢固定在大臂上。這明明是具有實用性的一件物品,卻兼具了觀賞性。

它令他看上去多了些聖潔的色氣。

像教堂內的神像,穿上欲蓋彌彰的衣服,令人想要親手脫去。

當然,沒人有這個膽子。

江沛玉想,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他。

喜歡他也很正常。

他身上有太多值得彆人喜歡的點了。

哪怕他是一個壞男人,那他也是一個有魅力的壞男人。

至於江沛玉喜不喜歡他

她覺得還好吧。

比起成為愛人,她更希望他是她的哥哥。

跟隨母親來到這個國家,叫一個國際和膚色都不同的老人家daddy,江沛玉一開始並不情願。

但她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媽媽說的她都會照做。

她真正願意接受這一切,是在看到二樓抽煙的那位年輕男人之後。

他很獨特,太獨特了。即使在這個富麗堂皇的莊園內,他的存在感仍舊強烈。

他比波頓叔叔更像是這個莊園的主人,看人的眼神永遠都帶著一種傲慢的睥睨。

像萬人之上的國王。

並且還是沒什麼仁慈之心的國王。他對自己的臣民沒有半分和善。

可他身上就是擁有著一種巨大的魔力,讓人想要下意識的信奉他,依賴他。

於是江沛玉在媽媽的告知下,禮貌而乖巧地喊他哥哥。

隻可惜,並沒有換來對方的應允。

相反,他漫不經心地撣了撣煙灰。

他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喜悅還是憤怒,這種情緒他也完全沒有產生。

他逗弄她,就像是在逗弄一隻肮臟的流浪狗:“我母親去世二十年了,我怎麼不知道她給我生了一個這樣的妹妹,是遺腹子嗎?”

江沛玉站在那裡,不敢再開口。

有溫度的煙灰落在她的頭頂,肩上,和腳邊。像是下了一場灰色的雪。

他很冷漠,並且是溫和的冷漠。

這比普通的冷漠還要可怕。

明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卻很擅長玩弄彆人的感情。

想到這裡,江沛玉又想起了媽媽。

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在哪裡生活,回老家了嗎。

“她過得很好,早就找了新的丈夫。那個半截身子都被埋進棺材裡的老頭子卻還在對她念念不忘。”他總是能夠輕易看穿她的內心所想,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嘲弄。

是在嘲弄她的媽媽,還是在嘲弄他的父親,江沛玉不得而知。可能二者都有,他本來就是一個公平的人。

他不滿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繼續。

江沛玉聽到他的話,身子一顫,手恢複剛才的動作:“媽媽她”

“你媽媽給你找的新爸爸隻有三十歲。我有點吃醋呢雲妮,你以後會叫他daddy嗎?像你叫我daddy那樣叫他?”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笑,“還是說,你也會和你媽媽一樣,拿著錢逃出國,然後找一個比我更年輕的男人?”

知道媽媽過得好,江沛玉就放心了。但聽到媽媽又找了一個丈夫,江沛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五味陳雜。

現在是其他人陪在媽媽的身邊,她又要有新爸爸了嗎。新爸爸甚至隻比她大了不到八歲。

他很有可能和祁衍同齡。

“我不會的。”她的聲音仍舊不大,這和她的性格有關。

她是那種溫吞柔軟,逆來順受的性子,像是一隻被拔光了刺的刺蝟,全身上下都是柔軟的。

誰來都能欺負一下,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我會一直陪著哥哥。我最近學會了法餐,我以後隻做給哥哥吃。”

祁衍終於能夠理解那些飼養小型寵物的人,是一種怎樣的心理了。

這種小體型的寵物的確很會提供情緒價值。

怎麼這麼乖呢,雲妮。

乖成這樣。

“嘴巴張開。”他命令她。

她聽話地張開了,然後她就體會到了一個讓人窒息的法式濕吻。

他的吻並不溫柔,侵略性太重,似乎是要掠奪她口腔內的所有氧氣。

她的嘴巴被舌頭堵住,沒辦法合上,嘴角和雙腮酸痛到她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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