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果斷地在離她最遠的椅子上坐下。
月清霜也不惱，她換了個姿勢，雪白的長腿交疊，裙擺下的風光愈發引人遐想。
她單手支著香腮，美眸中的波光幾乎要溢出來，就那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林淵。
“小弟弟，姐姐很好奇，”她的聲音又軟又媚，“你是怎麼看出來，姐姐這商會裡，藏了這麼多惡心的東西呢？陳玄那老家夥，平日裡偽裝得極好，就連姐姐也隻是有所防備，卻抓不到他切實的把柄。”
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實則是一次試探，她想知道，眼前這個少年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他總不能說，自己前世見過的家族內鬥比這鳳鳴城裡的磚頭還多，人心那點彎彎繞繞，隻需一眼便能看個七七八八吧。
林淵摸了摸鼻子，擺出一副‘我隻是運氣好’的無辜模樣，隨口道：“前兩天來找你的時候，在外麵無意中聽到了幾個煉丹師的談話，他們說漏了嘴，提到了陳玄大師和什麼計劃，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今天一看這陣仗，就猜到了幾分。”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月清霜是什麼人？九天商會的會長，年紀輕輕便能在一群老狐狸中站穩腳跟，豈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
她聽完，非但沒有追問，反而笑得愈發嫵媚動人，那是一種‘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編’的眼神。
她沒有戳破林淵那拙劣的謊言，這少年不想說，她便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她自己，不也一樣？強行挖掘，隻會適得其反，將他推遠。
她要的，是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
“好吧，就當是姐姐信了。”月清霜從軟塌上坐起身，那驚人的曲線隨著她的動作再次展現出震撼人心的弧度。
她緩緩踱步到林淵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纖長的手指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不過……小弟弟，你這次可是幫了姐姐一個天大的忙，不僅解決了我的心腹大患，還送了這麼一份驚天動地的大禮。”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林淵的臉上，帶著一絲醉人的甜香，“你說，姐姐該怎麼獎勵你才好呢？”
林淵的心跳漏了半拍，這妖女又開始了。
他正想說不必了，月清霜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隻見她伸出另一隻手，手指順著自己光滑的大腿外側，帶著一種極致挑逗的意味，輕輕向上滑動，那火紅的緊身長裙，本就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此刻被她自己的手這麼一撩撥，更是平添了無窮的誘惑。
“是想要……這個？”
林淵隻覺得一股熱流直衝鼻腔，眼前甚至都有些發黑，他前世見過的絕色仙子不計其數，但要麼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要麼是端莊典雅恪守禮節，何曾見過如此大膽、如此直接、將魅惑刻在骨子裡的女子？
他現在這具身體，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經得起這般考驗。
“告辭。”
林淵幾乎是彈射而起，留下一句倉促的話語，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攬月閣，那背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模樣，月清霜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胸前波濤洶湧，整個攬月閣都仿佛因她的笑聲而明亮了三分。
“真是個有趣的小男人。”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嬌豔的紅唇，美眸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跑吧，跑吧，這鳳鳴城就這麼大，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來人。”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單膝跪地。
“你帶幾個人，將陳玄一黨偷偷經營的所有產業全部查封，另外，盯緊他們每一個人，尤其是陳玄，我要知道他離開商會後，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是。”黑影領命，再次悄無聲息地消失。
月清霜的眼神變得冰冷，“老東西，你以為被趕出商會就結束了？敢算計我月清霜，就要做好被連根拔起的準備。”
……
與此同時，鳳鳴城一處陰暗的宅院內。
“林淵！月清霜！”陳玄披頭散發，一張老臉因為憤怒與屈辱而扭曲變形。
他一生的驕傲，他引以為傲的丹道理念，他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威望，在今天，被一個黃口小兒和一個黃毛丫頭，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陳大師，我們……我們接下來可怎麼辦？”那個曾在煉丹室裡出言侮辱月清霜的王管事，此刻哭喪著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屋子裡，還聚集著七八個同樣被驅逐出來的管事和煉丹師，一個個臉色比吃了臭蛋還難看。
“慌什麼。”陳玄猛地回頭，嚇得王管事一個哆嗦，“九天商會沒了我們，就憑月清霜那個賤人和她身邊那三個老不死的，她能撐多久？”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枯瘦的手指不斷地收緊、鬆開。
“那林淵……那個小畜生，才是關鍵。”陳玄的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地獄裡飄出來一樣，“他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那等匪夷所思的煉丹手段，還有那一眼看穿我手法的眼力，背後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王管事，你立刻動用我們所有的關係和人脈，給我去查，我要知道那個叫林淵的小畜生，從小到大，所有的信息，他吃過幾碗飯，說過幾句話，接觸過什麼人，都給我查得一清二楚。”
“是！”
陳玄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與狠辣，繼續補充道：“還有，他那個已經死了的父親，給我查查，有沒有留下什麼特彆的東西。功法、丹方、或是什麼信物，任何一點都不要放過。”
眾人正準備領命離開，陳玄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的語氣變得無比凝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他那個據說早就失蹤了的母親，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查出來，她到底是誰，來自哪裡。”
他總覺得，林淵身上那股子深不可測的勁兒，不像是他那個父親能生出來的。
問題的根源，很可能就在那個神秘消失的母親身上，隻要挖出這個秘密，或許就能找到林淵的致命弱點。
“林淵你這個小畜生，敢壞我好事，老夫要讓你的狂妄，付出血的代價。”